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佈雷會如此憤怒,早晨天還沒亮森尼就匆匆跑過去找自己,說被關在水牢中的華人小子在沙羅面前陷害他,並將那小子的原話的重複了一遍。
佈雷原本還正在爲沒做完的美夢遺憾呢,沒想到森尼會突然跑過來告訴自己這樣的消息,這一聽還了得?感情這混蛋反了天了,沒有一點階下囚的覺悟不說,居然還跑到沙羅面前給自己栽贓,難怪昨天夜裡沙羅找過父親之後,父親就沒給過自己好臉色呢,鬧了半天,這罪魁禍還是張哲這個可惡的傢伙!
佈雷可以算是真正的愣頭青,這一得知消息,頓時就帶了幾名手下過來找張哲麻煩,他也不想想,張哲若真在他手裡出了事,別人又該怎麼想?恐怕包括雅加爾在內,都會認爲佈雷在殺人滅口。
到那時,也不用其他人動手了,這雅加爾爲了平息衆怒恐怕都要親自動手把他綁了,只要有沙羅從旁煽動,保不準雅加爾不會再次大義滅親。
從佈雷出現在水牢中的那一刻,就註定他跳進了沙羅的設計中。
張哲悲哀的看着嘴臉猙獰的佈雷,暗歎雅加爾也算個人物,居然會養了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如果將佈雷和海瑞拉的性別變換一下,相信結果要好上許多吧。
此時此刻,張哲並不怕靠近自己的佈雷,因爲沙羅既然將消息泄露給他,就一定不會任由佈雷真的殺死自己,如果自己所料不錯的話,沙羅應該正在趕來水牢的路上。
張哲不經意的目光落在牢門外,這種目光在佈雷看來認爲是恐懼所致,心中隱隱開始鄙夷,這混蛋之前不是挺能耐的嗎,在那麼多人面前讓自己出醜,在宴會上處處與自己針鋒相對,現在怎麼不蹦躂了,成軟蛋蝦了?
佈雷在距離牢籠一米的位置停住腳步,半生不熟的轉着槍柄說:“怎麼,還想等人來救你?哈哈哈,你要失望了,因爲外面已經被我佈置了十幾名親信,沒有我的允許,就算是我父親也不可能進到這裡!”
張哲心裡一動,想不到這佈雷還能玩出這一手,看來沙羅若想來這裡,要頗費一番周折了。自己也要儘量拖延些時間纔對。
張哲本能的認爲沙羅會借自己對付佈雷,不可能任自己在這時候死去,可沙羅本人卻正在牀人肉搏呢,哪還去在乎他的死活?事實擺在那裡,張哲無論是生是死,都與他沒有半點關係,雖然早死不如晚死,可區別並不大,倒黴的只能是佈雷,到時候雅加爾追究起來,死掉的張哲,遠比他活着的時候有用多了。
憑自己手裡的錄音,以及佈雷暗下的殺手,足以讓整個雅加爾都認清佈雷陰險的嘴臉,從而逼使雅加爾大力制裁他,女兒被關進水牢中生死未卜,兒子再因犯錯被制裁,他雅加爾膝下哪還能找到新的接班人?到時候只要自己夥同其他人施加點壓力,整個土布羅島還不是他沙羅的囊中之物?
隱忍了那麼久,可就等這一天了,說起來還真該謝謝那個聰明的華國小子,等他死後,沙羅決定給他挑塊風水寶地好好葬了,再怎麼說也是自己手下的有功之臣。
想到高興處,沙羅更是大力chou插起身下的妙人兒,直乾的這金絲貓jiao喘噓噓,**連連……
此時的張哲可不知道沙羅的想法,即使知道,他也無可奈何,他總不至於像電視裡那樣一怒之下打破牢籠,將這島上殺個雞犬不留吧?就算他想,也沒那個實力,更何況他此時此地連佈雷都對付不了,遑論老奸巨猾的沙羅了!
佈雷知道張哲的手段,所以一直不敢靠近張哲,只停在張哲攻擊範圍之外,這時,一旁的一名手下給他點燃一根雪茄,佈雷貪婪的吸了一口,眼神纔再次落在張哲臉上:“怎麼樣?身ti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張哲有些莫名其妙,佈雷站在那裡盯了自己半天,最後居然只問了這麼個問題,不知他到底想幹什麼,於是道:“好像有那麼一點,話說回來,任誰給白癡盯上,心裡也不會舒服吧?!”
佈雷聽了張哲的話,眉頭霎時間蹙緊,冷笑道:“張哲,不要跟小爺鬥嘴,馬上就讓你笑不出來!”
他話音一落,一旁的海瑞拉瞬間癱軟下來,捂着xiong口疑道:“佈雷,你在這裡做了什麼?怎麼,怎麼我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佈雷將菸頭一丟,肆意笑道:“不錯,不錯,終於起作用了!”他上前踢了兩腳趴在地上的夫羅,腳背勾着他下巴說:“怎麼樣,摩卞?還有沒有力氣跟我寶貝兒妹妹解釋一下?”
夫羅晃了晃昏沉的腦袋,面對張哲和海瑞拉投來的目光說:“乙醚,佈雷少爺用了乙醚,劑量不大,只能讓人渾身失去力道。”
佈雷拍了拍手掌,一腳將他踢到一邊,大笑道:“張哲,這一次,我看你怎麼逃!”
“乙醚?”張哲嘀咕着,疑惑自己爲何沒有特別反應,當他把目光再次轉向夫羅的時候,卻現夫羅悄悄給他使了個眼色,張哲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但推測應該是讓自己裝暈。
拼着賭一把的想法,張哲立即抱住腦袋,身ti晃晃悠悠的就要倒下,偷眼看了看夫羅,見他眼神特別肯定,張哲心裡頓時一鬆,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見張哲努力幾次都站不起身子,佈雷臉上終於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嘿嘿,混蛋,今天就是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佈雷一揮手,兩個身着陳舊迷彩服的海盜已經來到牢籠前,小心翼翼的將牢籠打開,他們已經從受傷的兄弟那裡知道,眼前這個不算強壯的華國人,一動起手來比獵豹還要敏捷,比雄獅還要兇猛!
當然,他們更相信乙醚已經產生作用,這個可憐的華國人已經徹底變成了一隻病貓,剩下的,就是他們爲兄弟報仇的時候了!
“你們想幹什麼?快放開我,找死是嗎?”張哲配合的掙扎起來,無奈雙手用不上一點力氣,揮舞起來ruan綿綿的像在跳舞。
“閉嘴,你這混蛋,再叫就一槍蹦了你!”兩名海盜加大了手勁,樣子說不出的兇猛,直把張哲捏的滿臉痛苦,好像雙臂碎裂一樣。
張哲緊yao着嘴脣,強忍着手臂傳來的劇痛,只是臉上不經意流露出恐懼的表情。
這表情被佈雷捕捉,心裡那股報復感,別提有多強烈了。
張哲在這兩名海盜的大力推搡下踉蹌的走出牢籠,眼角餘光看向海瑞拉,現她想掙扎着起身,卻又用不出一點力氣。
張哲被帶到佈雷面前,佈雷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一拳已經砸在他鼻子上,佈雷這一拳很重,張哲生生承受這一拳,只覺一時間火1a辣的疼痛,呼吸都帶起一股血腥和灼熱感,雖然沒有用手證實,可感覺上已經告訴張哲,他的鼻骨被打裂了。
張哲倒抽一口涼氣,吐出嘴裡的血沫罵道:“ma的,這一拳老子記下了!”
見他眉頭都不皺一下,布雷頓時暴怒,雙拳如雨點般落在張哲身上,那瘋狂的舉動竟是想把張哲活活打死!
張哲手臂暗暗蓄力,承受中尋找着反擊的機會,無奈,他掃視一圈後,放棄了出手反擊,除了兩名緊緊鎖住自己的海盜外,還有兩人正拿槍鎖定他的腦袋,這兩名拿槍的海盜非常專業,張哲相信,自己稍有異動,就會迎來對方無情的子彈。
他yao牙忍受,忍受一個白癡帶給他的恥辱。
佈雷畢竟缺乏運動,沒打一會,就已經氣喘吁吁了,收住手,看到張哲被自己打的直不起腰來,狠聲道:“ma的,你這骨頭可真夠硬的,砸的我手都疼了,居然沒有斷,真是難得,難得啊!”
張哲一聲不吭,他的腦中非常混亂,鼻子更加火1a辣的,模糊看到佈雷得意的嘴臉,心中漸漸產生一股戾氣,這股戾氣直透心脾,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爆出來,他強忍着,怕衝動之下做出自取滅亡的事情來,可那戾氣來的猛烈,衝擊着他的四肢,他的肺腑,讓他渾身忍不住顫抖,脖頸處青筋暴突,一張鐵青的臉,也開始漸漸紅。
佈雷似乎現了張哲的變化,心下有些膽怯,小心後退兩步,強自鎮定道:“喲,生氣了?憤怒了?還想打我是不是?哼哼,看來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還真不知道惹怒本少爺的後果!”
佈雷轉身一揮手,厲聲道:“來人,釘馬掌!”
看來佈雷事早有預謀,他的話音一落,與他同來的一名海盜已經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鐵釘,這些鐵釘粗細不一,上面還都生着鐵鏽,張哲大概明白釘馬掌的意思了,估計是想用鐵釘穿進自己的手掌中。
這種生了鏽的鐵釘一旦釘入手掌,趕不上醫生及時治療的話,很容易感染破傷風,一旦被感染,在這種環境裡,張哲真的是必死無疑!
還有一點疑惑,就是那些比縫針略粗一些的鐵釘,有了大釘,拿這些小的又有什麼作用?
佈雷看出了張哲的疑惑,嘿然捏起一根小釘,在自己的手掌裡比劃了一下,笑mi眯的說:“從這裡插進去,嘿嘿,很期待吧?”
這一看,張哲臉都綠了,這佈雷也太不是東西了,不單想釘馬掌,連夾竹籤這麼惡毒的手段也用的出來。
夾竹籤,就是把細小的鐵釘從手指甲裡扎進去,十指連心,手上的疼痛神經可是最多的,一旦插進去,那種疼痛還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張哲自問,這種疼痛他也受不了,如果佈雷真打算動手的話,張哲也只有拼着命,還手反擊了。
見張哲臉色蒼白,並且衝動的想上來和自己拼命,佈雷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變tai快gan。
他靠近張哲,用鐵釘在他手裡比劃了一下,眉頭挑了挑,又突然收回手掌,轉身向一邊的手下吩咐道:“你來吧,對這混蛋動手,簡直是對我身份的侮辱!”
手下雖然知道他膽兒小,沒想到會找來這種無聊的藉口,一時間想笑又不敢笑出來,愣了一下,才從他手裡接過鐵釘。
這時候選擇動手無疑是不明智的,因爲佈雷這個膽小如鼠的傢伙,居然躲得遠遠地,表面上是怕張哲的血濺到他身上,實際上,他心裡比張哲還要怕這刑罰,老想着張哲受刑時候的慘狀,冷汗從在額頭上滴滴落下。
在佈雷遠遠地示意下,鎖住張哲的兩名海盜將他重重壓在礁石上,那名面相粗獷,手握鐵釘的傢伙已經來到張哲身前。
鐵釘一寸寸移動,眼看就要扎進張哲的指甲裡,鐵籠裡突然傳來一聲厲吼!
握釘的海盜,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嚇得手臂一抖,一不留神已經扎到張哲的手指上,鐵釘冰冷的尖頭穿過手指,張哲下意識的抽搐一下,同時鬆了口氣,幸好這一次扎偏了,不然的話,張哲恐怕已經掙tuo出兩人的束縛,想辦法反擊了,同樣的,他也會被另外兩名海盜打成漏斗。
待衆人轉過目光,那叫聲戛然而止,海瑞拉終於支撐起身子,滿臉殺氣的盯着佈雷。
佈雷猛一哆嗦,隨即反應過來:“你……海瑞拉,你野叫什麼?嚇了我一跳,真是討厭!”
海瑞拉看都懶得看佈雷一眼,一指鎖住張哲雙臂的兩名海盜說:“放開他!”
兩人都知道海瑞拉的身份,自然也明白她的殘忍,雖然現在被關在水牢裡,可誰知明天會不會出現在宴會中?他雅加爾的家事,哪是他們這些做手下的能夠摻和的?兩人把目光轉向佈雷,想看看他的意思。
佈雷眼見手下猶豫,頓時硬起脖子吼道:“放肆,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纔沒有爲難你,你還敢給他求情?信不信我讓他們連你一起收拾了?”
“我說話沒你插嘴的份,給我滾一邊去!”海瑞拉冷笑一聲,完全不把佈雷放在眼裡,繼續指着他們說:“我再說一遍,馬上把他放開!”
“你身爲階下囚,還敢跟我手下指手畫腳,你還真是猖狂啊!”佈雷怒極反笑,平時妹妹雖然看不起自己,卻也沒在手下面前不給面子,沒想到今天因爲一個野男人,直接和他翻臉,這讓他一時間很難接受!
“聽着佈雷,我現在申明,你不是我的哥哥,我也沒有雅加爾那個混蛋父親,如果你今天不把他放了,只要我活下去,一定讓你受到比他還要殘酷千萬倍的懲罰,你在心裡好好掂量一下,看看我海瑞拉有沒有那個實力!”
海瑞拉之所以說的那麼肯定,是因爲她知道佈雷不敢殺他,她對雅加爾還有用,有些東西也只有她知道放在什麼地方。
見佈雷眼神急閃兩下,知道他心裡還有猶豫,於是海瑞拉加重語氣道:“忘了告訴你,部長大人死前可是把錢都存到了你的賬戶上,賬戶裡莫名其妙多出那麼多錢,我不能不承認,你還蠻幸運的,呵呵,事情的結果如何,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你……”佈雷手指着她,想不到她會這樣陷害自己,一時間竟也硬不起來,正苦苦思索間,陪在他身邊的海盜卻突然伏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只見佈雷眼睛一亮,重重拍了那海盜的肩膀一下,激動地表情好像要親那海盜一口,再次轉向海瑞拉,佈雷已經是信心滿滿,看上去對海瑞拉的威脅有了萬全的應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