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有些道理,其實和動物與動物之間是一樣的。整個大自然都是一個以食物鏈爲尺度的存在,人類又如何能夠例外?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這在哪裡,都是一句真理。
毫無疑問,雖然這個拿着lv包的年輕女人充其量只是個小魚,但是柳如水卻不幸的是那個被小魚吃定的蝦米。
咄咄逼人把柳如水當成發泄怒火工具的年輕女人,也沒用料到能夠有人替這個服務員說話。
葉輕眉做的位置就在吧檯的裡側,去過咖啡廳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個不顯眼的位置。所以,這個年輕女人之前沒有注意到那裡還坐着這麼一個女人。
這是一個美麗大方讓身爲女人的她都有些心動的存在。
這個世上,怎麼還能有這麼傾國傾城的女子?
若說出現在帝豪大廈對面大樓的天台上的白衣女子更像是個仙女下凡,那麼,葉輕眉無疑比她多了許多的煙火氣,但是,這些煙火氣讓她更加的真實,這份真實,也讓她更吸引人。
鍾靈毓秀,沉魚落雁,再多的詞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這個女子的一顰一笑吧?
果然有一種女人,是可以讓男人爲了她烽火戲諸侯博紅顏一笑的,年輕小資女人的男朋友如是想着。
有的時候,美麗,真的是一種洗脫邪惡的最佳工具。
至少,小資女人面對讓她自慚形穢的葉輕眉,竟然對她的詰問一點也不動怒。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管男人還是女人。
也許,她也覺得,在這樣的女人面前,發怒是一件很褻瀆的事情。
彷彿就是一瞬間,她的怒火消失了。
沒有再去爲難柳如水,小資女人走到葉輕眉面前,換了另外一幅友好的表情:“你好,我叫李之桃。”
這樣的女人,不可能是個簡單的女人吧。她也會來這樣的地方喝咖啡?也許是微服私訪體會普通人的生活?李之桃如是想着,心底有了和葉輕眉結交的念頭。
無疑,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懂得抓住任何一個也許可以發展的機遇。
“葉輕眉!”對於這個女人有些明顯的討好結交,葉輕眉淡淡答道。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自然也不會交淺言深。已經習慣了自己男女通殺魅力的葉輕眉,不只是擁有美貌。
柳如水只是淡淡的衝她一笑,算是答謝她替自己解圍。
這樣的女人,她自問沒有資格認識。甚至,連和她面對面,她都有着很深的自卑,這種自卑不是因爲相貌,而是因爲,那絕對僞裝不出的氣質。
若是如雨在這裡,也許會告訴她,其實氣質,每個人都不一樣,沒有高低之分。葉輕眉的典雅有人喜歡,她柳如水的清新,也會有人推崇。
再者,柳如水的簡單,也許正是如雨所要的。
柳如水的自卑沒有在心中停留多長時間,在她看來,這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事情,自己何必爲其苦惱。她的心裡,還是擔心着那個在她眼裡唯一能配得上自己的男人。
青年如雨。
她不知道,此刻,她的男人已經一戰揚名。
能夠得罪了林家男人還能完完整整的從帝豪大廈走出來的,如雨算是近十年中海的第一個了。
只是,這些在場已經聽說了這件事情的所有這個圈子的人,也都知道,在房軒和如雨從帝豪大廈走出來的這一瞬間開始,整個大風暴的序幕,纔算拉開。
沒有人能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面對如雨不容置疑的話,林家男人別無選擇,也只能放任房軒離開,然後,他又如何能夠攔住如雨?
只是,這一次,如雨沒有再殺出一條血路,而是簡單的用林家男人當盾牌,把所有的持槍保鏢留在了五十樓,然後自己帶着林家男人離開了帝豪大廈。
這一刻,帝豪大廈,更像是一個笑話。
林家男人,這次栽的很慘。
看着絕塵而去的房軒的專車,林家男人身後一衆不敢跟隨,遠遠看着如雨離開纔出現的保鏢和手下也一個個的垂頭喪氣。
唯獨林家男人嘴角露出一絲有些詭異的微笑,似乎中海,將開始新一輪的血腥了!
只是,他也知道,在吳公爺來之前,他要做的,還只是給吳公爺看一個井然有序而不是處處廝殺的城市。
就讓你們再多逍遙幾天。
林家男人隨口的幾個命令,如雨和房軒就被監視了起來。至於什麼時候動手,也許,只是林家男人的一句話。
如雨自然也知道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既然選擇了這個方式,那麼,就應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他和房軒都是聰明人。
可是,拿房家來對抗林家男人,似乎,不是一件聰明事。
房軒此刻坐在車裡,也只能苦笑了,萬沒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你放心,在吳公爺走之前,林家男人還不會對你動手,他也知道,這次動手,就要覆滅整個房家了,就算是他,也不敢保證在吳公爺來的這幾天,能夠收拾這麼一個殘局。所以,他動手的時間,肯定是在吳公爺走了以後!你還有時間!”這似乎是如雨來中海之後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可是,拿捏林家男人的心思,卻是一絲不差。
若放在以前,也許房軒還會奇怪他怎麼會有這般見識,可是,見證了今天如雨那神奇的表現之後,房軒自然也知道,這個青年,不是一個保安那麼簡單。
弱冠之齡,能有如此的身手,能夠如此的臨危不亂,頭腦清醒。
若給他一個平臺,他難道不能隨風成龍?
自己如何?林家男人又如何?吳公爺又如何?不都是比別人多了那麼一絲機遇麼?
只是可惜,他如今卻沾上了自己。
想到這裡,房軒不但沒有怪如雨妄自行事給自己的家帶來了可能煙消雲散的危險,反倒是心底有些歉意。
點點頭,剛要說話,如雨卻馬上接道:“給你女兒打個電話吧,相信她一定也在擔心你!”
房嫣然當然在擔心,比柳如水擔心如雨還要擔心。因爲柳如水也許還不清楚林家男人的實力,但是身爲房軒的女兒,房嫣然當然瞭若指掌。
中海第一人。
雄霸中海長達十年的第一梟雄。
這樣的人,豈止是危險,簡直比閻王還要可怕。
從房軒離開的那一刻,房嫣然就只能祈禱,那個紈絝大少餘成真的能夠像他說的那樣解決這件事情。
可是,指望這樣一個一無是處只會仗着父輩耀武揚威的少爺,本身就是一件不怎麼靠譜的事情。
直到房軒打來的電話告訴她自己沒有事情的時候,房嫣然緊繃了幾乎一天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父親平安無事,自然是餘成那邊起了作用,想到自己昨晚那個承諾,房嫣然心底又是一片絕望。
就這麼,讓那個噁心的男人糟蹋了麼?
救了父親,就要犧牲了自己麼?
罷了罷了,只有父親平安無事,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就是嫁給一個自己看不上的男人麼!
房軒不說,此刻的房嫣然,自然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和那個餘大少一點關係都沒有,僅僅是她罵過猖狂的那個保安自己做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