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柳軒和邊妍麗離開了醫院,回到了別墅。
回到家後,柳軒直接把小視頻傳給了邊妍麗,告訴她讓張成找個黑客直接匿名發給媒體吧。
邊妍麗發了視頻後,看到柳軒盯着自己,於是坐到了他的對面。
“你有什麼問題就直接說,不用這樣盯着我,我是個藥師,不是讀心師。”
柳軒問邊妍麗給嶽慶海治臉的藥是否真的有用,他怎麼感覺怪怪的,雖然自己非常討厭嶽慶海,不過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講信用是必須的,既然答應幫他治臉就不要騙人家。
邊妍麗反問,你怎麼會以爲我在騙他,有這個必要麼。他那種人,我來到中州後見得多了,即使要整他,也不會是這次。是你向他引薦的我,我還沒那麼笨,如果藥有問題,他恐怕也不會放過你。
再者說了,身爲藥師,我們也不是光會研製蠱毒的,這次救他,也順便讓你看看我的本事。
不過嘛,那兩個藥,有一個真的是治療他那被炸傷的臉,雖然我也不知道能治癒到幾成,畢竟我也沒檢查他的傷口,不知道他毀容有多嚴重,不過效果算是極好的。
另外一種藥吧,就是類似於讓人產生幻覺的迷藥,如果第一種藥沒有完全治好他的臉,第二種藥產生的幻覺,會讓他以爲自己已經恢復了,吃了藥後,可以在鏡子裡看到自己想看的那張臉。
當然,臉還是他的臉,就算是幻覺也不會變成金城武的,不過卻會是他自己心目中希望的那張臉。
比如,他以前覺得自己鼻子不高,那吃了那個藥後,在照鏡子時,他看到的鼻子就是外國人那種高鼻樑。
柳軒表示,你這樣也算是欺騙啊,如果第一種藥沒有治癒他的臉,即使第二種藥讓他產生幻覺了,可是,他身邊的人,包括他的粉絲沒有產生幻覺啊,在他們眼中還是會看到真實的他,都不用描述,只要拍張照片就能證明給他看了。
邊妍麗則勸柳軒不要多想,到時候嶽慶海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他們有什麼可怕的,再說了,她給的第一種治臉的藥用的都是珍貴藥材,療效不會太差的,只是自己沒有用過而已,但她相信就嶽慶海以前的樣子來說,不會更糟糕了。
柳軒無語的看着邊妍麗,他沒想到,一向御姐風的邊妍麗怎麼會突然變得那麼調皮,該不會是面對着自己就釋放了小女人的天性吧?難倒邊妍麗真的喜歡上了自己,看來自己的魅力真的挺大的。
邊妍麗看着柳軒在那自顧自的傻笑,不禁翻了個白眼,當然他不知道柳軒心裡在想着什麼,如果她知道,肯定不會沒有任何反駁。
就那麼安靜了一會,柳軒突然一下跳了起來,他問邊妍麗自己現在算是算幫她洗清了嫌疑,應該可以把“隨心所欲”的解藥方子給他了吧。
雖然柳軒在聽到邊妍麗和邊骨的對話後,覺得邊妍麗不僅身世複雜,思想也很複雜,既然說了一次假話,就有可能說第二次,這個人心機頗深,還會使用蠱毒,自己不可不防。
有一些事柳軒沒有完全想明白,可是一時半會他也不想問邊妍麗了,一是他現在最着急的是解藥方子,其他的可以往後擱置一下。
二是他也不知道邊妍麗是否還會在編個故事騙自己,如果是那樣的話,挺沒意思的,知道的再多也是假話,何必呢。
邊妍麗想了想,朝柳軒點點頭,不過過了幾秒她又表示,必須等到媒體和警方那邊有動靜了才行,張成已經聯繫到黑客了,如果按照他們的猜想,最遲明天中午前就能在各大媒體、視頻、新聞頭條看到嶽琳那條視頻了。
而他們現在必須等待一下,方法雖然好還不知道是否管用,必須等大衆做出反映,看看媒體和警方怎麼說,如果風向轉變了,她就會把“隨心所欲”的解藥方子給柳軒。
柳軒算了算時間,距離十天期限已經剩餘不多了,他內心十分焦急,可是畢竟全程通報,確實也沒那麼快,眼見就要成功了,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在等考試出成績一樣,非常焦灼,不想去睡覺。
邊妍麗看到柳軒這樣,有點不忍心,可自己的事也要堅持原則,於是,她乾脆陪着柳軒,主動和他聊起了柳軒的小師妹鈴兒。
邊妍麗問柳軒對這個小師妹這麼好,該不會是喜歡她吧。
柳軒點點頭又搖搖頭,其實,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對小師妹的感情。自從師父把自己帶回去以後,幾乎和小師妹都是朝夕相伴的,小師妹從小就很粘人,但所有師兄弟裡偏偏和自己關係最好。
聽柳軒回憶着以前的事,邊妍麗突然插嘴:“那你們不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嗎?”
邊妍麗的用詞讓柳軒一下想到了上官金月,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應該在擔心自己吧,可惜,當自己剛想起小時候的事就遇到了小師妹病危,根本沒來及和上官金月好好聊一聊當年的事。
柳軒告訴邊妍麗,他和小師妹用這個詞不合適。他們認識的時候也不算是小孩子了,而且小師妹對每個人都很好,可能因爲自己是大師兄,所以更加依賴自己罷了。
說着,他從懷裡掏出了小師妹送的鈴鐺,一邊看着一邊說,小師妹她從小就很善良。師父對我們一衆師兄弟管教的很嚴,有時候做錯事就會嚴罰,而小師妹呢,就會暗暗的幫助我們。
記得有一次,我們幾個師兄弟犯了錯誤,師父罰我們跪在外面,跪滿三天三夜才行。
就練武人的體質來說,大家開始都可以撐着,小師妹第一晚上送來了飯,我們都還驕傲的拒絕了,都覺得好男兒要有志氣。
結果呢,第二天從傍晚開始突然天降暴雨,我們就在外面露天跪着,師父也不允許我們打傘或者穿個雨披,暴雨狠狠地砸到臉上,大家都跪了兩天了,一直還都沒吃飯,一口水都沒喝過,這時再好的體力被暴雨虐過也都表現出不太好的跡象了。
柳軒看着邊妍麗嘴巴動了一下,他知道邊妍麗是想問小師妹第二個晚上沒出現麼,於是直接回答了。
小師妹中了“隨心所欲”,暴雨前都準備好飯菜了,可是突來的暴雨讓她走幾步腳都是軟軟的,後來小師妹還是堅持來了,她拿個長槍當作柺杖舉着,一手提着筐,披着雨衣,小心翼翼地朝外面走去,短短几步,她卻走得異常困難。
剛把飯筐放到我的面前,她就堅持不住暈倒了。
我們把她送進屋裡後,師父更加嚴厲的責罵了我們。我們也很自責,畢竟犯錯就應該受到懲罰,可是小師妹暈倒卻間接也與我們有關。
不過當時,只有師父知道小師妹的病是怎麼回事,大家都一知半解的。直到後來很久以後,師父才告訴我們小師妹的症狀,讓我們小心照顧着,畢竟天氣好壞不是人爲可以避免的。
那次暴雨很接連下了好幾天,小師妹也時好時壞的,只能躺在屋裡,我們跪滿了三天三夜才得以去看她。
其實,小師妹很聰明,他知道自己生病師父肯定心疼她,就趁着生病爲我們求情,希望師父不要再罰我們了,可是當時的我們本來就固執,看到小師妹因爲給我們送飯病得更嚴重了,就都想着自我懲罰,即使師父鬆了口,大家還是堅持滿了時間。
邊妍麗看到柳軒看着鈴鐺的眼神,聽他敘述的口吻,她知道,柳軒不是對那個鈴兒沒有感情,而是相依相伴的感情太過複雜,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是親情還是摻雜了愛情的成分。
但是,不論是哪一種感情都不重要,因爲他們都是彼此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就像是現在,柳軒爲了他小師妹幾乎拼命。雖然之前也爲了幫助雪白萱來找過自己,可是,在邊妍麗看來,打架好像是柳軒最拿手的,他習慣了對人好的方法。
即使不是一個美女,或許遇到有恩的人,只要是跟打架相關的,他都會挺身而出,因爲他知道這件事自己可以搞定。
但“隨心所欲”這個蠱毒不同,除了天海集團,還涉及到了苗疆、蠱毒等所有他不熟悉不懂的東西,這些都不是憑藉着一腔熱血和一雙有力的拳頭可以搞定的。
而研究這些,從中去抽絲剝繭的尋找線索,甚至和自己的仇人合作,當然,邊妍麗覺得柳軒對自己應該沒有什麼好印象,就算不是仇人,這些爲了小師妹他都做了,這麼深厚的感情,即使不是愛情,好像也會滿足了。
兩人徹夜詳談,聊了一個晚上的鈴兒之後,第二天一早就都去睡覺了,剛睡了沒兩個小時,張成就打電話告訴邊妍麗,媒體那邊已經公佈了嶽琳拍的視頻,現在網速鋪天蓋地也都是那個視頻。
大衆雖然沒把懷疑降到最低,不過目前以警方的行動來看,已經減少了很多盯梢的警察,而且也在轉換方向去調查背後的真相。
掛了電話後,邊妍麗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直接把睡得朦朦朧朧的柳軒叫起來,告訴他等待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他們現在就可以去拿解藥方子。
柳軒一聽到解藥二字,一下從睡夢中驚醒,穿上衣服就要跑,邊妍麗遞給他一邊水讓他先去洗漱,那麼長時間都等了,不差這兩分鐘,他們等一下開車去公司,解藥方子她藏在18樓了。
柳軒此時也沒去想爲什麼自己搜索過18樓卻毫無所獲,現在他的腦海裡只有幾個字,小師妹得救了,小師妹很快就會甦醒了。
兩人從秘密的機械電梯直接達到18樓後,邊妍麗讓柳軒在大廳等着,當她把房子遞給柳軒時,柳軒還有點不敢相信。
邊妍麗讓他放心,自己本來也沒想傷害他的小師妹,兩人也沒什麼利害關係,解藥給了就給了,況且,現在大家關注爭奪的都是第一種“隨心所欲”。
柳軒點點頭和邊妍麗告別,他說自己要先去救小師妹,不方便帶一個苗疆人回去,等小師妹甦醒了,自己肯定會回中州的。
邊妍麗目送柳軒離開,總感覺經過一夜的聊天后,兩人之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雖然他們聊天的內容都是圍繞着柳軒的小師妹,可邊妍麗清楚,自己本來那顆悸動的心又恢復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