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後,張平重新將目光投回到高壇之上,也只有那裡可能有些線索了。這時候他才覺察到那兩個女人似乎有些不對,腳步呆滯,搖搖晃晃的,心中頓時一凜,快步上前,真言再出,兩人重新恢復了正常。
不對!張平驚覺到兩人的變化應該就是因爲這裡的環境而造成,環目四顧下,他的目光凝聚到了那嫋嫋升起的血色煙霧上。那煙霧凝而不散,筆直的從圓壇裡面冉冉升起,最後消散在穹頂之上。
張平囑咐兩女注意別靠近高壇,自己快步上前,躍上了高壇之上,暗自運用天星真力於鼻子,嗅覺頓時增強了數十倍之多,一股濃香的血腥味道撲鼻而來,張平恍惚間好像有了一種想跳下去的慾望,好像那裡就是他畢生追求的長生仙道。但隨即恢復了清明狀態,那濃郁的血腥味道又若有若無起來,但對於神識強大的他,根本構不成影響。
這下倒有些不好辦了,張平知道,這大廳之內恐怕早已瀰漫着這種可以惑人心神的煙霧氣息,但凡是來到這大廳之人,如果沒有什麼意外肯定會自動投入那怪異的壇底,被它吞噬乾淨。哪裡纔是出口呢?
無奈下張平嘗試用天眼查看那圓壇以及少女動靜。不出他的意外,那圓壇裡面果然充盈着濃郁的血液,不過他卻發覺一件怪事,那血液似乎與平時正常人的血液有些不同,更加粘稠,而且在血腥之中卻又隱隱含有不少的靈氣在內。那八名少女,倒也沒什麼異常,還是照常的呼吸,心臟依然還在跳動,但是渾身的血液卻是通過那些與五心相連的管子與那圓壇形成了一個通路。那圓壇,好像就是一種過濾裝置一般,裡外濃度靈氣儼然天與地的區別。看了很久後,張平突然醒悟到,這,這是怎樣的一種邪術。
這圓壇滿是通過管子將那八名少女的鮮血吸收過來,將其血液內的精華濃縮後,然後將剩餘的血液重新送回到少女身上。那血液通過少女的生命精華再次變爲正常血液,然後再次通過管子和圓壇濃縮後,然後再次迴歸到少女身上。總而言之,這是一種提煉少女生命精華的邪術。至於那些少女的結局如何,不問可知。
張平不禁暗暗心驚,又爲這種採擷少女精華的邪惡手段而憤怒。但隨即想到一件事情,又有些放鬆下來,再次回到兩個女人身邊。低聲告訴她們自己的計劃,然後三人一起登上高壇,找了一處地方坐下歇息。每過一段時間,張平總要低聲喝出真言,以確保兩女的心神不被那血色煙霧所迷惑。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只聽得有一處石門位置傳出了石門緩緩開啓的聲音,張平心中一喜,果然沒錯,這地方既然有迷惑人之心神的功效,那麼設置這陷阱的人肯定會等一段時間後,進來查看效果如何的。而按照張平估計,如果沒有他如此強大神識作爲保障的話,恐怕無人可以倖免。
進來的共有四人之多,張平耳力比之常人厲害許多,他幾乎可以斷定,其中三個人正是引領他們三個隊伍的黑袍人,其中自然包括了柏斯麗與麥坎金,從而也確認了張平開始的判斷,這些黑袍人正是設置陷阱,中途卻借陷阱而逃脫的,然後借用陷阱來加害衆人,如果有人能有幸從陷阱機關中脫難,那麼來到大廳之後,恐怕也因爲心神被迷惑,而像那奧森波一般,自投於死路。
“柏斯麗,這次如果大功告成,我答應艾倫的事情自然不會食言,你放心就是!”一個從沒出現的聲音不耐煩的說道。
“專使,如果這樣,那自然最好,但是這次是否真的能成功呢?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計劃的?能否先告知一二,我想麥坎金恐怕也是很有興趣知道的吧。”柏斯麗的動人聲音響了起來,從她的言語中,張平終於知道,剛纔說話的那人就是傳說中的專使大人,也是下毒手脅迫馮蘭以及科菲爾的傢伙。
“麥坎金,莫非你也如柏斯麗這麼想麼?不要忘了你們家族的血脈,與柏斯麗可沒什麼可比性的。”那專使聲音沒有開始那麼強硬,但是言語間卻帶了一些大家都知道的意思。
麥坎金,也就是和張平他們一個隊伍的黑袍人,輕輕笑道:“專使大人,柏斯麗小姐,你們兩位都不用再說了,現在說這些豈不是太早了麼,還是等我們真正大功告成再說吧,別忘了,距離該隱大人復活之際還早得很。”
該隱,復活?張平不禁被他們幾個人的對話給搞糊塗了,這都是哪跟哪啊,這什麼該隱不都是聖經裡面的人物麼,怎麼還有復活一說?還沒等他徹底消化這匪夷所思的信息,耳邊又聽到了一段更讓他詫異的對話。
“誒,要不是中間意外失手,現在我們的計劃早就可以完成了。真真該死,到底是誰在搞破壞,中間劫走了我們的寶石。”最後一個遲遲沒有說話的黑袍人突然嘆了一口氣說道。
“漢瑞,你別灰心,關於那四大邪鑽,和我們合作的俄國人那裡已經有了一些線索,也就是這幾天,只要我們將他們要得東西給他們弄出去,他們會將那些消息傳遞給我們的。據說剩下的三顆鑽石恐怕都與一個人有關聯的。而且他們已經答應,只要我們能將他們所需要的那些東西送出去,他們甚至可以幫着我們將那人抓獲,交給我們來處理。”那專使沉聲說道,貌似對俄國人的辦事能力很有信心。
四大邪鑽,張平不禁有些發呆了,這該死的俄國人,說的應該是自己吧。哼哼,葉琳娜,也只有她,才能猜出來這三顆鑽石與自己有關。蛇蠍女人,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該放過她。說起來,當時解救詹姆斯的時候,這個葉琳娜與那雅金上校的手下,不也有兩個吸血鬼幫忙麼?難怪這些吸血鬼與俄國人關係如此密切了。
“梵天睜開雙眼,光明隨之來到,而希望將從此破滅。”這是那四大邪鑽的一個傳說,還是顧導翻閱那些印度神教經文才知道的,但是這四顆鑽石,又怎麼能和這該隱牽扯上關係呢?真是奇怪!張平沒有一點頭緒。
不過從他們的對話中,張平也知道了一條信息,最後的梵天之眼恐怕就在他們手上。
四個人站在大廳內,也不上高壇查看,就那麼毫不在意的交談着,除了柏斯麗還有些掛念張平,東張西望之外,另外三人顯然認爲所有的人都已經魂歸地府了,根本不去查看是否還有什麼倖存者。
四個人聊了一會後,那專使終於將頭轉向了高壇,吩咐麥坎金道:“你去上面看看,那些少女是否已經完事了,差不多的話我們該更換一批血祭了。”
麥坎金答應一聲,走上了高壇。他卻不知道,就在那樓梯的邊上,張平早已做好了準備。
自從這些人進來之時,張平爲了以防萬一,已經將科菲爾與凱利敲暈,萬一自己動起手來,無法照顧她們,恐怕她們受不住血色煙霧的誘惑,再次自蹈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