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輝悄悄走到盧衝身邊,低聲問道:“盧董,你有幾分把握?”
“我師祖是李慶遠,”盧衝自然不能實話實說自己的底氣源自哪裡,還是按照之前編造好的謊言繼續編下去:“你說我有沒有信心?”
方遠輝自然聽過李慶遠活了兩百多歲的傳說,也聽過盧衝能在很短時間減肥成功是吃了李慶遠徒弟的淬體丹,他是親眼見證過盧衝之前有多胖的,也看到盧衝現在有多瘦,對那個淬體丹的存在抱有肯定,自然也對李慶遠的傳說以及盧衝是李慶遠徒孫的說法持有部分相信。
他輕輕點點頭,低聲笑道:“盧董,我從翟黎明那裡聽過呂紀法一些劣跡,我也有心把他從醫生隊伍裡剔除出去,現在是一個大好機會,但如果只是你們口頭賭約,這個老小子等下肯定耍賴,不如你們以我爲見證人,寫一個書面協議約定,白紙黑字,有了法律約束,到時候老小子就無法耍賴了。”
說到這裡,方遠輝將信將疑地重新問了一遍:“盧董,你真確定王老師能安然無恙嗎?”
盧衝重重地點點頭:“我非常肯定一定以及確定!”
方遠輝笑着點點頭,走到呂紀法面前,對他說了一番話,方遠輝作爲律師,自然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幾句話下來,呂紀法同意了。
方遠輝打開隨身電腦,按照盧沖和呂紀法剛纔的口頭約定,非常嫺熟地寫了一個協議約定書,用醫院的打印機,打印出兩份。
呂紀法已經忘了他之前曾經坑害過盧衝,也根本不知道他對王薇薇的醫療方法是錯誤的,更不知道這種錯誤的醫療方法已經深深地惹怒了盧衝,他只是愚蠢地認爲盧衝是一個人傻錢多的富二代,他望了望依然還在高燒抽搐的王薇薇,洋洋得意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盧衝望着呂紀法臉上洋洋得意的笑容,飛快地在兩張協議書上籤了自己的大名,他心裡冷冷地笑道,呂紀法,等下就讓你這個無恥庸醫笑不出來。
盧衝現在最恨呂紀法的是,他明明看到一個病人躺在牀上似乎即將死去卻因爲即將到手的一萬塊錢而在臉上掛着笑容,跟那個車輛事故現場露出齷蹉微笑的微笑表叔局長一樣無恥,這樣的人渣不僅不配待在醫生隊伍裡,簡直不配待在人羣裡,因爲他已經不是人了,是畜生了。
盧衝爲了徹底地把呂紀法送入萬劫不復之地,他讓徐明亮等人在協議書的見證人一欄上籤上大名,還讓顏如玉找來市人民醫院的院長,讓院長簽名。
呂紀法見盧衝鬧出這樣大的陣勢,心裡突然有一絲不安,爲什麼盧衝能這麼篤定他一定正確呢?莫非裡面有什麼陰謀?
呂紀法有點後悔了,可惜已經晚了,他已經在那白紙黑字的協議書上簽名了。
簽完協議書之後,盧沖淡然一笑:“過兩個小時,我們再過來看看吧!”說着就又走回會客室,繼續和徐明亮等人聊天。
一個時辰,兩個小時,對呂紀法來說,像一個世紀一樣漫長,特別是當他看到盧衝還輕鬆自在地和其他人閒聊的時候,更加坐立難安。
在病房裡面守候的寧天愛笑着走出來,她臉上明媚的笑容,讓盧衝心中大定,快步走進病房,呂紀法也急不可耐地走了進去。
病牀上,原來臉色蒼白如紙的王薇薇現在的臉上泛起了紅暈,是非常自然的血色,她醒了,眨巴着明媚的大眼睛,在顏如玉和一個小護士的幫助下,斜靠在病牀上,她身上沒有絲毫抽搐顫抖的症狀,額頭敷着的冰袋也取了下來,她身上的燒已經退了下來,在剛纔的半個多小時時間裡沒有再重複發燒。
呂紀法的三角眼瞪得好大,他明明看得出王薇薇應該是癌細胞擴散了,不應該是這樣的臉色啊,不應該這麼快就退燒啊,就是退燒了也不可能保持這麼久不再發燒的啊,他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命令小護士:“把她推到檢查室,檢查一下!”
小護士趕緊把王薇薇的病牀推到了檢查室,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呂紀法絕望地發現,王薇薇身上的癌細胞不僅沒有擴散,而且全都消失不見,乳腺癌上那個惡性腫瘤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呂紀法一個勁地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盧衝冷冷一笑道:“本來你好好地觀察一下,或者用儀器仔細地觀察一下,就不會愚蠢地認爲她癌細胞擴散引發急性炎症,進而愚蠢地跟我打這個賭,現在你輸了,按照我們的約定,你要脫掉白大褂,從此不能再行醫。”
實際上當盧衝的血液進入王薇薇體內的時候,王薇薇體內乳腺腫瘤的癌細胞就擴散到了她的血液裡,確實是擴散了,而正因爲擴散了,那些癌細胞纔會被盧衝體內的強大細胞給吞噬消滅了。
呂紀法判斷癌細胞擴散是正確的,他下面做的判斷也算正確,但他怎麼能想到盧衝不是一般人,盧衝的血液也不是一般的血液呢。
呂紀法怒睜三角眼,花白頭髮在額頭亂飄,他尖聲吼道:“尼瑪的,你在陰我,你陰我,去你媽協議書吧,老子不認這個!想讓老子不當醫生,尼瑪的你以爲你是衛生局長啊!”
站在一旁的徐明亮聽不過去,他一腳把呂紀法踢飛到一米多遠,然後疾步上前,踩着呂紀法的脖子:“你再敢對盧董亂罵,我一腳廢了你!”
呂紀法看到徐明亮軍裝上的肩章,是上校,這麼年輕就是上校,他自覺得罪不起,顫聲道:“誰讓他陰我呢?”
“這是你同意的了,你也簽了字的,”方遠輝舉起手中的協議書:“白紙黑字,你休想賴賬!你要耍賴的話,我們到法庭上見,到時候讓你更加臭名遠揚!”
呂紀法嘶啞着喉嚨,衝着盧衝嚷道:“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爲什麼要這樣整我!”
“我爲什麼整你?”盧衝冷笑道:“你自己爲什麼不問問自己,你違反了多少醫生的職業道德,你還有醫德嗎?你這樣的人還配在醫生隊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