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洛突然微笑,下一秒出現在了山羊男的前面,手肘微微擡起,不打算用手擊打。
山羊男身子往後一撤,以爲能躲過這一招,但一股詭異的妖力從背後推自己一把,身子反被震了一把,眼看就要自動的撞上了紫洛的手肘,山羊男突然大喝一聲,“束縛妖。”一條紅色的大約三米長的鐵鏈從虛空突然飛向了紫洛的身子。
………
紫洛頓感到一股強大的仙氣從這一條束縛妖的仙鎖上傳出了洶涌襲上了她的整個周身,她卻沒有任何的驚懼之色,身子曼妙之極的先是閃過了束縛妖鎖的進攻,而後,一個右足踏一步,左腳後撤半步,左手詭異的伸長,一拳擊中了山羊男,只聽得嘎的一聲,他的門牙落下了五顆。
“算上我一腳。”葉天補上了一腳,從後面搞突然襲擊,山羊男兩面受敵,大罵葉天卑鄙,沒有一點仙人的風範。
“風範值多少錢?”葉天伸手一探,右手泛紅,要像禁錮抑或是掌控束縛妖必須要有三味真火,那山羊男一個不防,只覺得右手一痛,手上的束縛妖被葉天巧妙的奪走了。
“哪裡走?給我留下來。”
山羊男見勢不妙,立即要逃遁而去,葉天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圖,一個大腳忽然出現在山羊男的前面,山羊男看着這大腳從天而下,艱難的避讓,紫洛正好跟上,也是一個大腳,對着山羊男的後背,山羊男被這一股力量直接迸飛出了十米遠。
“哦嘢。”葉天過分的發出了叫聲,腳步滑翔而去,停在山羊男的前面,山羊男眼神一邊,兩手突然拽住了葉天的狡猾,“我要你死。”
兩手就要把葉天的雙腿給生生的拗斷。
“怎麼樣?可以了嗎?你這樣抱着我,我覺得不好意思。”葉天笑道。
雙腿突然爆發出一陣紅色的光芒,山羊男被這紅色的光芒震出去。
“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葉天眼神閃過一絲的無奈,右手成一個爪子,伸長,直接套在山羊男的頭顱上,直接把他的記憶力消除掉。
“永遠不要跟絕對實力的玩陰謀。”葉天突然回頭對談銘道,“記住這一句話。”
談銘的臉色駭然之極:“是,三少。”
葉天接着道:“別這麼緊張,我只是說說而已,你把當一個正常人就行了,我還是三少,你還是談銘,我們的關係沒有變。”
談銘道:“知道。”葉天是何身份他也管不着,重要的他看見了一條通往世界金字塔的道路,而三少就是這個引路人。
“你先回去吧,不要把今晚的事情說出去。”葉天囑咐道。
就算葉天不說談銘也不敢把今晚的事情泄露出去,他看了一眼葉天,恭敬之極,再看了一眼那個叫紫洛妖異的女子,打從心裡歎服,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配的上三少。
“爲什麼不殺了他?”紫洛看着倒在地上幾乎是半癱瘓的山羊男。
葉天走過去,笑道:“殺人是犯法的,我要就是消除他的記憶而已。”蹲下,“喂,算你倒黴,遇上了我這麼一個有良心的好人,以後不要再出來走動了,要不死了都不知道。”
紫洛莞爾一笑:“主人,我覺得你的臉皮似乎比在仙界的時候還要厚了。”
葉天站起,道:“這就對了,你在人間就得學會先把這臉皮給鍛鍊厚那麼十幾層去,你看我這麼大把歲數了,臉紅幾次,不就是那麼幾次。”
這廝走到了紫洛的前面,假裝的很無奈道:“每一次都要出手,我真的很過意不去,爲了不讓別人說閒話,我今晚請你吃一頓好的。”
紫洛道:“你的大餐是不是放了迷藥之類的東西?”
葉天神色平常道:“自然不會,我要是放迷藥我就是你的小狗,走吧,我猜你也肚子餓了。”
紫洛見他說得這麼坦誠,一個人的眼睛是不可以騙人,索性信了葉天一回。道:“好吧,我也肚子餓了,不過我想燒烤,想吃兔肉,山雞也成。”
“野外燒烤啊?”葉天的眼睛亮得驚人,野外吃兔子,吃山雞,然後打打野戰就天亮了,然後回學校,嘿嘿,紫洛,你真是對我太好了,我會記住你的恩賜的。
葉天和紫洛用了幾分鐘時間到了一座深山之中,做仙人其實是也是很好的,可以帶着某個人去野外燒烤,順着把她也吃了。
“你在這裡等我幾分鐘,我去找兔子來烤。”葉天打了一個響指,笑眯眯道,“今晚我們好好大吃一頓。”
紫洛是真的要吃兔子肉和山雞,而這廝是真的要吃紫洛這人,兩者的境界果然是不一樣滴。
紫洛道:“我去找點柴火。”
葉天道:“不用了,直接用三味真火烤吃,那不更好。”
紫洛白了這廝一眼,悶悶道:“燒烤就要用柴火烤了纔好吃,這三味真火烤了又怎麼會好吃呢?”
葉天受教道:“是,是,我錯了,我大意了,那你去找些柴火,我負責去找兔子和山雞。”
兩人分開行動。 ⊙ тт kǎn⊙ ¢〇
“兔子大哥,山雞妹妹,今晚就對不住了,你們的壯烈犧牲換來我的性福,我會感謝你們的,我會在銘記你們對我恩德的。”
葉天這廝假仁假義的對着即將要吃下肚子的兔子和山雞抱歉的說道。
葉天來到了一顆大樹下,先是看了看地面,地面有些溼,應該是剛下過雨不久的,看來還得用仙法了。
葉天雙手交叉在一起,放出一個圓圈的白光。
“兔子,山雞,我現在需要你們,來吧,獻上你們可愛的生命吧。”
說也奇怪,一分鐘之後,一隻白白胖胖的兔子和一隻吃得飽飽的山雞飛到了這個白色的光圈中。
葉天望着這兩個小傢伙的那真誠而無比的眼神,面帶笑容道:“兩位,你們知道的,我也是無奈的,紫洛要吃兔子和山雞,我就順着她的意思把你們燒烤了。”
兔子桀桀的叫道:“葉天,我老婆還在生孩子你就把我圈出來,你卑鄙無恥沒有道德。”
山雞更氣憤道:“葉天,你這個壞傢伙,我和老公在親熱,你就把我圈來了,你是不是人,你有沒有一點的道義。”
葉天一副委屈的樣子:“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可你們也要理解我的苦衷吧。”
兔子知道自己的命運,反抗也是徒勞的,說:“葉天,你吃了我,我不怪你,但是你一定要給我兒子一個好運。”
山雞也說:“葉天,我也是,你要保佑我老公不被人欺負。”
葉天阿米託佛道:“你們去吧,我會記住你們的話。你們放心你們的家人吧。”
……
葉天這廝一手拎着兔子一手領着山雞威風八面的走回來了,紫洛已經在升起篝火了,葉天道:“紫洛,看,兔子,又肥又大,包你滿意。山雞,皮脆,更讓你意猶未盡。”
紫洛看葉天一臉得意洋洋的笑意,打擊道:“這麼快就找到了兔子和山雞,你是用法術才找到吧?”
葉天三下五除二就把清理了兔子和山雞,笑道:“紫洛,瞧你說那話,我當然是用法術給把他們喚過來的,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這一次兔子和山雞貢獻了它們身子,我會記住它們的,保佑他們的後代的。”
紫洛瞅着這傢伙那得意的笑容,道:“行了,知道你對動物好,現在你來弄吧。”
葉天笑,開始料理着兔子和山雞,要是多點作料就好,不過這大深夜上哪裡找去,就將就着,反正過把嘴癮而已。
葉天就覺得這吃“人”比吃兔子和山雞有好處多了。
“紫洛,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該找個人家了。”葉天咂摸着笑道,“要不要我給介紹幾個?你想要怎麼樣的男人?強壯的?斯文的?還是像我這種拉風的?”
紫洛嫵媚的凝視着葉天那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道:“你是要準備給我找人家了?把我送出去?”
葉天道:“其實我也不忍心,可你一個人老是獨來獨往的,我看着心疼。”
紫洛笑道:“你是心疼我嫁不出去?”
葉天一臉正色道:“自然的,我們都是大齡青年了,不要給社會太大壓力啊。”
紫洛巴不得一腳拽過去,這廝打的算盤她能不清楚?
“那主子的意思是不要我在你身邊鞍前馬後做牛做馬了?把我拱手給別人了?”紫洛異常認真道,“這麼說我就好好的找一戶人家了,也不小了,是該嫁人。”
“我和你說笑的,我捨不得你嫁人的。”葉天見她真的有打算還是有點怕的,這沒了紫洛,他總覺得怪怪的。
十幾分鍾後,這兔子和山雞也都烤好了,散發着濃郁的令人胃口大開的香味。
“我餵你。”
葉天撕下了兔子上的一塊打肉,放到嘴巴中:“親親小嘴先。”
紫洛被這傢伙的無恥給打敗了。
“我纔不要。”紫洛也撕下了一塊兔肉,嚐了下道,“就是少點味道了,主子,要不你下山要點配料來弄下。”
“你還真的忍心,好吧,我聽你的,要吃就吃得舒服點。”葉天起身道,“你在這裡等會兒。”
說着喚來了七彩雲,三分鐘後拿着鹽巴,辣椒粉,還有一些家常的配料出現了。
“來了,今晚我們就大吃一頓。”
紫洛等着葉天弄好後,吃了一翅膀,嘖嘖道:“嗯,主人,你的手藝很好,我很久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燒烤了。”
葉天心裡受用,那是自然,等會兒吃了燒烤後我的另一種是手藝更讓你記憶深刻的。
葉天剛纔喝了酒,現在肚子還有點漲,他主要是陪着紫洛吃的,紫洛也不跟他客氣,一個山雞被她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主人,你爲什麼一直在看着我吃?”紫洛有點疑惑的問道。
葉天的神色溫柔至極:“傻丫頭,我看着你吃,我也覺得是一種滿足了,好好吃,吃得飽飽的。”下面一句沒有說,吃飽我們該打打野戰了,這地方看來也不會來人了,就算叫得在大聲那也無妨的。
紫洛發揮了自己的聯想力道:“主人,我覺得你不安好心。”
葉天瞪大眼睛道:“我不安好心?紫洛,這從何說起,你不要冤枉我,你肚子餓,我就弄燒烤給你吃,你還說我不安好心,你說說我哪裡不安好心了。”
紫洛正視着葉天的目光,眼神曖昧,笑道:“你心中明白,我說不出。”
葉天一笑,道:“你不說我不說,大家都不說,這不更好。”
紫洛道:“可我總是覺得我有點吃虧?”
葉天道:“你哪點吃虧了?”
紫洛眉毛動了一下,笑,一種孩子似的頑皮:“我說我吃虧就吃虧,你不覺得?”
葉天對她的“話”很是無奈,當然,爲了得到紫洛的歡心也道:“是,我也覺得你吃虧了,我這不是好好的補償你嗎?我的紫洛小姐。”
葉天說着站起身,爲了表示要補償對紫洛的愧疚道:“我的肩膀,你想怎麼時候靠都可以的。”
他走到了紫洛的身前,坐下來,拍着自己的肩膀,假仁假義道:“絕對是隨叫隨到。”
紫洛抿着脣,笑道:“說得我都有點靠了,隨叫隨到,葉三少可是人見人愛的,我要是都霸佔了,有些女孩子會心疼會心裡罵我的。”
葉天干笑道:“紫洛,沒有的事,年經人嘛,大家“熟悉熟悉”,你要相信我。”
紫洛笑而不語,把頭靠在葉天的肩膀上,望着遠方,很遠的遠方。
“主人,我想回去看看。”
葉天神色閃過一絲愧疚,他幾乎都忘記了紫洛的家了,他答應過紫洛回和她回家看看的。現在聽着紫洛的語氣,葉天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討厭。
“紫洛,我會和你回去看看的。”葉天撫着紫洛的清涼的白髮,這滿頭的白髮都是他害她變成這樣的。
紫洛大概察覺到了葉天的情緒變化,笑道:“主人,沒事的,我只是說說而已,等事情辦好後我們就一起回去,你答應我的事情你都會辦到的,這次自然也不例外的。”
葉天停放在紫洛額頭上的手輕微的顫抖,道:“我答應過你的事自然給你辦到的。”他的心胸只覺得有一股抑鬱,他也曾答應過寧靜要和她一起上大學的。可現在寧靜躺在寒玉牀上,也許再也不醒來了。
紫洛擡頭,眼神宛似流水的溫柔,沒有說話,只是凝視着葉天的臉,她對葉天的瞭解已經超過了對自己的瞭解。
“寧靜不會怪主人的。”紫洛深深的望着葉天道,“要是再有一個還魂草就好了。”
“再有一個就好了。”葉天也喃喃道,“可是上哪裡找呢?四界之中也就只有仙界纔有的,幾百年纔有結果,那我豈不是等幾百年。”
說着,嘴角浮出了自嘲的笑意。
紫洛道:“若是不要還魂草,就必須把她的一魂一魄給要回來,但是天照已經把她給了豐臣秀吉了,我們自然是要不回了。”
“天照?豐臣秀吉?”葉天念着這兩人的名字,一股驚怖的殺機蘊藏於語氣中。
四界的一些變態高手都被送到了太虛界中,那麼是不是也意味着日本的耐心而狗屁的忍者或者陰陽師是不是也被送到太虛界呢,葉天突然了打了一個冷意,現在四界是混亂一片,都忙爭奪掌門人之位哪有空去鳥那小島國的陰陽師和忍者。
“奶奶個熊的。”葉天罵了一句道,舒緩了心胸的抑鬱,重重的呼吸一口氣,道,“紫洛,我一定會和你回去的看一看的。”
“嗯。”紫洛目光閃動,那誘人的脣印在了這廝的下巴。葉天自然不會放過這種羊入虎口的機會,心裡美死了,紫洛,你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這廝迫不及待的要把紫洛多餘的衣裳給褪下來,這都見到了那謀殺眼球的鎖骨了,葉天這廝對於女人自然有獨特的品味,相貌,身材,這倒不是最重要的,他更爲喜歡的是女人那要命的鎖骨,對於女人的鎖骨相信很多男人不是那麼的在意的,其實不然,鎖骨之形似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女人好看的鎖骨,好比做工精美的藝術品———玲瓏剔透、晶瑩細膩,近似瓷器、玉器或琉璃的質地,極具美感。鎖骨之美,很多人並不在意,第一眼看一個女人,首先會瀏覽她的五官和身材,遊走的目光一般不會遽然落到鎖骨之上,就算你與一個女人朝夕相處,鼻息相聞,也不一定時時有意識地看她的鎖骨。鎖骨應是一種潛在之美,常在偶然之間發現了它。美人回眸,脖子一側顯出一條胸鎖乳突肌,與鎖骨相連,輪廓清晰,線條光滑,優美動人。或傷心抽啜之時,肩膀抖動,鎖骨凸現,楚楚憐人。倘若她穿了露背裝,鎖骨便與蝴蝶骨(肩胛骨)前後呼應,舉手投足之間,骨感一展無遺。當然,鎖骨之美並非全在於骨,一個體態豐腴的女人,精緻的鎖骨與珠圓玉潤的胴體相互搭配,更添其美。而紫洛的鎖骨之美已經達到了勾人心魄的境界,光是看鎖骨,葉天已經覺得血脈噴張了。
“爲什麼每次到了關鍵時候總是有人出來破壞呢……”葉天負手清嘆,右手一劃,一片落葉夾在兩指間:“還不出來?”
“主人,我不是故意的。”花妖現出了身子,嘴上說是不故意的,臉色卻是不痛不癢的。
冷風吹過。
“葉天,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清朗的聲音自暗處傳來,那是肅殺的冷風也無法穿透的無形屏障。
一名衣着華貴合服的男子顯現在葉天眼前,面容俊朗,身形挺拔,眼睛彷彿是雪白色,陰冷之極。眉目間籠罩着一種奪人心魄的殺氣。
葉天嘆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安倍晴明,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葉天沒想到竟然是老“朋友”安倍晴明,難道安倍晴明來中國就是爲了殺自己,還是有別的什麼目的。該不會日本方面又出現了什麼鳥問題。
葉天嘴角浮出一絲笑容,安倍晴明來了那麼就得表示一下了,可惜了這麼好的夜色,紫洛可不是任何時候都這麼好伺候的,葉天在心裡悲嘆一聲,難道以後打野戰真的到山洞不成,還要幾個妖獸看着,防止有人突然闖進來。
葉天無奈的穿上了紫洛的衣服,扭頭看着虛空,打了三個響指:“小白,要不要鍛鍊一下,來了就不要躲了,我都聞見你那風騷的味道了。”
安倍晴明出現在了,想必天照那鳥人就在附近。只是他在哪裡呢?他們來中國的目的是什麼呢?
小白現出了龐大的身子,然後幻化了成一個白衣翩翩的男子,揚起眉毛,有點無奈說:“葉天大少,其實我這人最煩單挑了,混戰多好了,可以渾水摸魚,不過是你叫的,我也就勉強動一下手了。”
安倍晴明露出一個冷漠眼神。袍子獵獵作響。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凌厲無比的氣勢。
葉天彷彿很隨意的轉身,然後走動小白的身邊,眸子清冷:“小白,你用劍吧,我正好觀摩一下,眼前的這位可是日本赫赫有名的陰陽師安倍晴明,你可不要大意了。”
小白白了他一眼。右手一張,一柄張劍赫然在手。
“花妖,你的貯備空間裡有沒有吃的東西,一邊吃一邊看好打發時間啊。”葉天問着花妖
花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遞給葉天一包瓜子:“公子,就只有瓜子了。”
“紫洛,要不要?”
紫洛想不到這時候葉天還有心情磕瓜子,難道他不擔心自己處境?可是葉天自信而溫暖的笑容使得打消了心裡不祥的念頭。
錚的一聲龍吟,劍光流轉,如秋水般的清冷,如月光般的迷離。周畔的光輝似乎全被這口長劍所掩蓋。
“好劍!”安倍晴明讚歎道:“想不到“秋水”在你手上,白鶴?。”
安倍晴明眯起了眼睛,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表情。“秋水劍”乃是上古日本時期一代劍師霧隱散曲的劍,但爲何出現在一隻仙鶴手中就奇怪了。
小白緩緩的道:“你認識“秋水”,很好,秋水殺的都是名人,安倍晴明?”停頓一下問一邊磕着瓜子的葉天故意道,“是不是很有名啊?”
“還可以吧。”葉天沒心沒肺說,“小白啊,單挑的時候不要問這種無聊的問題,讓人笑話的。”
小白:“……“
安倍晴明悠然道:“葉天,你比到日本以前狂妄幾分囂張幾分了,這似乎不是你的性格?你該知道天命無常的。”
葉天冷冷笑,眼睛橫斜看安倍晴明:“天命?狗屁玩意,天照那個鳥人我會把他的玩意給打斷的。你來中國應該通知我一聲,我好去接你,不過你找來這裡,不管你有什麼目的,先問候一下,運動熱身是必須的。”
“不錯。”安倍晴明點點頭,道:“那就拭目以待吧。你用劍,我的劍似乎很久未動了,今日看看我這劍術是否還在。”
“別說那麼多的廢話……”小白可沒心情在這裡紋風不動站着,像個木偶似的,一股凜冽無匹的肅殺劍氣已然從手中疾射而出,面前的空氣被割裂開來,發出怪異的尖嘯。
安倍晴明卻紋絲未動,小白只覺得一陣充盈的氣息洶涌的迎上了自己的劍氣,自己的一劍遞出,卻猶如海綿吸水,每深入一分,力道愈加消散,終於冰霜瓦解,消逝無蹤了。
小白心中一凜,沒想到安倍晴明已經練成“劍勢”。練成“劍勢”的人舉手投足都會發出一種自我防禦“劍牆”。一般的劍氣很難攻破。
“秋水劍用在你手上有點浪費了……可惜。”安倍晴明似乎感嘆着什麼,悠然道:“如果是葉天就不同了,但是他有昆吾劍……”
他手中忽的精光一閃,腰間那柄長劍不知何時已然握到了手裡。他長劍斜指着小白,淡淡的道:“月光如血,想必這種夜景你沒看過吧,我儘量在五招之內取你性命。”
葉天把剝好的瓜子送到了紫洛的嘴裡:“你可不要小看小白,小白生氣很嚴重。”
紫洛感到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裡澎湃。葉天簡單的一個動作就引得她臉頰升起兩團紅暈。這廝就知道玩曖昧。偏偏她不能控制自己。
安倍晴明淡然一笑,周身殺氣更盛,衣袂獵獵飄飛,如同在狂風中獨舞。
“那就讓我看看你是什麼扮豬出老虎的。”
小白眼光狠狠的鄙視某人,寶劍斜橫,一抹光輝在安倍晴明上緩緩流動。
安倍晴明眼中閃過異芒,有點動容道:“劍橫!”
“不錯,秋水劍法的絕招之一……”小白虔誠的緩緩舉劍,突然一聲低喝。一抹流光順着劍身暴射而出,輕易撕開了那道若有若無的氣牆。劍橫是劍靈凝成的實質,再高明的“劍勢”也要別擊碎……
眼前的人影忽然變得虛幻了,那一抹可瞬間追溯流光的“劍橫”透體而過,卻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被穿透的人體漸漸消散,轉化爲虛無,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一縷溫暖的夜之冷風從側面吹拂而來,這是讓人輕易迷醉的氣息。小白卻覺得渾身冰寒。
不見雙腳動作,小白毫無徵兆的原地移動向左,十米之外。
“轟”一聲,小白站的地面被安倍晴明輕輕一刺一撥就炸出一個微型小洞口。
冷笑一聲,安倍晴明詭異出現在小白背後,他以手撫劍,輕輕的摩挲着,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齊。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有一種令人心悸的感覺。
只聽葉天幽幽道:“又來這招了。”
一滴血流淌在安倍晴明劍身。劍彷彿被注入某種生命,發出清越的聲音。
小白長劍平舉,凝神而視,長髮和衣袂無風自動,獵獵的飄飛着,彷彿欲乘風而去。若仔細看,卻發現他左肋的衣服已然被割破了一道口子。
“分光掠影……”安倍晴明慢慢的道:“也就只有它才能躲開。”
小白暗自吃驚,皺眉道:“有沒有搞錯,分光掠影你都知道,你的眼睛也太毒了一點吧?”
安倍晴明啞然一笑,道:“我的眼光如是不毒一點,恐怕我早就死了。”
小白臉色很鬱悶,腦海中如同閃過了一道電光:“你會“掠影奪破”?
小白之所以會“分光掠影“純屬意外。那是幾年前他還是小仙鶴的時候,有天胡亂在空中飛着,一個餓得快要的叫花子突然把一雞腿砸到了天空,剛好砸到了小白,小白一看就飛下來,那老得掉牙的叫花子攔住自己給他點錢。那個時候小白可是一個很有愛心的同學,很大方給了他錢,那叫花死活要把一本發臭的書塞到小白(小白認爲這書是上廁所用)的手裡,說什麼拿了他的錢,作爲回報就要送半本書給他。
小白沒辦法只好勉強收下。回到山洞就把書丟到一邊。某天特別無聊的時候,他記得那天好像有很大的風,風把那半本書給吹翻幾頁。小白正好看見,那半本書上有什麼奇異圖畫,小白捏住鼻子拿起書一看,只看了幾頁就眼睛發光了。這是一本專門講述在對敵過程中如何閃避詭異的招式,讓小白感到鬱悶的是,這只是前半本書,後面的半本不知道被死叫化送給誰了。
“想不到吧。”安倍晴明淡淡的道:“當那個人就是秋水劍的主人霧隱前輩,至於爲什麼來中國我就不知了。”
“娘娘的,居然是日本人,不過我也接受了,我可是用了幾兩銀子花錢買來的。“
一抹劍光如清冷的秋水,無聲無息的刺向安倍晴明的胸前。這一瞬間的失神,安倍晴明冷笑了一聲,手中長劍斜挑,劃出一個完美無缺的半弧,彷彿蘊藏着暗夜星辰運行的原理。
小白長劍遞出,卻發現安倍晴明隨手一招,看似毫不起眼,竟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循,不可琢磨。把秋水劍的去勢全然封死。小白身體猛然一震,殺氣大盛,秋水劍被這股氣勢催動,突然作出了無數次微妙的顫動,去勢飄忽不定,不知要刺向何方。
安倍晴明驟然滑退半尺,衣帶被小白的劍氣掀動,如鶴翅般的飄飛。他把手中長劍毫無規律的疾速揮動,劍刃突然消失不見,似乎化作了一片虛空。
在小白看來卻並非如此,他只覺得對面漫天都是劍影,晶亮的安倍晴明如實質般擠壓過來,自己的秋水劍再也無法迴避。
“叮”的一聲,兩人的長劍第一次接觸,安倍晴明漫天的劍影驟然消失,雪亮的長劍在金屬交擊的聲音中顫抖着彈回,一股寒氣沿着劍身侵襲而來。小白只覺得胸口煩悶,不由得退了兩步。接着口發甜,一口血噴了出來。幾絲鮮血落在秋水流波的劍身上,如同鮮紅的露珠般滾動,卻沒有在晶瑩的劍身上留下絲毫痕跡。血珠自劍尖緩緩滴落,彷彿這劍飲的是別人的鮮血一般。
“好,破碎虛空……”小白低喝了一聲,略顯沙啞。
葉天沒心沒肺的笑了:“小白,這是我看見你第三次出血啊,好事不過三啊。”
葉天很想看看小白暴走狀態是什麼情景,他有點後悔什麼沒帶照相機來記下這一刻“輝煌”的瞬間呢,或許還可以賣個好價錢。
想不到安倍晴明的武技更精進了。葉天看着這個老“朋友”心裡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要是自己的刺刀割破他的喉嚨,他的眼睛神色該是什麼樣呢。再不成,就和紫洛聯手,這傢伙和天照幾乎是一個級別的了,或許一直在隱藏實力。
小白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話似的。冷冷盯着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卻沒有乘勝追擊,似乎並不着急進攻。他神情複雜道:“你的劍術比不上葉天。”
“是嗎……”小白冷笑了一聲,用手背抹去口邊的鮮血。殷紅的顏色絲絲縷縷的沾染在手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睛輕輕眯起,高舉“秋水劍”。眼神很安寧。
安倍晴明忽然感覺面前的人氣勢驟然發生了改變,若說原來身邊散發出的是涌動的殺意,那麼現在已然全部變成了懾人心魄的“劍橫”,此時的小白,簡直已經變成了一把劍!
“劍身合一……”一抹笑容逸出了安倍晴明乾的嘴角,手中長劍指向一個古怪的角度,“好,我就來接你這最後一招,讓你死的瞑目。”
凜冽無匹的氣勢不斷涌動、聚集,腳邊的落葉被劍氣催動,剛剛翻滾幾下就撕扯成幾片,飄散而去。小白已然把自己當作一柄無堅不摧的名劍。他就不相信這一劍破不了安倍晴明的“掠影奪破”劍勢。
空氣中徒然變得激盪起來,兩種不同氣勢在涌動在一起,不時聽見葉片被割裂聲音,一片飄蕩的落葉緩緩墜落下來,就這一瞬間,小白已然和秋水化成了一道青濛濛的劍氣破空而至,快的如同要追溯千百年流逝的光陰。那一瞬,天地間似乎只剩下這一劍的光采。
安倍晴明突然靜了下來,靜的十分自然,就像一隻白鶴收斂了自己的翅膀。他的身體漸漸變得虛幻,似乎毫不真實。
安倍晴明就隨便站在那裡,低垂着眉目,彷彿在思考着什麼?小白卻不知他去了哪裡。面前的安倍晴明似乎已經和這小路、殘枝、落葉融爲了一體,彷彿,他就是這自然,他就是這天。他就是這空間裡的王者。任意控制着這一切自然規律。
沒有響亮的聲音,兩者剛一接觸,只是發出一陣低沉壓抑的聲響,讓人眩暈欲嘔,似乎真正的響動已然超出了人類的聽覺範圍。
小白那道長虹被自然的力量擊散了。小白的身形從劍光中顯現出來,翻滾着跌倒,身體接觸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秋水”失去了主人,旋轉着飛出,“叮”的貫入地面。晶瑩的劍身不甘的震動着,片刻後,最終無奈的平復下來。
一縷殷紅的鮮血,從安倍晴明上慢慢滑落,漸漸滲入地面。
安倍晴明望着地面上那柄沾了自己鮮血的利劍,嘴角浮出一絲漠然的笑,剛纔小白那一擊他並非毫髮無傷,“秋水”從胸口滑過,斜至左肩,挑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倘若能再深一寸,恐怕倒在地上的便是自己了。
原來自己也一樣會流血的,自從劍術大成之後,已經太久沒受過傷了吧,疼痛的感覺似乎已經淡忘了。
毫無疑問,小白假以時日必定超過他。剛纔他的那一招是除葉天以外他接過最有霸氣一招。如果不是他對敵經驗豐富和有“掠影奪破”輔助,他的破碎虛空絕對破不了小白的“人劍合一”這一招,想不到小白劍術這麼精深。他倒是小看他了。
一滴鮮血從自己的安倍晴明下緩緩流入地面。安倍晴明的嘴角有一絲血絲。
冷冷看着倒在地上的小白和那一把“秋水劍”
“小白,你是一個不錯的對手。”
安倍晴明要想殺小白必須先過葉天這一關。可是葉天好像沒看見小白受傷似的,依舊是一副悠然的神情。他要借自己的殺小白?如果不是,爲什麼葉天還不出聲。
葉天似乎看穿安倍晴明的想法,對着倒在地上的小白笑說:“吐了幾口血,順暢血液循環,也該起來。看看天色也不晚了啊。”
“安倍晴明,嗯,很厲害……”小白止住了血,白袍已經被染紅了一片。他收起劍,伸手拔起了“秋水”,撫摸着劍身黯然道:“人家破了你,你無話可說是吧,或許你該睡一覺。”
“秋水劍”消失了,小白站了起來,舒展一下脖子,上前了幾步,斜射的月被他葉片擋住,使得他優雅和諧的輪廓似乎鑲上了一層詭秘的色彩。
安倍晴明凝視着小白,手中的劍顫動了一下。不用劍?目光閃動看着小白,難道說剛纔他的一間沒有使小白深受重傷,這不可能?可小白看上去除了吐幾口血,身子搖晃,臉色蒼白一點就沒什麼異樣了?這不可能?安倍晴明眼中的自信開始縮減.。
小白嘿嘿笑了幾聲,似乎牽動了傷勢,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喘了口氣,冒出一句讓安倍晴明冒汗的話:“不知道現在我這樣子是不是很狼狽。”
接着做出一個讓觀看他的精彩表演的葉天以及兩位女子觀衆無語的舉動。這個高難度的動作居然是模仿傑克孫的太空舞。
葉天用手背抹了額頭的汗水:“小白,我很看好你啊。”
小白很得意笑了一下,伸手往空中一抓,鏡子出現,對着鏡看了一下自己袍子,袍子是有點髒了,所幸臉還算乾淨。
“公子,小白比你還要臭美。”紫洛格格笑着。看着葉天那張帶着陰柔氣質五官很快樂神情。
葉天理所當然說:“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帶出來的。”
小白左手做了幾個眼花繚亂的手勢,接着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併攏在一起,按上右眼睛,“沙伊眼現。”
他左邊眼睛釋放出妖異暗紅色的光芒,連瞳孔也是暗紅的,接着漸漸的眼睫毛和眉毛也是紅色,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安倍晴明心中凜然,他眯起眼睛,嘴角浮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橫劍。氣勢變得渾厚。人彷彿踏空而去。
小白右手劃了一個半圓圈,人如閃電攻上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大喝,劍身泛起光華,一股巨大的劍氣洶涌向小白而去。凜冽無比的氣勢在不斷涌動,路面上飛起無數碎裂的石粒。這一劍已經是安倍晴明畢生的精華,他已經化作一柄無堅不摧名劍。若擊殺不了小白,等待他的將是一個字——死。
空氣盡是銳利的劍氣絲絲聲。
“哎,安倍晴明,你錯了。”一抹笑容逸出葉天的嘴角,“沙依眼最厲害之處是你想象不到的,前面只是花招而已,後面就有你受的了。不過你是陰陽死,自然死不了。”
洶涌凌厲的劍氣籠罩住了小白,小白嘴角浮出一絲冷笑。
單手一揮,整個人頓時如虛無的空氣,湮沒在無邊的空氣中,一丁點的氣息也消失了。
而剛纔他的劃出那半圓圈猛然迸發出一種強烈無比的氣勢,安倍晴明的那洶涌的劍氣一下和半圓圈碰撞在一起,安倍晴明眉頭一皺,暗叫上當了。
一陣沉悶響聲在空氣中頻頻響起。
安倍晴明發出這驚天一劍之後,氣力已然爲之一滯,真氣運轉不過來。身形慢了半拍。也就是這半拍讓安倍晴明徹底告別了這個世界。
一陣陰森的寒風徒然在安倍晴明的四周,一道紅色的光芒籠罩着他,安倍晴明感覺自己置身在一個異度空間,周圍白茫茫的,什麼也看不見,除了有風之外,什麼都沒有,他當然知道這個空間是小白製造出來的。安倍晴明大喝一聲,凌空而起,劍一挑一劃,磅礴的劍氣要撕裂這個堅固無比的空間。劍氣消失於虛無之中。
“小白,有本事就現身和我決鬥。”安倍晴明的精神開始有點恍惚了。他的呼吸有點喘息了。
一股窒息的氣息彷彿凌駕於空氣在無形向他施壓。
“安倍晴明,你就好好在裡面享受一下我的八式攻擊吧。”
小白幽冷的聲音從無邊無涯的空氣中傳來,他的眼睛赫然出現在半空中。
安倍晴明突然一劍刺向小白那隻詭異的眼睛。流星的光芒一閃而過。
小白冷冷的聲音響起:“忘了告訴你,在這個夢幻空間裡,你的任何招式都會受空氣阻力影響,你出劍的速度是不及平時的十分之三。”
安倍晴明渾身一震。原來不是他的錯覺。不及平時的十分之三?意思說如果平時刺出一劍是0.001秒的話,那麼在這裡將是三秒。
安倍晴明沒有來時間思考什麼提高速度,就聽見一陣古怪的聲音。
接着左方向走出八個張牙舞爪的妖獸,均是全身泛起光芒,形態各異,它們的額頭上都有尖銳的獨角,閃耀着藍色的冷光。
這應該是小白口中的八式。安倍晴明感覺有一股冷意在身體慢慢擴散開來。
所謂的八式分別是:勾魔,勢銘,不意,天部,漠布,陳如,大左,右側。
“安倍晴明,好好和我的八式玩玩吧。“小白冷冷笑聲響起。
小白說完後,安倍晴明就感到八式眼中熊熊燃燒着烈火,事到如今,安倍晴明反而安定下來,只是淡淡掃了他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想不到自己會着了小白的道,他仗劍而立。”有本事就上來吧。”傲然一笑。絲毫不在考慮生死問題。
八式狂嘯幾聲,驅使着式攻向安倍晴明來,滾滾巨響,聲勢浩大。安倍晴明站在原地,不停的畫圈,他要築起一道氣牆保護自己。
八式屬性各異,有噴射火陷,有吐出寒冰,也有擊出閃電,安倍晴明面帶微笑,其實心裡都苦翻天了。八式的進攻越來越強烈,自己的結的劍氣牆漸漸被擊碎出幾道裂縫,在這樣下去,他非得死不可。安倍晴明突然縱身躍起,揮舞着手中的長劍,劈出萬道劍芒,八式不得不避其鋒芒。
“原來你們也受了空氣阻力影響。”
安倍晴明重新燃氣了鬥志和希望,雙方都受影響,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
安倍晴明手中拿出長,隔中一劃,一道劍氣隨即射出與八式同時發出的混合氣勢相碰,勁氣四溢。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