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盧衝從軍車上下來,江耀東趕緊從奧迪車裡出來,走到盧衝面前,滿臉歉意道:“衝少,這事要怪我,要是我知道徐志平想殺你,一定會阻止的,你應該明白,我更喜歡你成爲我的朋友,不願與你爲敵!”
盧衝仔細打量了一下江耀東,這傢伙看起來很醜,目光還是挺平和的,沒有殺機,便點點頭:“我相信江書記你是一個聰明人,不會爲了我跟你兒子那點齷齪事就要了我的命!”
江耀東鬆了一口氣,低聲問道:“衝少,您跟徐家是什麼關係?”
董濤站在一旁,疑惑地看着江耀東,江耀東貴爲鵬城的土皇帝,平時高高在上,現在卻完全把盧衝當成跟他同地位的人,甚至還表現得很親切。
聽江耀東提起徐家,董濤明白過來,江耀東自降身份,不是因爲盧海峰,也不是因爲顏老爺子,而是因爲徐家。董濤聽盧海峰說過,徐家老爺子是華夏國所剩無幾的開國將軍之一,在華夏國軍界極有影響力,徐家二代裡,徐明亮的爸爸執掌一個軍區,徐家三代裡,徐明亮的一個堂哥徐明理還不到四十歲,已經是江東省的四把手。這樣的家族,別說江耀東只是一個市的土皇帝,就算是華南省的,也不敢輕易招惹徐家。
盧衝沒有回答江耀東,只是淡淡一笑:“我知道江書記你不會要我的命,但我想知道,是誰想要我的命!”
江耀東沉默片刻,眼神遊離,低聲道:“已經有人認罪,是徐志平的一個手下,徐清俊搶了他女朋友,他爲了報復,殺死徐清俊,並假借徐志平和我的名義,騙過武局長,報了假案。”
盧沖淡淡笑着,眼神卻冷厲地盯着江耀東:“江書記的意思,那個人就是真兇,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蔘與。”
江耀東輕嘆一聲,說:“是的。嗯,另外呢,這次來,我帶了一百萬,給你壓驚,同時還有五萬,是給那個保安的醫療費。”
盧衝好像真的相信江耀東,笑着說:“錢是好東西,既然江書記您這麼誠心,那我就收下了。”
江耀東的秘書立刻從奧迪車裡拿出一個鼓鼓的皮箱,而盧衝這一邊,不需盧衝動手,董濤走過去,接過皮箱,回到盧衝身側。
江耀東忍不住問道:“衝少,你難道真的能治好徐老的病?”
盧衝不置可否,淡淡一笑:“沒其他的事情了吧,那我要回家休息了,江書記再見!”說着就又上車,駛入蔚藍海岸別墅。
江耀東現在不敢再明目張膽地得罪盧衝,只能目送盧衝離開。
江耀東的秘書低聲道:“書記,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沒必要爲了保住徐志平而得罪盧衝,他身後不只有顏家、鄭家、盧家,還有徐家,徐明亮竟然直接搬動武警總隊,足見他和盧衝的關係,足見他保盧衝的心思有多重!”
“我明白你的意思,”江耀東哀嘆一聲:“徐志平可是我一手栽培起來的,我可以不用徐志平,但卻不能不保他,如果連他都保不住,後果不堪設想。”
秘書腦海裡浮現一句話,牆倒衆人推。
跟着盧衝回到別墅,董濤把皮箱放在茶几上,以前他在盧衝面前是恭敬,但今天見識了盧衝的功夫以及徐家的關係,董濤已經由恭敬變爲謙卑。
盧衝打開皮箱,拿出十疊錢。
“五萬是江耀東給你的,另外五萬,是獎勵你的。”
董濤看着桌子上的錢,眼眶一熱,差點哭出來:“衝哥,您對我太好了!我董濤做的,都是應該的,可您不僅用神功治好我,還給我這麼多錢,只有我爹媽纔會這麼對我。”
盧衝拍拍董濤的肩膀,笑着說:“別這樣,這是你應得的。我盧衝是缺錢,但誰對我怎麼樣,我就對誰怎麼樣!我幫不了你別的,至少在錢方面能搭把手。你收下吧,可別說什麼爹媽,我聽着彆扭。”
“嗯!”董濤連忙抹了抹通紅的眼睛。
盧衝說:“我叔叔不止派了你一個人吧,你們還要幫我辦一件事。”
董濤非常堅定地說道:“您吩咐!”
“你找人盯着徐志平,只要他離開家,就馬上通知我,我要跟他見一面。”江耀東是顯貴,上面有人罩着他,但徐志平只是一個有錢人,滅了他輕而易舉。
董濤也知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立刻興奮地說:“衝哥,您瞧好吧!這次也等他離開他家別墅以後再通知您?”
盧衝思索片刻,說:“不,等他去江耀東家,在江耀東家別墅門口碰到他!”
董濤恍然大悟,笑着說:“衝哥您是想殺雞儆猴?讓江耀東的手下再也不敢招惹您?”盧衝笑而不語。
盧衝本來以爲這事要等幾天,結果下午三點,董濤火急火燎敲門進來。
“衝哥,徐志平出門了,應該是去江耀東家,走的很急。”
“嗯,我知道了。”盧衝開始換衣服,準備出門。
董濤眼中充滿期待,興奮地說:“衝哥,我也一起去吧。”
“你願意來的話,就一起來吧。”
盧沖和董濤坐上出租車,趕往江耀東所在的市府領導別墅區,這片別墅區位於一座小山上的半山腰,依山傍水,看起來風水很好,樓間距很大,有很大的草坪和停車場,這在寸土寸金的鵬城市區簡直太奢侈了,盧衝看到這一幕,嘆息一聲,什麼都懶得說。
董濤帶着盧沖走到別墅區停車場旁邊,指着一輛黑色的豪車:“衝哥,那輛勞斯萊斯,就是徐志平的!”
盧衝看了一下,臉上沒有流露出一點羨慕的神情,淡漠地說道:“可惜這麼好的車了!”
董濤明白盧衝的意思,對接下來的事情充滿了熱切。
兩人站在別墅區門邊,耐心地等待着。
等了一會兒,徐志平終於從江耀東的別墅裡出來了,往常的時候江耀東都會親自送徐志平出來,但這次徐志平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出來的。
徐志平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神情陰沉,走得極爲緩慢,幾乎是一步一搖,膝蓋處有剛磨損的痕跡,顯然剛纔給江耀東下跪了,可他最近做的一些事情讓江耀東很失望,決定徹底放棄他了,畢竟對江耀東這種地位的人來說,換一條狗太容易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