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倒也不生氣,也是嘿嘿乾笑了一聲,道:“臭小子,又戲弄老夫了?上車吧,看在老夫弄了一頭髒水的份上,不要讓我爲難。”
李大牛吊兒郎當故作吃驚地道:“幹嘛去啊三叔?您老不會是找我報昨天的仇吧?”
三叔老臉上哆嗦了一下,道:“一個重要人物要見你,快走吧,不要讓他等急了。”
李大牛也猜個八九不離十,昨天是三叔試探他的功夫,今天,應該就是那個殷濤的爺爺出場了吧?
只是,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李大牛便也不再廢話,直接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把尊位留給了三叔,墨鏡男則是充當了司機。
上車之前,墨鏡男湊準機會小聲問三叔:“三叔,什麼仇啊?”
三叔眼珠子一瞪,嚇得這小子一個哆嗦,便也不敢多問,老實開車了。
奔馳S600在喧鬧的城市中快速滑行,徑直向郊區駛去。
到了郊區,便能常見到各種別墅區。
雖然同爲別墅區,但是城市之中的別墅區和郊外的相比,總是有一種不在同一個檔次上的感覺。奔馳徑直向一座山的半山腰馳去。
半山腰處,蒼翠掩映之間,有一棟獨棟別墅,有西班牙建築風格,別緻大氣,低調豪華,顯示着別墅主人那顯赫而神秘的身份。
電子感應門打開之後,車子穩穩地停在了別墅門口。
“請隨我來吧。”三叔對李大牛說了一聲,便弓腰駝背在前面帶路,李大牛亦步亦趨,緊隨其後。
墨鏡男則是沒有進入別墅的資格,只能止步於奔馳車前。
別墅之內更是豪華異常,一色的紅木傢俱散發着尊貴的光澤。
到了二樓最裡面的一間房子裡,三叔推開門,對着李大牛道:“進去吧。我就不陪你了。”
李大牛還在心中猜測着殷濤爺爺的身份到底是什麼,竟然能把自己的過往弄得不差分毫,可是一直都是不得要領。
現在謎底即將打開,李大牛倒也是坦然面對,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他們這是邀請自己而來,主動權在這裡手裡。
一個身材高大不怒而威的老者,正端坐在寬大的書桌之後翻看着一疊疊資料,這老者,正是在病房中有過一面之緣的殷天樞。
殷天樞看到李大牛進來,將老花鏡摘下來輕輕地放置在桌子上,如虎豹一般的眼睛打量着李大牛看了一眼,然後笑了笑道:“我們見過面,就不用自我介紹了,幽靈之手?”
李大牛聽到他叫出“幽靈之手”沒有絲毫的震驚,畢竟,昨天三叔已經叫過了。
殷天樞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道:“你知道我找你幹什麼嗎?”
李大牛笑了,這個老頭真有意思,你找我,又沒說要幹什麼,我怎麼就能知道啊?
殷天樞的眼神變得有些嚴厲,口氣也不客氣起來:“你對鄧賢不陌生吧?你殺了他,知道現在的後果嗎?”
李大牛毫不在意地道:“後果就是他已經死了,再也不能出來害人了。”
“你爲什麼要殺了他?”殷天樞繼續問道。
李大牛大咧咧地坐在了殷天樞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向後一靠道:“因爲他要殺我保護的人,他必須死,就這樣簡單。”
殷天樞提高了嗓門,道:“就這樣簡單?你可知道,他死了,至少有一筆300億美元的資產不知去向,他死了,有一條我們跟蹤了兩年之久的文物走私案線索中斷,他死了,‘血梟’在華夏失去了代理人,將會不斷地進入內地,騷擾內地的秩序。”
李大牛那個苦笑啊,這個老頭,以爲弄個排比句就能嚇住我啊?我可是從小嚇大的,當即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嘆道:“極品鐵觀音,好茶。那個,您老人家彆着急啊,我想問問,您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殷天樞這個鬱悶啊,怪不得三叔說你小子不懂得尊老愛幼,果真如此啊。
老子一口氣說的口乾舌燥,你好歹表現的震驚一下,哪怕是裝的也行啊,你小子倒好,一點都不在意啊。
殷天樞嘿嘿冷笑一聲,道:“和你的關係就是,他死了,他的任務由你來承擔。我們中斷的文物走私的線索,那一筆鉅款的去向,還有,阻止‘血梟’的人進入華夏。”
李大牛吃了一驚,“啊?您老人家不會是公報私仇吧?他的事和我有個毛的關係?”
殷天樞哪裡還管李大牛叫屈,從桌子上那一疊厚厚的資料裡取出了一張照片,丟給了他道:“這張照片,你好好看看,這個人你必須聯繫上,並且搭上線,你最好是能拉過來。她在文物走私案中至關重要。有了這個突破,那筆鉅款的線索,可能便會有了頭緒。”
一張顯然是偷拍的照片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照片上,是一個身着和服的年輕女人的照片。從照片上看,這個女人個頭不算高,不過身材勻稱,長相很甜美,一雙眼睛彎成月牙狀,身材十分火爆。
李大牛又看了一眼這張照片,便把對方完美地印在了腦海裡了,然後,便從桌子上取出了打火機,把這張照片燒成了灰。
殷天樞對李大牛這個專業的手法顯然很是滿意,暗暗地點了點頭,道:“你一定很好奇,我到底是什麼身份?好吧,我告訴你,我是國安局的。我現在正式邀請你加入國安局。”
加入國安局?這個彎拐的有些急了,李大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隨即,他搖了搖頭。
哥們剛來到這繁華迷人的都市,纔剛剛享受到美女環繞的滋味,又讓我加入這麼不好玩的地方,不去,打死不去。
李大牛的這個態度令殷天樞有些沒有想到。他皺了皺眉頭道:“我不是在請求你,而是要求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沒有這個身份的庇護,我交代給你的事情你一件也別想完成。明白嗎?”
“我這算是賣身嗎?”李大牛反問道。
“算是吧。”殷天樞不動聲色地道。
李大牛卻是不在乎地笑了笑道:“爺爺,您老別生氣,氣壞了身子,殷濤學習都不能靜心了。您剛纔也說了,給我這個身份就是爲了完成這項任務的,這樣好不好?我可以有這個身份,但是我不受你們國安局裡任何的紀律束縛,行不行?”
殷天樞沒想到李大牛竟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這個要求很是到位啊,只享受國安帶給他的特權,但是絲毫不受其中的紀律約束。奸詐的提議,狡猾的小子。
殷天樞從來沒有和別人討價還價,關鍵是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討價還價啊,李大牛不僅討價還價了,還提出瞭如此刁鑽的問題。
殷天樞乾笑了一聲道:“我要是不答應呢?”
李大牛也是嘿嘿笑了一下道:“我要是完不成任務呢?”
兩人雙目之中,都是精光爆射,四目相對,光芒閃爍,甚至能夠聽到其中的噼啵之響。
“哈哈哈,好吧。”殷天樞仰天大笑起來,點了點頭道:“你贏了,我們之間只是合作關係。不過,你不要以爲有國安的特權庇護你就爲所欲爲,小心我到時候丟卒保車,不管你了。”
李大牛也是嘿嘿一笑道:“爺爺,這點您老放心,我和殷濤都是尊老愛幼扶老太太過馬路幫寡婦背煤球的‘四有’好青年,您老看我像是惹事的人嗎?”
三叔在隔壁房間裡聽到這句話,一陣寒,不禁撇了撇嘴。
大事談畢,李大牛從座位上站起來,嘿嘿一笑道:“我需要這個女人的信息,越詳細越好。什麼三圍啦,有沒有男朋友啦,我統統需要。”
殷天樞搖了搖頭茫然道:“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李大牛鬱悶了,我勒個去,您老就給我一張這樣的照片就讓找人,茫茫人海啊,你以爲我是千里眼順風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