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唐希平一點不覺得開心,說是笑聲卻是充滿苦澀。如果司徒鶯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當然是最好的。
司徒格也是沉聲問:“黃秋林來過?”
“是的。”
唐希平暗道不愧是瞭解黃秋林的人,不用他說,司徒格都猜到了這一點。
司徒格提起黃秋林就沒有對唐希平這麼客氣了,冷笑說:“這個小林子真當我司徒格老了,沒用了。他搞什麼我都不清楚了。雖然不知道這些年他在偷偷摸摸搞什麼事情,但是我知道不是什麼好事。過去他對鶯子好是沒錯,不過出國留學了幾年回來完全像換了一個人。別以爲我不知道他想利用鶯子幫他掩蓋一些事情。不過這次太過分了點,差點害她連命都丟了。”
唐希平想起黃秋林用把撞林夢欣的事栽贓嫁禍到司徒鶯身上的事,對司徒格的話不可否認。
司徒格也是起身說:“既然你發誓了,我也同意了。鶯子從今天就交給你了。一個鶯子,一個小謹,我懷疑我上輩子是欠你的。我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都保護不了。小謹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她那臭脾氣和她姐是一個樣。你讓她想通了哄哄她就沒事了。鶯子……比小謹倔點,不過也差不多。”
唐希平輕笑,第一次看見司徒格像一個父親一個姐夫抱怨。看的出來他是對這兩個女人是又愛又無奈,和他某種意義上是同病相憐。 wωw▪тт kān▪¢Ο
“我一定會照顧好她們的。”唐希平向他保證。
司徒格笑了笑,拍拍唐希平肩膀說:“那就這樣了。我還要趕着回去,聽說北方的那些金毛鬼子又有點不安分。這邊你就注意點,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小心點黃秋林,他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知道。”
唐希平認真和司徒格手握在一起,結下男人間的誓約。
剛送走司徒格,突然接到林思茹的電話。唐希平想她們還挺關心他的,看他一夜沒回家還擔心他好不好。
接通了這通電話,只是電話裡傳來的是林思茹連連的冷笑聲:“親愛的唐希平先生,請您解釋一下我可愛的白色的小邁凱輪跑車爲什麼又進了那個讓人討厭的麻煩的交管所了呢?你知不知道早晨六點鐘被人打電話叫過去籤罰單領車,對於一個二十歲妙齡正在大步向三十歲邁進的新時代女性來說是一件何等殘忍又讓人心情極差的事情。”
“這個……”唐希平還一時真說不上來爲什麼。難道告訴她,他昨天晚上開了她的車和司徒鶯飆車,結果兩個人比賽沒結果,司徒鶯現在躺在醫院裡剛剛脫離危險期,他在這裡守了一夜。
“好啦,不用想借口了。反正不是第一次幫你擦屁股。我是該考慮考慮幫你買輛車,不然三天兩頭讓我們倒黴不是一回事。你說蘇姐的車剛報廢了才幾天,你差點又把我的車報廢了,看來果然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會懂得愛惜。”
“呵呵。”
唐希平乾笑,對林思茹感到抱歉。
林思茹也是收起玩笑口氣,認真說:“事情解決完了快點回來讓我們安心。蘇姐擔心你一夜沒睡,你到底是不是一個男人。”
“嗯,我辦好這邊的事情馬上回來。”
唐希平掛斷了電話,想到了那個對他來說亦姐亦妻的女人。自從他知道他不可能再和他父母相認,蘇安妮一直扮演了他姐姐和母親的角色,自然擔心他安危的任務也落在她肩膀上。不過剛要坐回去坐下,細細回味林思茹的話,突然忍不住笑起來。
虧他這麼緊張,原來林思茹她已經知道大概是什麼情況了。既然她是親自去領車,不可能沒有見到那輛紅色的邁凱輪,與聽交警說是發生了什麼情況。到時候她再找林夢欣一問,事情一些大白了。也難怪她最後會說讓他快點辦完事情回去。
開心認識了這樣一羣女孩,彌補了他那些年的孤單和冷漠,也讓他沒有感情的心漸漸溫暖起來。知道了保護一個人比仇恨一個人更容易迸發出更加強烈的力量。
起身走到病房外,透過擦得透明的玻璃窗看見還躺在病牀上昏迷的司徒鶯。心裡忍不住想如果當初他們不相識,她是不是不用躺在這裡了。
也是將就在走道上的座椅睡了一會補充點精神,感覺外面天亮了,陽光穿過樓道頂頭的窗戶散進樓道內。睜開眼第一眼就去看病房裡的司徒鶯,卻看見應該躺在病牀上的人沒有躺着,張開一雙迷茫的眼坐在牀上打量四周,似乎不明白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唐希平激動衝進去,撲到牀邊喊:“鶯子,你醒了?難受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司徒鶯懵懂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因爲回想引發了頭痛痛苦皺起眉頭說:“你是誰?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我是誰?”
唐希平驚詫,不敢相信看着她,擠出個笑容說:“鶯子,你別開玩笑了。我答應你,你要的什麼事情我都答應你還不可以嗎?失憶?那是電影裡演的事情,我知道你是在故意嚇我的對不對,氣我欺負你。”
“欺負我?”
司徒鶯搖搖頭還是什麼都記不起來,臉上無悲無喜只有疼痛,想要捂住頭呢喃:“你爲什麼叫我鶯子?我是誰?”
一碰才發現她腦袋上厚厚的紗布,更加糊塗,也感覺更加痛了。大腦裡面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醫生!醫生!”
唐希平看司徒鶯不像是故意嚇他裝假,焦急的衝出病房。他不是說司徒鶯只要醒來就沒有事情的嗎?爲什麼會發生失憶這麼奇葩的事情,還是完全性的失憶,連她是誰都記不起來。
醫生得知司徒鶯醒來,忙和他過來檢查。
唐希平焦急等候在一旁,看司徒鶯回答醫生提出的一個個問題。可是她大部分回答都是‘那是什麼?’‘不知道’‘記不起來’。
醫生在記錄板上記錄問答結果,隔了一會起身對旁邊急躁等候結果的唐希平說:“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她應該是障礙性失憶。”
“什麼意思?”
“就好像有的人受到了巨大刺激,不願意回想起他經歷過的可怕事情一樣。司徒小姐的情況似乎是想逃避這個現實,決定遺忘一切。至於是不是還有頭部受傷後遺症的原因,我還需要拍片以後再進行觀察。”
“那她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好起來?”
“這個要看她自己的。可能是明天,可能是十年。這要看她自己什麼時候願意回憶起這一切。我建議你可以等司徒小姐出院以後帶她去心理治療科看看,心理輔導雖然不能恢復她的記憶,但是能夠多少緩解她的心理障礙問題,促進她早點恢復。”
“謝謝,醫生。”
唐希平看還坐在牀上努力想要回憶的司徒鶯,第一次知道她心裡藏了這麼大的壓力,甚至不惜乾脆讓自己的失憶來逃避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