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達看着這幅景象已經滿頭大汗,此刻李錘告誡他在周綵鳳面前,要彰顯英雄的形象,已經被他拋在了腦後。
“小牛,還不快打開門!”高達催促道。
牛一鳴看看李錘,又看看闞珺,連忙將鐵門打開,心裡十分後悔不該腦子一熱聽了李錘的話,這件事恐怕立功不成,處分應該拿下了,他和李錘不同,他現在還在實習期,如果做得不好,來個不及格,警察生涯想必就結束了。
李錘在一旁看着,也沒有言語,放人在他意料之中,抓壁虎強也只是覺得在李忠泰這件事上,心裡不爽給他點顏色看看,沒想到這傢伙還真是有後臺。
換句話說,警隊裡面出現了蛀蟲。
待盧蘭將壁虎強帶走後,闞珺將昨晚行動的刑警隊成員以及李錘、高達、周綵鳳等人叫到了會議室。
“這件事情的主謀是誰?”
闞珺的話音一落,刑警隊的幾個小哥們目光都看向了李錘。
“呵呵,這位領導,突擊夜總會的事確實是我的主意,你也看到了,壁虎強有聚衆的嫌疑,證據確鑿,至於那包嗨丸,我確實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嗨丸的事,李錘咬死不說,不然這栽贓的罪名落到身上也不好受。
“你還有理了?夜總會是你管轄的地方嗎?”闞珺冷冷的說:“做好分內本分的事纔是你的責任,這次造成這麼不良的後果,你說該怎麼辦?萬一律師把分局告了,這件事說出去對社會造成多麼不好的影響,有多麼嚴重的後果你想過沒有?”
闞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忽然覺得訓斥一個二等功獲得者的人原來這麼爽,尤其是看着他不吭聲,更是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身爲警務人員,一點都不注重自己的形象,成何體統!難道不知道警察不能留鬍鬚嗎?”
“我荷爾蒙分泌旺盛,昨晚爲了工作熬夜,一夜長出來的,還沒剃……”
“喲,你還頂嘴了,身爲你的領導批評你,你很不服氣嗎?”闞珺手指重重戳了李錘一下:“別以爲抓了個通緝犯,獲得了二等功就了不起,別忘了,你只是一個社區民警,社區工作纔是你的主要方向,別把手伸的太遠。”
李錘有些不屑了笑了笑,從兜裡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裡:“你是哪個?身爲警察,懲治犯罪、扶住幼小、爲人民服務是我的本職工作,社區民警怎麼了?只要是警察看到犯罪,就應該挺身而出,身爲領導更不應該不分青紅皁白……”
“你說誰不分青紅皁白?有這麼和領導說話的嗎?你什麼態度!”闞珺有些上火,還沒有哪個下屬敢當着他的面雖然抽菸的,而且還是古巴手工雪茄,這好東西他自己都沒有,心裡更加的氣憤。
“高達!這就是你派出所的民警嗎?你平常的領導工作是怎麼做的?下級都是這樣對上級說話的嗎?還有沒有把局長放在眼裡,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闞珺將矛頭對向了高達。
通過這些天的接觸,高達或多或少知道李錘有些背景,和有錢的趙家有些關係,但是對一個分局刑偵大隊長……可能還是差點。
聽着他的批評,高達愣是沒敢還口,能說什麼?自己這一邊不佔理呀。
“還有你們!”闞珺唾液橫飛,指向李錘身後刑警隊幾個小夥子,道:“身爲刑警隊的骨幹,不聽領導的指揮,倒是和一個社區民警混在一起,還聽從他的,他們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作爲一個人民警察,難道不知一切行動應該聽從指揮嗎?就算遇到了突發事情,不知道應該立刻上報領導嗎?”
李錘這下心裡不痛快了,如果他將矛頭指向自己也就罷了,這事是自己挑起來的,但是說到幫忙自己的人,就好比指桑罵槐,骨子裡面驕傲的他眼裡根本不容沙子。
從小老鬼就教育他和他大哥,人不能有傲氣,但不能沒有傲骨!別人幫你是情分,但是因爲幫你而受牽連,就是你的不是了。
“老傢伙!你誰呀?”李錘確實不知道闞珺是誰,他也沒有見過這個人,只是見他警銜是警監級別知道是個領導,但分局的局長他見過,肯定不是。
“你收了壁虎強多少錢?替他這麼說話!”李錘眼睛眯起來,很不客氣的朝闞珺噴了口煙。
“你……太可惡了,竟然還敢誣陷上司,哼!從現在開始,李錘同志停職查看,如果表現不好立刻開除!”闞珺老臉氣的鐵青,不過話說回來,他確實收了壁虎強的好處。
在分局,他就是夜總會的保護傘,每個月有不少份子錢,還有免費的美女,闞珺對現在的生活很是滿意,尤其是那個王鐵一上位,出手更多大方,還送了他一套房子。
不然,壁虎強出事,他不可能立刻出來,盧蘭並沒有去法院告狀,他卻先說了出來,唯恐天下不亂,不過用他的話說,如果壁虎強不出點事,怎麼能夠知道他這個分局大隊長的權力有多大呢。
在分局,闞珺大隊長乾的時間最長,分局的局長都是從外地調來的,而他闞珺則是元老,連局長有的時候有事都得找他商量,現在被一個小民警這麼對待,心裡十分的不滿。
不過這也正好,嫉妒心作祟,也想替壁虎強收拾李錘,好收取好處費。
“闞隊長,這……事是不是有些大了。”高達對李錘的表現除了這件事還是很滿意的,工作態度認真,從來未上班遲到,而且經常加班,關鍵是給自己出謀劃策博取美人心,他要是被停職,高達有些不樂意。
周綵鳳是看着李錘從警校結業一步步走來的,心中更是捨不得,更何況壁虎強這個人也在她們刑警隊掛了號,只是一直沒有直接有效的證據,不然早將他緝拿歸案了。
壁虎強的行爲不光是周綵鳳知道,闞珺也應該知道,但是他言語間都在袒護當事人,認爲他收了好處,也實屬人常理推斷。
不光是李錘這麼認爲,周綵鳳也有這樣的想法,平常的刑事案件,只要是涉及東城區十字街的,一般都會被壓下來。
“闞隊,我認爲這樣就對李錘進行停職,是有些欠妥,李錘同志工作認真,還破獲過重大刑事案件,可能是這次有些大意,應該給他一次機會。”周綵鳳雖然不像和闞珺有過多的交集,還是很耐心的替李錘說好話。
“你以爲?周副所長,身爲主管刑偵的領導,你的手下做了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有可能你都要受處分,就不要替別人求情了,這件事我會如實向分局和市局彙報,李錘同志,從這一刻起,警官證交出來,你可以回家等候通知了。”闞珺心中微微有些得意,怎麼樣?二等功獲得者又如何?沒有權力什麼都沒用。
李錘有些悲哀的搖搖頭,他不是替自己悲哀,而是替闞珺,身爲處級幹部,還身居要職,可謂是前途無量,爲何要自毀前程呢?
“老傢伙,我在問你一遍,你是哪個?”李錘毫不客氣,一點沒有被停職嚇到。
闞珺見此,氣的想放屁,“我是哪個?呵呵呵,你可真行,東城分局刑警隊大隊長闞珺。”
“哦?原來只是個刑警隊長,我當是多大的官呢,口氣這麼硬,恐怕就算局長來了,也未必有你的官威大,停我的職不是你的說了算,身爲深海市人民警察,需要市局領導的簽字和通知,你說停就停,當自己是皇上啊?”關係反正已經鬧僵了,李錘也不怕說狠話。
“哼哼,現在我想的不是停職了,而是開除你!你要通知是不是?好,現在我就給主管人事的市局領導打電話。”闞珺也在氣頭上,當着這麼多下屬,李錘還這麼強硬,簡直是不給他面子,跟難以下臺,如果這事就這樣算了,那以後還怎麼在手下面前立威?
“喂?周副局嗎?是這樣……市中派出所一個民警,在辦理刑事案件中,沒有證據胡亂抓人,在行動中還弄上了嫌疑人,在詢問室還進行刑訊逼供,而且還誣賴嫌疑人的嫌疑,我好心教育他,他還頂嘴,像這種類似黑社會的人,絕不能允許留在警隊,請周副局下通知,將他革職查辦!”闞珺給主管人事的副局長周東昇打去了電話。
周東昇這人一向迂腐,誰都不得罪,闞珺和他雖然不是深交,但關係還是有的,爲了博得一個分局大隊長人情,停職一個民警,還不算多大的難題。
“哪個民警叫什麼名字?我調查一下,如果屬實就按照闞隊長說的。”周東昇是外來人,和本地的闞珺儘量的給予面子。
“李錘!”說這個名字的時候,闞珺嘴角不經意間發出一絲冷笑。
就在闞珺和周東昇打電話的時候,李錘的手機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莫大有的,心裡覺得奇怪,直接走了出去:“臭小子什麼事啊?”
“大叔,我家裡被人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