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的這個冬天格外的冷,天寒地凍,一片肅殺,放眼望去,整個京華城蒙上了一層淡泊的銀裝素裹。
接機的是伊莉的哥哥伊平,劍眉星目,外表看上去很是俊朗。不過站在張平面前,卻是不苟言笑,臉上隱隱帶着一絲鬱色,也就是看到了伊莉才略微展露出一絲笑容。不過,當他看到那隻黑雕的時候,這才大大吃了一驚。
淡淡的和張平打過招呼後,招呼他們上了一輛軍車。車後排上,張平低聲開着玩笑:“伊莉,貌似你哥對我不怎麼滿意啊?”
伊莉尷尬的解釋道:“哪有,你感覺的不對,我哥就是這樣,不怎麼喜歡開玩笑,有些古板。你別介意啊。”
張平嘻嘻笑了,並沒說話,將頭扭到了窗戶那邊看着風景。
這時候天已是有些晦暗,街面上走動的人並不是很多,不過偶然出現的幾個裙裝美女,還是讓張平眼中一亮。這些不要溫度要風度的美女,爲了N多男人的眼福,犧牲了自己的身體,這種情操多麼偉大。
張平無聊的看着窗外,耳朵卻聽着伊莉兄妹兩個的對話。從談話中知道,伊莉的父母貌似對自己很有興趣,畢竟自己頭上的光環可着實耀眼的很,現任世界賭王。呵呵,這名頭想來也是夠唬得住人的。
不過從伊平說話的口吻以及面色來看,張平突然有種感覺,這位伊平心中好像是有什麼心事,只是刻意壓制着沒說出來。兩人只是初識,張平也不好多問,兄妹兩個的話題更插不進去話,也只有充當小黑的導遊,給它講述着外面的高樓大廈以及都市裡面的規矩。小黑很聽話,站在後排座上一動不動,一雙金眸隨着張平的解說來回扭動。
很快,軍車開進了一所大學的側門,旁邊掛着一塊牌子:京華大學。張平不禁肅然起敬,乖乖,這小妮子的父母居然是京華大學的教授,這家學淵源,怎麼就沒從伊莉身上得到驗證呢,莫非不是親生的?
張平心中嘀咕,嘴上卻沉悶的像是個啞巴一般,只有伊平偶爾和他說兩句話,這才吭聲。最後下車的時候,就聽見伊平低聲對伊利說出了一個結論:“這小夥子,夠沉穩,不錯。”
伊莉的父母住在京華大學專家樓,樓前不遠處就是一個小湖,此時已經結上了淡淡的一層薄冰。張平從車上跳了下來,看到兩個中年男女正站在樓門口眺望。伊莉奔了上去,投入那個中年女人的懷中,突然哭泣了起來。這倒是讓張平頗覺得有些意外,之前伊莉表現得一直很強勢,無憂無慮的,沒想到近鄉情怯,見到了雙親反而是控制不住了。
伊莉擦乾眼淚,這纔想起還有個人沒介紹,這纔將張平拉了過來,和自己的父母見禮。乍一看到張平,兩人都嚇了一跳。那站立在張平肩頭的黑雕的確很是駭人,儘管事先在電話裡已經知道詳情,但親眼目睹這黑雕的威勢,還是目瞪口呆。
一踏入家門,伊莉老爸伊振聲和張平隨口說了幾句,就進到了廚房。而伊莉老媽鄭蘭若卻拉着伊莉做到了客廳的沙發上,開始了老媽們最拿手喜歡的差事。
審訊,又見審訊,爲什麼這天底下的相親都是同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呢?
張平心裡憋悶,臉上還得裝出笑容,陪着伊莉的老媽聊天,解說着自己的來歷,怎麼和伊莉認識,怎麼又一起走到了一塊,更是如何兩情相悅,於是乎,兩人真心相愛。話說多了也就走動了一起,平淡無奇,甚至都讓張平自己犯困。
伊莉坐在沙發上,摟着老媽,一臉得意的看着張平,好像對他目前的尷尬局面很是滿意。張平看着鬧心,也不能讓她如此得意,遂開口說了一句猛話:“伯母,洗手間在什麼地方,我想給小黑洗個澡。”
借用小黑的名頭,張平才擺脫了這番尷尬的詢問。鄭蘭若和伊平都很感興趣,圍在浴室門口觀看。小黑是很喜歡玩水的,一陣鬧騰後,洗乾淨之時,張平和伊莉都已成了落湯雞相仿。
這時候,伊振聲已是整治了一大桌飯菜出來,衆人落座,小黑則單獨列席,上面是下午才購買的烤肉,數十斤之多,放在單獨的桌子上彷彿肉山一般。
“張平,聽說你還是世界賭王,不知道你這賭術從何學來的啊?”伊振聲漫不經心的詢問張平。
“哦,伯父,我只是胡亂學着玩的,主要是運氣好,運氣好。你們看,這是西藏老活佛贈與我的天珠手鍊,據說能給人帶來好運。”張平也一本正經的回答道,這個答案他已經說了無數遍,現在說來也是非常自然,絲毫看不出什麼疑問。
“這樣,那不知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呢?”伊振聲繼續問道,絲毫不理會女兒在一旁使眼色。
張平遲疑了一下,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突然想到了那間翠玉軒,呵呵笑道:“我在中海和人開了一家珠寶玉石店鋪,這次回去後打算做大做強。對了,伯父伯母,不知道你們對翡翠什麼的有沒有喜好的,回頭我讓店裡的師傅幫你們定做一個吧。”
伊莉在旁邊聽得心花怒放,這張平還是蠻會做人的麼。昨天才對他說起自己的母親最喜愛的就是一副翡翠鐲子,今天他就投其所好,恩,的確上路,不枉我叮囑這麼長時間。
果然,張平這話說到了鄭蘭若的心癢之處,順手取下自己的手鐲,遞給張平說道:“這手鐲跟了我幾十年了,也算是老輩人傳下來的物件,張平你既然是專家,那幫伯母看看如何?”
這就有了考校的意思在內,不過對於張平而言並不算什麼。當下接過鐲子,定睛觀看。果然是老物件了,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靈氣,這應該有一定年頭了,質量也相當不錯,冰種陽綠,也算是價值不菲了。
聽張平說出這鐲子的價值所在,鄭蘭若深感滿意。旁邊的伊平卻是眼睛一亮,突然插口說道:“張平,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那你對珠寶方面的鑑定有沒有研究呢?”
張平就是一愣,從接機到現在,這伊平可是沒怎麼和自己說話,倒也不是說冷落,不過看樣子好像是心裡面有點啥心事,做什麼事情好像也提不起精神似的。此時看他眼睛發亮,估計與他心事有一定關聯,就笑呵呵的點頭說道:“說不上多厲害,只能算勉強看看還行。怎麼,平哥也對這個有研究?”
伊平聽他這麼說,眼中亮色更甚,“我對這個倒是沒有研究,不過明天有幾個朋友聚會,可能會涉及到珠寶方面的事情,呵呵。”
話說到這個份上,張平自然知道他什麼意思,想着能幫忙就幫忙吧,只當是給伊莉面子,“這樣啊,那平哥能否帶上我開開眼界呢,說不定還能幫平哥一把。”
伊平大喜,自己只是這麼委婉的一說,沒想到對方還真厲害,居然看出了自己的意思,更是主動說了出來,這面子給了自己,自然也是衝着伊莉的份上,當下滿口應承,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好像一下子解決了什麼難題一般。
伊莉聽着有些頭暈,不知道兩人在搞什麼鬼。怎麼說了沒兩句,張平就要幫着伊平去鑑定什麼珠寶了,心裡頗有些不滿,就對伊平說道:“哥,你做什麼啊,張平纔到我們家,也就是待上兩天就走,你還給他找事?”
伊平頗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張平。張平笑了:“沒事,反正閒着也是閒着,看看京華的世面也好。”
伊振聲夫妻兩人在旁邊一直觀察着,兒子伊平這兩天情緒不高,他們自然知道。剛纔看到他居然因爲張平的話而有些欣喜,想必也是與心事有關,也就沒有說話,讓小輩們自己解決。看到張平如此識大體,又知道給人臺階下,這讓他們感覺到非常滿意,看向張平的目光也比方纔更多了一些關愛。
酒足飯飽後,正如伊莉所料,鄭蘭若早就給張平收拾了一間客房出來,那意思不言自明。更有意思的是,居然在那間客房裡面擺置了一張小牀,說給小黑準備的,不免讓人呵呵發笑。小黑也不客氣,踩到牀上輕鳴幾聲,很是滿意。
張平洗漱完畢後,卻發覺自己的牀頭上被伊莉和小黑所佔據,遂不懷好意的調笑道:“娘子,怎麼,可憐老公獨守空房?”
“去你的吧,你現在可是有小黑相陪,早就不需要我了。不和你說笑了,跟你說正事啊,我哥哥的事情恐怕會有些麻煩,你自己看情況辦就行,明白我的意思麼?”
張平毫不在乎的說道:“放心吧,能有什麼事情,我們連黑島都闖了回來,還能有什麼更兇險的地方?”
伊莉抿嘴一笑,是啊,她倒是忘了張平的一身能耐,也放下了心,正要離開,卻被張平拉住了手腕,扯到旁邊坐下。
“喂,你幹嘛,別亂來啊,我們可是假的。”伊莉頗有些緊張,這可是自己的家裡,要是張平真敢動粗,她還真就不好意思叫喊。
“傻瓜,你爸媽就在外面。你就這麼出去,他們肯定懷疑。我們可是情侶,沒一點親暱的舉動,哪能騙過別人啊。”張平非常嚴肅的說着這番話。
伊莉也有些發愣,不由自主的說道:“那你說怎麼辦?”
張平壞笑一聲,已是吻上了伊莉的紅脣。兩人並非第一次接吻,伊莉不敢放聲,掙扎幾下後張平這才鬆口,沒等伊莉質問,率先說道:“行了,俏臉含春。這樣出去,你爸媽肯定就沒什麼疑問了。”
伊莉氣的給了張平一拳,這個傢伙,就會乘機討人家便宜。其實伊莉也沒發覺,自己對張平的抵抗能力越來越差,甚或就是不設防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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