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虎頭做東,在不夜城擺下酒席。唐希平、老炮、猴子、皮猴兄弟幾個全部到場,兄弟時隔八年再次齊聚一堂。
“爲慶祝老四平安回來,乾杯!”
虎頭舉起酒杯領頭,開心幾個兄弟終於又回到一起了。
“乾杯!”
“乾杯!”
“乾杯!”
酒杯碰在一起,酒水揮灑,紛紛仰頭一口灌下去,爽得開懷大笑。
唐希平感覺今天晚上是他最開心的日子,整個人心都暖暖的。
“瓶子說句實話,這些年你到哪裡去了?”
酒過三巡,猴子突然醉眼朦朧問他。這些年唐希平失蹤他一直以爲他死了,結果前些時他突然出現,他即高興又疑惑。心裡一直有一個問題,好奇他去了哪裡。
“這個……”
唐希平含糊其辭,猶豫要不要告訴他們。
他八年前被林偉業的手下扔下懸崖,醒來時候卻發現他躺在一處不知道哪裡的實驗所的手術檯上。被像試驗的小白鼠隔離觀察幾個月,從隔離間出來他發現他擁有了可以把遊戲現實化的能力。也才知道這個實驗所裡還有十幾個和他一樣作爲實驗題的孩子。有一天,實驗所被一夥不明來歷的人襲擊,他乘亂逃出來,隔了一月再回去卻發現實驗所整個被人摧毀了,失去了這個實驗所是什麼還有那些孩子去了哪裡的所有線索。舉目無親,又是獨身一人在國外。他憑藉奇特的能力勉強生活在世界各個國家遊蕩了兩年多。直到三年前加入了現在的國家駐外組織才安定下來,從事一些特殊任務活動。不是他不想說,實在他說出來的東西沒有人會相信。
唐希平的沉默已經給了猴子回答,猴子寬慰笑說:“不想說算了,回來就好。我自己自罰三杯。”
唐希平感謝他的理解。
虎頭嚷嚷起來:“好你個猴子,問問題是假,蹭酒喝纔是真哇!”
逗得房間裡的幾個男人都笑起來。
不過他們沒有開心太久,不夜城的大堂經理——唐希平上次見過的女人一臉慌忙衝進來,看見在場的虎頭喊:“虎哥!”
虎頭不高興皺起粗眉,對她說:“不是讓你沒事別隨便進來的嗎?”
“不是,虎哥!外面出事了,你最好出來看看!”
女人的表情不似作假。
虎頭氣惱這下真掃興,對唐希平幾個人說:“你們先喝,我出去看看是什麼事。!我看看是誰敢打攪我爲兄弟慶祝,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
唐希平從女人表情上的慌亂,感覺不是虎頭想的那麼簡單,一抓虎頭的手起身說:“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吧,也好有個照應。”
虎頭是二愣子,但他不傻。同意了唐希平的提議,一屋子男人一起出去看看情況。
可是來到不夜城的大門口,唐希平被停車場上強烈的白色燈光晃得一時間睜不開眼。站在他旁邊的老炮、猴子幾個也是反應差不多,都是隻能眯着眼睛看物。
隔了一會稍微適應,唐希平看見七輛龐然大物一字排開。五輛挖掘機,兩輛剷土車,怎麼看來者不善。
“!是哪個混蛋敢堵了老子的門!”
虎頭一瞧情況就知道是有人上門找茬了,藉着酒勁大喊,一張國字臉紅得發黑。酷似一隻咆哮中的猛虎。
“胡得開,你喊啊,你儘管喊啊。等一會你就喊不出來了。”
白天在唐希平那裡鬧事的男人從一輛剷土車上面下來,後面跟了二十來個小弟。看得出來他們今天就是來找事的。
“黃三!白天的事情還不夠,晚上還想被老子打一頓不成?”
虎頭看見對方陣勢,已經猜到可能是白虎幫的人。現在一見這個白天被他打掉了兩顆牙的癟三,更加肯定。
黃三聽虎頭提起白天的事臉色一陣泛紅,不過強忍下來張開嘴讓虎頭看他被打掉的牙說:“胡得開,這兩顆牙的事情遲早和你算算。不過今天晚上我沒工夫和你胡鬧,我們是來辦公事的。看見這個沒有?這是上頭下達的拆遷責任書,你們現在站的這片地被畫爲拆遷範圍。不想出事請讓讓,要不然到時候被車碾死了什麼的,我們可是不負責。”
“黃三!你……”
虎頭要衝過去和他拼命。他壓根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連補償的事情都沒談過,怎麼可能像他們這樣強拆!
猴子死死拉住他。如果是對方胡來,他們還可以和他們拼了,最後還能落個正當防衛的理由。現在對方拿着聖旨來辦事的,如果他們再一率先打了他們,他們就屬於暴利抗法,這是要坐牢的!
“我怎麼沒聽說過這件事?”
老炮知道他要出來了。他堂堂這片轄區的派出所所長竟然不知道他的管轄範圍裡有拆遷,這不是天大的笑話!
“喲!甄所,您也在啊?這份文件是今天下午纔到的,您事多可能沒看到吧。再說了,您只是一個所長,您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黃三的話裡滿是嘲諷之意,瞧不起甄有才只是一個所長。暗喻他說話的力度還不夠。
老炮也喝了二兩酒,憤怒一個平時看都不看一眼的混子也敢在他面前橫了。再怎麼說他也有一條槓,想抓他的小辮子只是動動小指頭的事情!
黃三沒有忘記虎爺的吩咐,知道夜長夢多,這件事情拖久了不好,也早查清楚今天不夜城暫時歇業,平時的保安隊不在,不用害怕受到太大的阻力,吆喝一聲重新上了剷土車:“兄弟們!開工了!”
七輛大怪物氣勢洶洶衝向金碧輝煌的不夜城,擺明要強拆了這裡!
“我看誰敢動老子的地方!”
虎頭通紅眼,掙脫了猴子的手突然衝到一輛挖掘機前面。打算用他的血肉之軀擋下這輛龐然大物。
老炮氣得捂住胸口,哆哆嗦嗦的去摸手機,嘴裡嘟噥:“反了!反了!”
他再怎麼說也是一個政府官員,對方竟然敢當着他們的面暴力強拆,一點法律上的流程都不走。這樣還有王法嗎!他要馬上給城改局的人打電話,質問他們是誰下的這個命令。
在場唯一的女性,那個叫他們出來的大堂經理嚇得捂上眼,不敢去看虎頭即將被碾成肉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