“你……”莫染莫名有些急,去扯歐陽的手,男人仗着身高高高舉起來,對着她瞪眼。
“通了通了。”他一手攔着搶電話的莫染,高舉的手放到了耳朵處。
莫染突然禁了聲,站在原地,微低着眸,看不出一絲情緒。導演倒是沒說什麼,也任由這兩人鬧,默然走開了。
歐陽語氣跟那幫朋友一模一樣,痞痞的說明了情況,莫染只覺得很累,也不想再管什麼,剛想轉身離開,卻被接電話的男人扯住了手。
歐陽一雙桃花眼意味不明,淡淡的笑,“小莫染,叫你接電話呢!”
莫染一愣,呆呆的望着他,神色分明有些抗拒,歐陽索性拉起她的手,把手機塞進了進去,用眼神示意她。
她有些爲難,蹙着眉,看向歐陽的眼神滿是責怪,顯然是惱了,歐陽卻彷彿挺享受女人這副模樣的,瀟灑的聳聳肩,雙手抱胸,淡淡的對着她笑。
莫染向天深吸一口氣,才把電話放到耳朵處,聲音很是冷淡,“喂,你好。”
那邊頓了一會兒,才懶懶的傳來低沉的嗓音,“怎麼,這就是你的下一位?”若隱若現的含了嘲意。
莫染只覺得心頭一炸,卻笑了出來,淡淡的望向旁邊的歐陽,詢問的語氣,“歐陽,這人問你要不要當我下一位,不過做我的男人可要愛我保護我不許有人欺負我,你願不願意呢?”
“莫染。”那邊咬牙切齒的吼了句。
她卻不動聲色,繼續問旁邊的男人,歐陽有些怔忪,眼睛望向她,嘴角有一絲苦笑,回道:“隨你。”
莫染笑得花枝招展,眼淚都流了出來,隨即如驟變的音符,猛然停止,對電話那頭的男人道:“他說隨我,怎麼樣,你高興了,滿意了?”話一說完,她便直直的把電話扔給歐陽,撿了旁邊男人的座位坐下,看劇本,細細琢磨,彷彿半點不受影響。
歐陽拿起手機,看到正在通話中,放回耳邊,剛叫了聲耀白,便被人打斷。
那邊的人仿若不經意的問:“怎麼,你看上那女人了?”淡淡的語氣,彷彿半點不上心一樣。
歐陽一怔,望向一旁女人側臉,有些恍惚,第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呢?
那一年,他酷愛演戲,不顧家族的反對選了這條路,父親只覺得丟了他的臉,幾乎要把他趕出家門,他第一部主演的電影票房飆升,人氣也達到不可估量的地步,但心中總有一個空缺,白天有多麼熱鬧,夜晚就有多孤寂。
快樂是相對的,孤獨也是相對的。
直到有一次活動,他剛到會場,便看到一個女人一身小禮服,站在那兒和工作人員周旋。
他聽她說,“你就讓我進去吧,我剛入圈,只是去混個眼熟,絕不會搗亂。”
可是任她如何請求,工作人員沒有一絲動搖,甚至動起手來,要把她趕出去。
她本微微低着頭,卻突然揚起臉,是一張很清麗的臉,讓剛下車的他定在原地,竟有些興趣,想看她會如何。
晶亮的眼睛滿是堅定,聽她問,“請問你們有想要守護的東西嗎?”她眼神瞬間變得柔軟,“我有,所以,我可以做任何事,自尊算什麼,死皮賴臉又如何?”
由於主辦方上前迎接,他並不知道這次這個女人有沒有進去,但之後的有一天,他意外的看到一個新聞,是她和一個男人的緋聞,那時她已經被冠上“花蝴蝶”名號,但他卻半點沒在意,只看見新聞配的圖,微微上揚了嘴角。
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就是一件莫名奇妙的事兒,就好像他對莫染的感覺。
“不知道,就是覺得看見她笑,自己也會忍不住笑。”許久,他纔回道。
那邊沒了聲響,隨即傳來嘀嘀嘀的忙音。
從小長大的朋友,歐陽自然知道這人是生氣了,而且是氣得不行,他又望了眼旁邊的莫染一眼,想自己竟不知不覺爲了這個女人惹上大麻煩了,不過心情又是另一回事,只覺得溢滿了喜悅,
走過去,情不自禁般,看着她微微眯着眼看劇本,手放到她頭頂擋住稍許陽光。
莫染一怔,擡頭望他,扯了一個笑臉,語氣中卻有些歉意,“對不起啊,剛剛把你當了擋箭牌。”身子有些僵硬,直了身,去了自己的位置坐上。
“沒事。”看着女人離自己數米之後,才微微苦笑,低聲回道,收回伸出的手,又變成以往的模樣,彷彿,剛剛做出的柔情動作,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一樣。
說來也巧,再次開拍的瞬間,蘭姐匆匆的上前拉住莫染,眼中些微不忍,欲言又止,還是開了口,“莫染,和歐氏娛樂籤的那份協議作廢了。”
莫染笑了笑,點頭上前往導演走去,李薔見了她,笑問,“怎麼拍啊,莫染?”這個時候,她還是得遵從演員自己的意願。
“該怎麼拍怎麼拍,我是一名演員。”莫染笑着答道。說完便轉了身。
坐在旁邊的製片人竟微微冒着冷汗,問旁邊的李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歐氏總裁的關係,今天歐總來探班,剛剛站在不遠處看了許久,現在還沒走,等會兒看到了可怎麼辦啊?”
李薔是一個對電影負責的人,有些不明就裡,“她剛剛不是說了嗎,她是一名演員,再說了,是人都看得出這兩人有問題,這幾天的新聞炒得跟國家大事似的,不是歐氏在操作誰操作?”話音一頓,看向前面走位的莫染和歐陽,繼續道:“不過,莫染這種情緒來演,會更有爆發力,這個演員,路絕不會只到這兒的。”
製片人一愣,看了看不遠處已經站了許久的歐氏總裁,語氣有些不可思議,“看來,這次歐總倒像是真的啊。”
兩人皆若有所思看向這邊的莫染。
再次開拍,說不緊張是假的,莫染咬牙張開一直緊握的手,裡面滿是溼意。
旁邊的歐陽看出了她的心思,語氣一如既往的欠揍,“要我說,你怕就借位嘛。”
莫染瞪他,“誰怕了,我纔不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