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彪的死,成了黃家倒亡的最後一根稻草。
有生有死,有起有落,京城各家族的出現,還有沒落,只是京城這座國家心臟城市歲月之歌的一個小小音符,實在無舉輕重。
黃家倒了,很快就會有新的家族代替,強者生弱者亡,這也是天經地義的。
不過寧家的這一次強力出擊,把黃家覆滅,卻是讓京城各家族大大的震動了一番,要說黃家一個三流家族,實在也不算什麼,但問題是有一個黃天彪,這可是半神級高手,沒有那麼容易對付的。
而且黃天彪走出寧家自爆而死,可是很多人都看到過的,這種神秘而血腥的死法,讓人看着可是膽顫心驚。
所以寧家的聲勢一下子拔得老高,隱隱有種領袖羣倫的意味,就算是其他四大家族,也不敢與之爭鋒,所以寧老爺子這些天,早出晚歸,累得不行,但表現出來的狀態,卻是很興奮的。
寧家本就是京城四大頂家族之一,很引人注目,現在就算是再閃亮一些,寧老爺子也不在乎,什麼槍打出頭鳥,沒有那個說法,他很清楚,只有強大的實力,纔可以讓人臣服,高調做事,低調做人,寧家不需要怕任何人。
不過與黃家覆沒相比,很多有心人想知道的是黃天彪的死,這樣一個半神高手,死得太突然了。
當日觀看了這一戰的人並不太多,有些事,根本就不會傳出去,所以寧採臣之名雖然因斬殺黃道榮被京城人所知,但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連黃天彪也是死於寧採臣之手。
不過有人還是知道的,像蕭冰兒,像葉紫月。
葉家,平日裡熱鬧的廳裡,此刻顯得有些靜謐,只有區區的幾個人,與昔日人來客往的情形不同,這一切,皆因爲寧家的變化。
高位上,坐着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他就是葉家的老爺子葉平川,這會兒眉頭微皺,看着眼前的孫女,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小月,你說的可是事實?”
葉紫月心情也很是不好,寧家與黃家的事件,用這樣出人意料的結局,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爺爺,我沒有證據,但我可以肯定,殺黃天彪的人,就是寧採臣。”
“怎麼可能,紫月,你沒有親眼看到,可不要亂說,寧採臣是什麼人,雖然他進了刺血訓練營,但他如何是一個半神級高手的對手,你這樣胡亂的猜測,可是會影響老爺子判斷的。”
說話的是一箇中年人,身上自有一股氣勢,他叫葉天南,是葉紫月的大伯,也是老爺子之後葉家最有權威的人,現在擔任京城市市長,與寧天碌搭檔,兩人在暗地裡鬥個旗鼓相當。
當然,那是以前,這些日子,常委會上幾乎是一面倒,他再也壓不住陣腳了,所以心情也很不好,一直以來,他作爲長輩,對這個侄女還是有些忌憚,因爲葉紫月,很有可能威脅到他在葉家的地位。
在他們想來,葉紫月就算是再聰明,再能幹,也是女人,女人最終的結局都是嫁人的,他們如何也不放心把葉家的資源交到她手上,否則就有可能給他人做衣。
如果不是老爺子對她的特別寵愛,或者他們早就把葉紫月剔除出這個葉家的政務會議了。
“老大,話也不能這麼說,自從二十年前開始,咱們京城四大頂級家族各自爲戰,發展到今天,大家有多少東西,幾乎都可以猜到一些,但這一次黃天彪的死,卻是出乎我們的意外,可以幹掉一個半神級高手,那只有真正的神級高手出手,你想想,神級高手是這麼好找的,連神龍衛中也只有兩個,寧家怎麼可能會有,不過黃天彪死於寧採臣之手,卻還是相當可疑的,也許他們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詭計。”
說話的是葉家老二葉天鬆,也是葉紫月的父親,女兒在葉家有地位,對他也有好處,他當然要爲女兒開脫了。
不過他雖然附合了女兒的話,但也不認爲,寧採臣能憑自己的實力殺得了黃天彪,而是用了什麼詭計。
葉紫月看了衆人一眼,似乎沒有一個人相信她的話,她有些無奈,就算是她看出寧採臣的厲害又怎麼樣,家人是不會相信她的。
說實在話,若不是她有強烈的感應自覺,她也不會相信,一個以前名不經傳,在京城被人忽略的寧家七少,卻可以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想來那些力量,並不是來自刺血,就算是那一期的教官青龍,也不是黃天彪的對手。
她想開口,但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出話來,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相信,別人當然更不會相信了。
這種懷疑,是很危險的,對寧採臣,她還沒有足夠的瞭解,若這會兒大家真的準備對付他,怕是後果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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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京城之人稱爲葉家的智慧軍師,但她也是有苦自己知,身爲女人,受到了掣制實在太多了。
老爺子到是想得多了一些,說道:“不論黃天彪死於誰之手,他現在已經死了,而且成就了寧家的威名,最近京城的風向轉得很快,你們都應該知道了,那寧採臣,絕對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以前傳出的那些消息,相信都是故意的隱藏。”
“他能一隱就是二十多年,我們都應該引起重視,聽說他繼續上學去了,小月,讓人盯着,只要是他的事,無論大小,都要一五一十的回報。”
葉紫月立刻點頭應是。
葉天南這會兒也問道:“爸,那寧家怎麼辦,有些事還需不需要繼續?”
老爺子臉色變得更差,半晌之後說道:“現在寧家風頭正勁,我們就不要自討沒趣了,所有的計劃暫停,靜觀其變吧!”
“孤陽不生,孤陰不存,什麼事都有起有落,寧家,也不會總這樣處在光環裡,也許下一次,就輪到我葉家了。”
四大家族比了二十年,也沒有分出勝負,大家各自發展,平日裡交流得很少,沒有辦法,同行是冤家,葉家想取得京城第一家族的榮耀,寧家當然也不會落後的。
現在發現生了這麼大的事,寧有趁勢而起,若沒有大變故,這京城第一的位置,估計是很難易位了。
不過葉老爺子也不是這麼容易認輸的,只是暫時的潛伏起來罷了。
一個家族的榮耀,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擁有的,那需要幾代人的努力,所以葉家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的來。
京城發生的事,寧採臣無心理會,因爲他進了學校,成了一個學子,當融入其中的時候,寧採臣已經被迷住了,他就如一個海綿,掉進了知識的海洋,按照李亞的話說,就算是一年半再回校園,他依然是書呆子。
“老大,我真是服了你,連老夫子的課你也來上,這老夫子可是未開化的古人,像是從千年以前的社會穿越來現代,連與人講話都是用古文,那彆扭啊,我真是恨不得自殺啊,你真的確定要去?”
千年前的人,老古董,聽李亞的話,他可是越來越興趣了,當然得去。
其實這老夫人只是對古文深有研究,所以習慣使然,把這種研究變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有些時候說話,拽出古語,讓人聽着嘰裡咕碌,啥也弄不明白,每當這個時候,老夫還昂天感嘆:朽木不可雕也!
這讓人怎麼受得了,所以這老夫了的課,上的人很少。
李亞與衛說男都是被摧殘過的,這會兒如驚弓之鳥,連老夫子上課的教室都不敢進。
寧採臣倒沒有要求李亞與衛說男陪他一起,只是一個人走進了教室,本來八十人的教室,這會兒只有二十多個人,就前面幾排坐滿了人,後面都是空着的。
寧採臣在衆人的最後坐了下來,雖然對現代的知識感到好奇,但寧採臣也想回味一下以前上學的經歷,每天早上,他也會與同窗門一起搖頭晃腦讀《論語》的。
但坐下沒有多久,兩個人衝了進來,正是李亞與衛說男。
寧採臣有些訝然,這兩人把老夫說得如唐僧,聽他的課都想自殺,既然這麼難過,他們怎麼又進來了。
“老大,咱們可是兄弟,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看你一個人受老夫的催殘,我們這不是來陪你一起受罪麼?”
“李亞說得不錯,做爲男人,當然得有義氣了。”
寧採臣正有些感動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靚麗的身影,那日在新生接待桌上,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校花美女走了進來。
手裡拿着備課筆記,身上揹着女孩子的隨身包,一身深蘭花色的運動裝,讓她顯得亭亭玉立,青春飛揚。
“啊,是蘇雲菲,她竟然也來聽古文課,這一次賺到了。”
“可不是,若是被那些傢伙看到,估計教室都坐不下來了。”
寧採臣回頭,看了兩個盯着蘇雲菲的傢伙,只得搖頭,這兩個混蛋,還真的以爲他們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呢,沒有想到竟然是爲了這個漂亮的女生。
不過也別說,這女生的確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