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軒覺得,所謂的的婚事,對於許先來說是一件好事。畢竟,現在他的處境並不是很好。即便自己想要幫助他,也不是一時之間就可以達到的。
許先怎麼說都是許家的孩子,許家沒落了,但是他從小生長在那樣的環境,肯定早就習慣了前後簇擁着一幫人。
柳軒不知道豪門子弟都是怎樣安排自己婚姻的,畢竟他已經不是真正的豪門人了,現在他可以說是實實在在的富一代。
都說先立業再成家,可是在有錢人眼裡這兩者是不衝突的。柳軒以爲對於許先來說,他現在想要在帝都,站穩自己的腳跟,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居住。
這些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問題,柳軒都是可以幫到他的,只不過他覺得如果許先能自己擁有,那就更好了。
現如今突然莫名其妙蹦出來一個娃娃親,雖然聽起來好像很不靠譜,但如果換成是東方家,或許這件事聽起來可信度變很高了。
柳軒本來是不瞭解東方家的,所以他還特地去找上官銀月詢問了一番,聽聞東方家在帝都現如今的位置也是不錯的。
東方家比較偏向於書香世家,做的生意都是比較本分的,相對而言雖然說沒有特別大的發展,但平常的生活來說還是很不錯的,享受着一般豪門的待遇。
柳軒覺得這樣就夠了,對於許先來說,他現在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環境。如果東方家能爲他提供這樣的環境,爲什麼不能考慮一下這樣的親事呢?對於許先來說,這件事完全是大有益處的。
柳軒並不是嫌貧愛富之人,只是,對於在商場上的人來說,有時候利用手段去做一些事是很有必要的。
有錢人的婚姻,大多數只要不討厭就行了,很少之間是真愛的。因爲根本沒有閒情逸致去談情說愛,他們想到的就是怎樣去利用婚姻,讓商業的利益做到最大化。
許先看着柳軒說道:“你就那麼想讓我娶東方家的小姐嗎?我們都沒有見過她,不知道她長什麼樣,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僅僅是對東方家的瞭解並代表不了她。”
“那又如何?你又不是膚淺的,我瞭解你,你不是單會看一個人的臉去決定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東方家的小姐,我們雖然沒有見過,但我想出生於書香世家,必然不會太差吧。”
柳軒對於東方家的小姐,並沒有太大的把握,他也沒有看過對方的照片,畢竟又不是自己要娶妻,他還沒有那麼積極的興趣。
“我怎麼覺得東方家就像是給了你好處似的,你一直在爲他們說話,據我所知,你在帝都應該也沒有見過他們吧,怎麼一直幫着他們?難道說你覺得以後他們會投資金月集團?”
“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他們怎麼會投資金月集團呢?書香世家和科技公司,這完全是兩個概念,再者說來,我們現在還沒有什麼交集,除了跟你的關係之外,現如今你正在猶豫,也沒有做決定,當你做了決定,或許我們纔會知道我們之間會不會有交集。”
“其實我的心裡七上八下的,總覺得不是很安穩。母親一直在國外呆着,雖然她想回來,可我不知道她是否會適應現在國內的狀況。帝都這麼的不太平,即便是有你的保證,上官家的維護,我也不確定我們母子倆是否可以平安生活。”
“我覺得很多時候你都太過於執着了。你想想,帝都這麼多人,你怎麼知道一定會隱藏着許家的敵人,或許許家的敵人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滅亡了,又或許他看到你如今跟我柳家跟上官家有了牽扯,不會輕易去動你們。”
“希望如此吧,母親喜歡安穩的生活,我希望她的後半生可以過得十分平靜。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爲了母親,只有我自己,我覺得我此生好像也沒有太大的需求。如果你不是說想要跟我一塊做生意,或許我還不知道自己以後會做什麼呢。”
“我不信,難道說沒有遇到我的話,你就不會考慮做生意?怎麼說你都是許家的人,許家以前的狀況我也是知道的,你們有經商的頭腦,至於外面的事情總會解決的。”
“你真的確定自己瞭解許家嗎?還經商的頭腦呢,如果我父親真的有那種東西,他也不會傻到去得罪人,不會輕易的把家產敗光。許家那麼多錢,結果被他弄得負債累累的,害得我們母子倆逃到異國他鄉,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有一個怎樣的頭腦。”
“商人做生意總會有輸有贏,沒有人可以贏一輩子,即便是運氣好,那樣的人也是萬里挑一的。你父親的事,我聽過一些,他之前做生意還是不錯的,或許只是有些時候頭腦不清醒罷了。”
“那他可真是太不清醒了,因爲他這一時之錯,我和母親要忍受一輩子,然而因爲血緣的關係,即便是家中敗落了,很多事情還是沒辦法改變的。”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記着,你是許家的人,所以無論到什麼時候,你可以放棄你的父親,但是你不能放棄許家。我不是在跟你說教,我是在跟你說過來的人的經驗。家族跟親人也不是一樣的概念,一旦沒了就很難了。”
“柳軒,我把你當做好朋友,好兄弟,可是你不瞭解我們這樣的情況。當年的情況跟柳家不是一樣的,所以不能一概而論。你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而我父親簡直不值得一提。”
“你也沒必要這麼苦大仇深的,現在的日子不是好過一些了麼。你終究已經回到了帝都,找到了我和金月,以後我們都會在你的身邊,就像是小時候一樣。如果你可以讓自己發展得更好,等把你的母親接回來的時候,她也會很開心的。”
“我覺得你現在就像是在跟我畫餅一樣,告訴我要怎樣怎樣的努力,才能給母親帶來更好的將來。可是你知道嗎?那不是我的將來,我並不想要那樣。”
“你到現在還想着你那個虛無縹緲的心上人是嗎?不知道她是誰?有着怎樣的魅力,可以吸引你這麼多年,讓你一直都不變心。不過我要提醒你一點,就像你說的,無論是硃砂痣,還是白月光,那都是可望而不可求的,既然如此,何必呢。”
“你不明白的,有時候人很奇怪的,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尤其是對一個人的思念,一個人的愛戀,好像冥冥中註定忘不掉,舍不掉。無論我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只要我想到她,心裡就滿生歡喜。”
“即便這樣,會讓你一身傷痛,你也要堅持嗎?我不是讓你忘掉你那美好的初戀,只不過是想讓你給自己一個機會,這位東方小姐本身是沒有錯的。無論娃娃親的事情是怎樣發生的,你們倆都是無辜的,見見又何妨。”
“說的輕巧,又不是你去替我見面。你可知道,如果我見到了她,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嗎?我不知道她會不會被家裡所妥協,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突然就愛上我,那樣我又該怎麼辦?”
“我去!兄弟你可以呀,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看你跟着我這纔沒多久,就開始自戀了。她愛上你?見一面就愛上你,你可真是能擡高自身魅力呀。這位東方小姐畢竟是大家閨秀了,這樣的一個人眼界也不會低的,第一眼就愛上你,你可真是個人物。”
柳軒認爲許先說的話太過誇張了,他們都是經歷過很多事情的人,大風大浪見過了太多太多的事情。相比較而言,現在的狀況已經不太好,他們想要苛求的是一輩子的安穩,那根本就是奢求。
柳軒自然是知道他們都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只是無論在怎樣艱難,他們都要堅持下去,畢竟這是唯一的出路,沒有選擇的餘地。
打從出生那一天起,一切都是註定好的,就像是故事裡預言的那樣,所有的事情是命中註定,即便你覺得自己能夠改變什麼,到頭回來再看一下,猛然間會發現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既定的。
以前他也不會想這些,總覺得男人啊,就該活的瀟灑肆意,何必總是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呢。可是在經歷過這麼多生生死死之後,他發現自己也就是浮船中的一員很多時候也是身不由己由天控。
都說了,人只有在喝醉的時候纔是最清醒的,表面上看起來喝醉很痛苦,可實際上他們發現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情。
有些人認爲這樣的人往往是最脆弱的,他們經受不了任何的打擊。哪怕只是語言上的打擊,都會令他們很快崩潰。
他之所以會幫助許先,並不是真的想要從對方身上獲得什麼好處,畢竟他不是一個會處處算計的人,不會說我幫你,我跟你打招呼,都只是爲了給你設局而已。
現如今柳軒覺得自己得到了很多,他覺得自己也可以幫助一下許先,畢竟中州的地盤是自己的,他了解這塊土地是無公害的。他可以憑藉自己的努力走出陰影,也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成功。
“如果你實在擔心自己的魅力,心裡有所忌憚,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見一下那位傳說中的東方小姐。只是單純的先見一下面而已,我相信東方家也不會逼着你們直接結婚。”
“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反正我不會承認這邊所謂的娃娃親,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相見。我們終將會成爲陌路人,又何必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子呢?”
“是嗎?這是你心裡最真實的想法,未必吧?我不敢說是最懂你的那個,但至少有一點,對於這位東方小姐,你也是充滿好奇的。東方家做了這樣的安排,你如果連見都不見她,你讓她如何自處?”
許先一想,覺得柳軒說的挺有道理的。東方小姐也是按照家裡的要求去做的。兩個年輕人都是無辜的,他沒有必要把自己的怨氣撒在對方的身上。
對方畢竟是女孩子,如果自己這邊直接拒絕了什麼,對方的面子上可能都是掛不住的、不論如何,自己都沒有必要那樣去對待一個女孩子,她本來也是無辜的,何必搞成那樣呢。
柳軒見他猶豫了,繼續說道:“我們倆一起去出於禮貌見一下對方,你有什麼話都可以開誠佈公的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