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華五短身材,意得志滿地捋着鬍子,但他的表情卻依然是悲慼的,他要讓那些高官富商們不要懷疑他從中搗鬼,不然以這些人聯合起來的力量,足以動搖他們上官家在軍政商三界的地位。
盧沖和歐陽山都進了鐵籠,籠子門關上了。
決鬥的槍聲響起,兩人開始運勢,準備出手。
“盧衝,殺死他!”
“盧衝,殺死這個癆病鬼!”
本來下面的看客賭徒們都不看好盧衝,但歐陽山此前成功的咳嗽表演讓他們以爲歐陽山不行了,瞬間就把錢押在盧衝身上,也把他們支持的吶喊聲轉送給了盧衝,整個場裡都是齊刷刷的爲盧衝助威的聲音。
盧衝的敵人們都端坐在臺子上,帶着一臉譏笑地看着鐵籠裡的盧衝,在他們眼裡,盧衝已經成了一個死人。
盧衝看得出歐陽山眼神裡的譏誚,冷笑道:“歐陽山,原來上官家跟你們狼狽爲奸,難怪你可以攜帶兵器進來,而我不可以。”
歐陽山森然一笑,露出滿口的白牙:“我不但帶了兵器,還帶來了暗器和毒藥,你上了這裡,你的命就要留在這裡,帶不走了!”
盧衝冷哼道:“不到最後時刻,什麼都不好說,笑到最後,笑得最好!”
歐陽山嘿嘿笑道:“小子,廢話什麼呢,過來找死吧!”
當歐陽家決定由歐陽山出戰盧衝後,歐陽山就仔細研究他們家族得到的盧衝的各項資料,歐陽家雖然一直瞧不起盧海天死後人才凋零的盧家,但因爲盧衝是盧海天的兒子,他們對盧衝還是非常重視,蒐集了盧衝在外搏鬥時的一系列照片、視頻,他們竟然搞到了盧衝當日和龍虎門白狼百人大戰的錄像,當然盧衝在粉樓和歐陽海對戰的錄像也被歐陽山看了好幾遍,歐陽山覺得盧衝只是一個普通的武者,頂多第三階的水平,可能有點真氣,要不是爲了照顧下面那些蠢貨的情緒,他能秒殺盧衝。
盧衝識破了歐陽山和上官清華的陰謀,但他現在已經被關在拳臺上的鐵籠子裡,已經騎虎難下,除非打死歐陽山,否則無法破出鐵籠子,而且盧衝相信,以上官家卑鄙的作風,一旦自己獲勝,估計自己也不可能輕易地離開,因爲上官家肯定是不會願意付出一千億的。
不過現在歐陽山爲了騙過下面那些蠢貨,他要努力做出一副艱難勝過盧衝的樣子,所以他還一個勁地咳嗽着,步履蹣跚,擺着架勢,等待盧衝的進攻。
盧衝來格鬥場的路上問過他叔叔盧海峰有關白駝山歐陽家武學的事情,盧海峰事無鉅細地告訴了盧衝。
他看得出來,歐陽山雖然一個勁咳嗽着,步履蹣跚,但他佝僂着腰,腰背微微拱起,雙手彎與腰齊,嘴巴在咳嗽的間隙發出輕輕的咯咯叫聲,看上去像一隻大蛤蟆作勢相撲,這是歐陽山在用蛤蟆功蓄勢。歐陽鋒時期是要趴在地上蓄勢,後來經過歐陽家數十代改良,現在可以站着蓄勢。
而蛤蟆功純系以靜制動,全身蓄勁涵勢,韻力不吐,只要敵人一施攻擊,立時便有猛烈無比的勁道反擊出來,便好像早有準備蓄滿勁的弓箭一般,有如以一個吹滿氣的氣球,敵人一旦觸及,馬上源源不斷,一浪高過一浪勁道攻出有如排山倒海。
當年歐陽鋒與洪七公相較時,正運足勁力,猶如一張弓張機待發,黃蓉貿然碰了上去,不是郭靖拼命運功相救,便要活生生斃於歐陽鋒掌下,後來歐陽鋒又以此掌法偷襲洪七公,令其受到重創。
盧衝知道蛤蟆功的厲害,就不去主動進攻歐陽山。
兩人都靜靜地站在一個角落,相持着,過了十幾分鍾,下面那些連尋常拳擊都看不太懂的高官富商們更看不懂這種高手對決,他們見兩個人都呆呆地站在兩邊,紛紛大喊:“瑪德,怎麼還不打!搞什麼啊!打啊!打死他!”
盧衝充耳不聞,因爲他久在草根屁民階層廝混,對那些腦滿腸肥的達官貴人向來沒有任何好感,他們越聒噪,盧衝越不當回事。
歐陽安培來就心懷鬼胎,他和上官清華一起騙那些蠢貨的錢,雖然那些人在武學這一塊很蠢,但他們的社會地位都很高,在外面能在軍政商三界影響到歐陽家的利益,所以歐陽山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
而且歐陽山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盧衝這樣的菜鳥身上,他還想結束這場戰鬥以後去找個小女孩搞一下,自從他親眼看他妹妹被他家裡一個長輩蹂躪後,他體內就產生了一股邪火,他沒有憎恨那些禽獸,反而變成了那樣的禽獸,他對成熟的女人沒有任何興趣,只對那些小女孩有興趣。
歐陽山出手了,他呱地一聲大叫,縱身一躍,雙手平推,磅礴的蛤蟆真氣襲向盧衝。
歐陽山主動出手,勢頭不如他以靜制動,它本身到達第七階初級,擁有五千點真氣,當他以靜制動能激發出五千點真氣,而當他出動出擊時,他只能激發出四千點真氣。
盧衝本身有六千多點真氣,而且是先天九陽真氣,比歐陽山的後天蛤蟆真氣精粹許多。
即便如此,盧衝也不正面和歐陽山對抗,因爲他還看不清楚歐陽山這傢伙是不是像他先祖老毒物歐陽鋒一樣滿身是毒,如果他的蛤蟆真氣含毒,盧衝跟他對上一掌,中毒該如何是好。
當歐陽山雙掌就要襲上盧衝的一霎那,盧衝運轉凌波微步,險而又險地從角落避開,歐陽山雙掌擊中鐵籠,胳膊粗細的鋼筋被生生打彎,發出劇烈的轟鳴聲。
看臺上的江志恆狂笑道:“哈哈,這一掌要打在盧衝身上,非把他打死不可!”
江志恆說完這句話,突然感到周圍空氣突然變冷,原來他們旁邊坐着的達官貴人們大部分都被歐陽山此前的僞裝給騙過了,都改買了盧衝,都不希望盧衝輸掉,聽江志恆這樣說,都用憎惡冰冷的眼神望着他。
江志恆頓感什麼是千夫所指,看看他爺爺江潤中面沉如水一語不發的樣子,他才明白自己的城府還需要鍛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