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院後,李錘恢復了往日的充實又辛苦的培訓,周綵鳳因爲這件事被調走了,去了哪裡?李錘還不知道,龔菲回來繼續教學,在看到李錘,已經不在想往日那般針對。
沒過多久,牛一鳴也出院了,畢竟他的傷不重,短短几天,這個年青人像變了模樣,戀愛能夠使人變得成熟,失戀能夠使人更快的成長。
自從李錘回到學院就沒有見過趙山河,一直到結業也沒見他出現,王昕和劉國忠也都沒有出現過,或許是傷病原因,或許是其他的,身體條件不適合做警察等等,這件事就這樣平息了。
宿舍中,李錘拿着結業證明,心中感慨萬千,三個月的時間過的真快,雖有波折,好在總體還算順利。
揹包已經打好,今天就要離開了。
牛一鳴眼眶紅潤,道:“李哥,這三個月謝謝你,你讓我學會了很多,哎。”
自從他和杜純純分手後,整個人的狀態很是低迷,經常嘆息,直到現在都沒恢復過來,愛的越深傷的也越痛,李錘深有感觸。
“小牛,不用這麼悲傷,你的未來纔剛剛開始而已,還有很多青春可以揮霍,以後大家都爲一個城市服務,應該會經常見面的。”
天氣炎熱無比,李錘扛着揹包,穿着來時的襯衫西褲,站在公交站牌前,周圍不少結業的學員,還有一些豪華的汽車,都是來接人的。
李錘拿出手機看看時間,“怎麼還不來?”他剛纔和唯一有車的朋友陳倩打了電話,說今天結束培訓,讓她開車來接自己一趟。後者答應的很快,只是時間過去了三個小時,還不見她身影。
李錘正想打電話催催,遠遠看見陳倩那輛白色甲殼蟲飛快的行駛過來,穩穩停下,車窗放下,陳倩微笑着朝他招手:“黑鬼,上車。”
“去你的,誰是黑鬼。”李錘將揹包放在後座,自己坐進副駕駛位上,裡面開着空調,感覺很是涼爽。
幾個月不見,陳倩變化不小,本來長長的波浪頭髮,被他拉直了,束在腦後,穿着一件連體紫色長裙,車內瀰漫着香味,稍微一低頭就能看見陳倩那雙潔白修長的大腿。李錘幾個月沒見過這種裝扮的女人,一眼看下去就不忍移開。
陳倩拍了他一下,嗔怒道:“看什麼看。”
李錘微微一笑,從兜裡拿出一個工藝品遞給陳倩。
後者接過來一看是個紅繩穿起來的子彈頭,這種子彈頭是用打剩下的彈殼和子彈拼接成的,在彈殼後蓋上挖一個孔,用別針穿過去做成的。
一般這種東西在軍隊多見,李錘上射擊課時,偷偷給了看門大爺兩根菸,同意他帶走幾枚彈殼和彈頭,其實他本來不會,還是跟牛一鳴學的,閒暇的時候隨便做了幾個,很有紀念價值。
“你做的?”陳倩笑着問。
李錘點點頭,道:“當然,送給你吧。朋友一場,還沒送過你什麼東西。”
陳倩欣然接受,道:“大錘,你看上去比幾個月前健壯多了,臉黑不少,有點像科比。”
“切,他那裡有我帥,人家都叫我麥迪,在學院有場籃球賽,如果不是最後一記暴扣,培訓班就輸了。”李錘說。
“吹牛,我怎麼不知道你會打籃球,你多高啊大哥?還灌籃,真是恬不知恥。培訓班感覺怎麼樣啊?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
“一般般吧,和當年我參加泰拳對抗賽時候的訓練沒法比。你呢?這段時間那個皮特-霍沒來找過你吧?”
陳倩微微一笑,道:“呵呵,他躲着我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還敢來找我,在他心裡,我已經是個十足的壞女人了。對了,你什麼時候上班?”
李錘搖搖頭,道:“不知道,隊長說讓回去休整一週,一週後去市局報到,然後在分配具體的單位和崗位,我覺得我有可能會被送到重案組,不過我還真是不喜歡,到時候和火雞那麼面對,多難選擇呀。”
“切,少意了,重案組豈是你這種普通管理職位的人能進的,我看讓你去守馬路還差不多,想吃點什麼?”
“不知道,你說吧,先說明我可沒錢。”
陳倩笑道:“小氣鬼,我最近學了幾道國菜,不如去菜市場買點,回家做?”
“這個——算了,不如去拉麪陳那裡喝完拉麪吧。”曾經李錘品嚐過陳倩的手藝,做出來的牛排是十八成熟的,炒個西紅柿雞蛋放的鹽能鹹死人。
“不相信啊?不行,我一定做給你吃。”陳倩踩下油門,飛快的行駛向菜市場。在菜市場買了菜後,返回李錘的時代新城公寓。
門推開一看,李錘簡直不敢相信,地面乾淨如新,沙發、茶几井井有條,桌面也清掃的一乾二淨,顯然有人經常過來打掃。
他下意識將揹包仍在沙發上,飛快的跑進臥室,將門反鎖,將牀底下那個陳舊不滿塵土的老箱子拿出來。
“還好,還好,寶貝還在。”李錘放心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既然是,自然不想被人知道,看見上面的塵土沒有掉落的痕跡,也沒有被人觸摸過的跡象,打開一看,裡面的物品都在,完全放心了。
“大錘,你在裡面做什麼呢?這幾個月有不少你的信,真是奇怪,現在什麼年代了,你竟然還和人用書信這種古老的方式交流,是爲了給郵政事業做貢獻吧。”陳倩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信?哎呀,把這茬給忘了,怎麼沒告訴他們警察學院的地址呢。李錘連忙走出去,道:“我的信呢?”
陳倩看了他幾秒鐘,見他有些着急,在門口一個小盒子中拿出一疊信件,足有十幾封。
李錘先是檢查一番,見信封完好,沒人被動過的痕跡,這才抱進懷裡,像寶貝一樣偷偷摸摸走進臥室,將門反鎖好,開始充滿期待的觀看。
看完第一封,他臉上浮現欣慰的笑容,看完第二封微微點頭——看完第八封,他臉色凝重,咬着嘴脣,站起來,將兜裡所有的錢都翻出來,一千二百塊。然後又拉開牀底下的大箱子,將裡面的幾百塊備用資金也拿出來,就是這樣也不夠兩千塊。
“這可怎麼辦?不夠呀,去借,陳倩有。”李錘推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