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牛依舊在做一個既貼心又貼身的教練,對着仍然在瞄球的趙清雅道:“試試看。”
瞄準、發力、推杆……砰,球出去了,但是沒有進洞。
“來,你這樣……”李大牛不失一個好教練的耐性,直接上手指導。
他的身材比趙清雅高大了許多,直接從趙清雅的側面過去,攬住她的身體,左右手分別握住她的手,然後瞄球、發力、推杆,一桿進洞!
趙清雅興奮地像個小女孩一般,與李大牛擊掌慶祝。
“哎呦……”
身後猛然一聲狼嚎,像是一個被踩住了尾巴的老貓,把趙清雅嚇了一跳。
“你不長眼啊……哎呦,我廢了……”身後四人中的那個胖子就蹲了下來。
趙清雅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李大牛卻是發現了事情的原因。
原來是趙清雅一桿進洞,興奮地一抽杆,不偏不倚捅在了正在後面的胖子,趙清雅卻是沒有感覺到,還與李大牛擊掌慶祝了一番。
胖子的三個哥們不幹了,一個個鬥雞一般,向趙清雅圍攏過來。
一個身材高大身上紋着虎頭的傢伙站在趙清雅面前,牛逼哄哄地道:“小姐,你下手挺狠的啊,走吧,去醫院吧,我兄弟大概被你弄殘了。”
另一個脖子上掛着一條狗鏈子的傢伙瞪了李大牛一眼,道:“你看什麼看,你和這個小妞什麼關係?這是你馬子吧?別廢話,交五千塊錢,不然,誰也別想離開這裡。”
第三個黃毛腆着一臉的青春痘嘴角一抽,自以爲笑的很酷地對趙清雅道:“要不陪我們哥幾個玩玩去也可以……”
一聽這裡有事了,很多玩球的都圍了過來。
這時,人羣中擠進來一個白胖的男人,他對着圍觀的衆人拱手道:“各位,沒事,大家繼續玩,繼續玩啊……”
然後,他轉頭對着紋着虎頭的男子道:“大哥,我代這位客人對你說聲對不起啊,這樣吧,你們的錢我不收了,算你們白玩,行不……”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虎頭男子一腳飛出,踢在了他的小肚子上,白胖的男子嗷了一聲,身體重重地頂在了檯球案上。
“你以爲是你誰啊?你有話去給我們老大彪哥說去,該交錢不交,我就能讓你生意開不下去。滾!”虎頭男子喝罵道。
白胖的男子白白捱了一腳,也不說話,起身向外面走去。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濤哥,這邊有人鬧事。”
李大牛今天是帶趙清雅出來玩的,他本身是不想鬧事的,就笑了笑,客氣地對着虎頭男子道:“哥幾個,剛纔實在是不小心,對不起啊。”
狗鏈子嘴角一撇道:“又不是你弄得,你對不起個球。小妞,剛纔是你弄的吧,跟我們走吧,我哥們要是就此廢了,他這一輩子恐怕你就得養着他了,哈哈哈……”
趙清雅躲開了對方伸過來的爪子,氣憤難耐,但是也無可奈何,只能說着對不起,誰讓自己不小心碰到人家了。
李大牛也笑了,不過他的笑看起來有一種攝人的味道在裡面:“一輩子養着他?那我呢,誰養啊?”
狗鏈子一看李大牛就是一個好欺負的,哈哈一笑道:“我管誰養你,行了小子,你先回家吧,這個小妞要陪着我們兄弟上醫院,出事了你負不起責任。”說着,他向前一步,便要握住趙清雅的手。
李大牛嘿嘿一笑,一巴掌就扇了過去,狗鏈子男子腳下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角滲出了鮮血,半邊臉以看得見的速度快速腫脹。
李大牛面帶微笑,伸手拉住了有些驚慌的趙清雅,對被扇懵了,有些茫然的狗鏈子道:“你媽沒有教過你,對女人要溫柔一些嗎?這一巴掌我代你媽教訓你。”
狗鏈子緩了幾口氣,方纔從迷茫中反應過來,隨即發出了一陣狼嚎:“哎呦,你敢打老子,都給我上。”
虎頭男子一看大怒,順手操起球杆就向李大牛砸來,大罵道:“你小子這是要作死啊!”
“大牛哥小心!”趙清雅看到李大牛竟然不躲閃,着急地驚呼。
李大牛看也不看那球杆,飛起一腳踢在了虎頭男子的胸口,虎頭男子一個跟頭從球檯上翻了個跟頭,鑽到球檯子下面哼哼去了。
“我們走吧。”李大牛溫柔地對有些震驚的趙清雅道。
趙清雅見過的李大牛就是個有些小色有些正義有些幽默的男人,這一次出手,給了她不小的震驚。
她就像個聽話的孩子,順從地讓李大牛牽着自己的手亦步亦趨向人羣外走去,那一刻的溫暖,是陰霾之中的一縷陽光,使她感覺到一種可以依靠的安全感。
“剛纔是誰在惹事呢?”這時候從門口走進來了七八個年輕人,一個個氣勢洶洶,手中全部帶着棒球棒之類的傢伙,說話的是一個學生模樣,個頭高大的年輕人。
他攔住了李大牛,道:“剛纔有你吧?你先別走。”
“我要是想走呢?”李大牛理都不理這個大個,拉着趙清雅徑直向門口走去。笑話,就憑你們這些歪瓜裂棗也想攔住老子,那老子還混個什麼勁啊。
大個就想立威呢,這一看之下,人家壓根不理會自己,大喊道:“給我攔住他。”
嘩啦啦。
那些手持棒球棒的年輕人向李大牛團團圍攏過來。
趙清雅幾乎要崩潰了,她只想偷偷摸摸地出來玩玩,只想學學打檯球,怎麼生出了這麼多的事啊?
她嚇得渾身有些哆嗦了,無力地靠在李大牛的身體上,勉強能夠穩住心神,不安地道:“大牛哥,我們可怎麼辦啊?”
這時候,一個個頭不高,但是架勢十足的年輕人從人羣后面走了進來,那個白胖的男子跟在他的身邊,正在向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着苦。
當這個年輕人的目光落在了李大牛的身上時,極爲驚訝,然後不理會白胖男子的訴苦,小跑着扒拉開正在攔住李大牛的那羣人,恭敬地笑着道:“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大哥?敢情這是自己人?
趙清雅震驚地看了一眼李大牛,不知道這些都是什麼情況。
李大牛嘿嘿一笑,對着一臉恭敬的殷濤道:“沒事,找個地方打檯球,然後被這些傢伙攔住了。”
這時候,那個大個又折了回來,對着殷濤道:“濤哥,裡面那幾個傢伙就是彪子的人。”
然後,他一指李大牛,道:“還有他倆,讓他站住竟然不聽話,我……”
他的話音未落,殷濤一巴掌就甩在了他的臉上,怒道:“媽的,這是我大哥,你是不是瞎眼了,竟然連大哥也敢欄!賠禮道歉!”
大個子一下子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敢情這位懷抱美女的黑臉漢子就是殷濤口中整天唸叨的大哥。
這個大哥可是在學校門口把橫行市一中三四年的彪哥打得衣服都脫了,當時很多學生都拍照了,大個子還有幸看到了,當時就是崇拜的夠嗆,也就是從那時起開始跟着殷濤混的。
這下可好,把老大的大哥攔住了,他有些後怕地地對着李大牛歉意地道:“大哥大嫂,不好意思,剛纔我真是瞎了狗眼,我賠罪。”說着,自己扇了自己兩個巴掌。他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但是電視上貌似給大哥賠罪都要扇自己耳光的。
大哥大嫂?李大牛聽後差點笑出聲,趙清雅更是心中狂亂,把帽檐壓得低低的,看不出臉上的顏色。
李大牛倒也不計較,兩句話便把他打發了,大個子一看大哥竟然如此大度,心中感激,幹勁十足,一揮手,一羣人衝向了裡面,隨即便聽到了虎頭男子那一羣人的鬼哭狼嚎,估計這些傢伙真的要陪着那個胖子住院了。 шшш.тт kǎn.CO
殷濤歉意地對李大牛道:“大哥,剛纔真是不好意思了,這些傢伙不認識你,我代他們道歉了。”
然後,他又把話重新對趙清雅說了一遍,只是把稱呼改成了“大嫂”。
李大牛聽着裡面的慘叫,皺了皺眉頭,向門外走去,殷濤恭敬地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