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的同學們看到站在門口的盧衝,盧衝這兩年除了長高一點兒,其他方面都沒有太大變化,武功內斂,尋常人也看不出異常,都以爲兩年前那個懦弱可欺的盧衝又回來了,開始議論起來。
有些人議論盧衝這兩年去哪裡了,有些人很興奮,又有人可以欺負了。
一個身形胖大的男同學嘿嘿一笑:“這個傻逼二逼呆逼又回來了!大家可以盡情欺負他了!”
盧沖淡淡一笑,倒也沒有發怒,報仇不急於一時,早晚都會讓方玉昂這傢伙嚐到苦頭,讓他哭,讓他生不如死。
聽方玉昂如此辱罵盧衝,紀豔琴勃然大怒,捻起一根粉筆,投向方玉昂:“說話注意點!對同學尊重點!”
方玉昂扭頭一閃,粉筆落在課桌上。
方玉昂的爸爸是鵬城一個房地產公司總裁,資產近億,晚年得子,倍加疼愛,結果把他養成如同李某某那般模樣,在家裡看起來很乖,在外面卻極爲頑劣。
方玉昂沒有絲毫尊師重道,撿起粉筆,扔給紀豔琴:“雞老師,你的筆掉了!”
他說紀、雞這些諧音字的時候,擠眉弄眼,班裡男同學鬨堂大笑。
紀豔琴氣得渾身發抖,靜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差點失聲痛哭。
方玉昂那夥人剛笑出聲,就愕然停止了。
方玉昂把粉筆投向紀豔琴,不料粉筆到了一半,折轉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射進他的嘴巴,方玉昂當場硬吞一根粉筆,嗷嗷想吐卻吐不出來,望向紀豔琴的眼神充滿驚懼。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着紀豔琴,他們都以爲紀豔琴是潛伏低調的高手,所以能做到剛纔那一幕。
紀豔琴一臉茫然,她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剛纔那一幕,她不由自主地瞥了盧衝一眼,難道是他做的,不對啊,盧衝以前面對方玉昂唯唯諾諾,從來不敢還嘴,更不敢還手,難道說兩年不見,他就蛻變了?
盧衝微微一笑:“老師,我可以進來嗎?”
紀豔琴點點頭:“歡迎你回到高三四班這個集體,請進!”
盧衝經過講臺的時候,用只有他和紀豔琴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紀老師,放心,以後有我罩着你!”
這話若放在鵬城中學、鵬城實驗學校、鵬城外國語學校那種學風端正的學校是個大笑話,但在頑劣紈絝子弟橫行的深英中學卻是很實在的話,某些女老師得不到校方的保護,反而是通過跟某些來頭不小的男同學談戀愛而得到保護。
紀豔琴先是一怔,果然是盧衝做到的,天啊,他是怎麼做到的。
想到兩年前唯唯諾諾經常要自己和他姐姐盧潔保護的小男孩華麗轉身變成高手,她心裡還有點小激動呢。
盧衝那句話說的很單純,並沒有那層意思,可紀豔琴卻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一些女老師通過跟某些來頭不小的男同學談戀愛而得到保護,心裡一動,難道盧衝想要跟我談?一想到這,不由得面色羞紅。
盧衝整理了一下校服,取下書包,走向最後面一排,在角落一張課桌後面有個空位,是全班唯一的空位。
同桌是一個身形高大壯碩的男生,咦,不對,這個同桌留着烏黑的麻花辮,身材上凸下凹,沒有喉結,應該是個女生,可她臉蛋確實太胖了,肉都把五官擠到一塊了,又戴了一副黑框大眼鏡,看起來確實有點醜,但盧衝一眼就看得出,這是一個璞玉,只要瘦下來,必定美得驚人,甚至會比南宮碧瑤更美。
他瞥了一眼前排的南宮碧瑤,那是一個眉目如畫媚力驚人的女生,是深英中學的校花,坐在那裡不言不語,卻吸引了班上大多數男生的目光。
南宮碧瑤低頭看書,一直沒有擡過頭,盧衝從她兩年前的性格揣測,她因爲對自己不屑一顧,所以懶得擡頭看自己。
南宮碧瑤懶得看盧衝,盧衝現在不但有傲氣,更有傲骨,他不再像兩年前那樣暗戀南宮碧瑤,而是完全厭棄了這樣一個眼高過頂的傲嬌女生,轉身低聲問那個胖大女孩:“你願意跟我學武嗎?”
那個胖大女孩訝異地看着身形比她小上一號的盧衝:“你在開什麼玩笑?”
盧衝這纔想起,他來學校是要好好學習,爭取考個好大學,爲以後攻讀博士學位打好堅實基礎,而不是來顯示武功逞強鬥狠的,淡淡一笑:“跟你開個玩笑,嗯,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胖大女孩呵呵笑道:“班裡就只有我這裡有個空位子,你不坐這裡,還要坐在講臺上嗎?”
盧衝覺得這個胖大女孩似乎在那裡見過,卻一直想不出來,試探着問道:“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胖大女孩咯咯笑道:“盧衝,你真認不出我了?”
盧衝再次認真地端詳了一下同桌,依稀從眉目間分辨得到,似乎是自己之前很熟悉的一個人:“顏如玉,你是顏如玉?”
顏如玉咯咯笑道:“就是我啊!”她笑起來兩邊各有一個深深的酒窩,看起來還有幾分稚氣。
盧衝呆呆地看着顏如玉,這還是那個號稱美顏如玉的蘿莉校花嗎?
兩年前顏如玉身材矮小,不到一米六,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身形窈窕,前凸後翹,巴掌大的娃娃臉,笑容甜美,雙頰有對醉人的酒窩,她性格爽朗大方,樂於助人,愛慕她的人要遠多過眼高過頂的南宮碧瑤。
她和盧衝的姐姐盧潔是朋友,因此對盧衝頗多關心,算是整個班三四十個女生裡面讓盧衝唯一有好感的女生。
兩年不見,她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顏如玉看到盧衝眼中的疑惑,捂着臉,苦笑道:“一年前的夏天,我和同學們去海邊遊玩,忽然狂風暴雨,我們走散了,我被海水捲到一個山洞裡,撿到了一顆珠子,陰差陽錯地把它吞服下去,後來我的胃口大增,每天吃好多東西,什麼都吃,特別喜歡吃藥材,久而久之,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珠子?”盧衝疑惑道:“吞進去以後你可以把它吐出來啊,或者拉出來啊!”
顏如玉苦笑道:“吐也吐不出來,拉也拉不出來,好像融入我身體裡了……”
盧衝忽然伸手掐住顏如玉的手腕,顏如玉想要掙扎卻無法掙脫,好像被鐵鉗卡住似的,她臉蛋漲得通紅,低聲喝道:“盧衝,你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