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笑起來的時候,其實挺好看的。
就是長得五大三粗了點!
還稍微黃了點。
畢竟常年生活在草原上,沒長黑已經算不是不錯了。
白音笑道:“琅侍衛,我跟你家王爺可不一樣,他有云舒替他焐熱那顆冰冷的心,可我沒有,我是孤單一人!”
“……”
琅泊不免有些同情他。
自家王爺有紀姑娘,他有秦夕!
只有白音這隻可憐的孤獨蟲。
只有自己一個人。
剛想出聲安慰一下。
白音再說:“行了,你趕緊去休息吧,我還想一個人坐會,不過你得把酒留下,而且你受了傷,還是別碰酒了。”白音說着,又將酒拿了過來。
猛的往嘴裡灌了一口!
生怕再被搶回去。
琅泊見他那副愁眉不展的模樣,也不想再打擾他了。
“好吧,那你自己喝着,等我手好了,就陪上喝上三天三夜。”
說着,正打算擡着屁股走人,就聽到了自家王爺的聲音。
眼睛一亮。
“他們回來了。”
那樣子,就跟獨自看家的忠犬看到主人回來時,露出一副激動且興奮是一模一樣。
景容和紀雲舒撐着傘一路進來。
剛到這裡,就看到了他們兩個。
一個站着!
一個坐着!
一個笑灼顏開!
一個喝酒發愁!
完全是兩種生活狀態。
紀雲舒見到白音如此時,心裡不免有些擔憂。
心想,這是怎麼了?
琅泊快步走了過去,問道:“王爺,紀姑娘,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
景容沒有迴應他的話,反而看了紀雲舒一眼。
二人互相點了下頭!
各自已瞭然明白。
繼而,景容就跟琅泊說:“我們回屋再說。”
就拉着琅泊走了!
紀雲舒則走到白音身邊,然後默默在他旁邊的石階上坐了下來。
“哥。”她喚了一聲。
白音剛喝完一口酒,側眸看她,“嗯?”
“你有心事?”
“沒有。”
不信!
她剛打算開口問下去……
白音就率先問她:“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也算有些線索吧。”
“那就好!都這麼晚了,你先去休息吧。”
紀雲舒卻說:“我們兄妹二人好像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坐着說說話了。”
白音也才察覺過來,他笑了一下,手裡拿着酒瓶子晃了晃,沉了口氣,無奈道:“本以爲來到胡邑後,一切都會進行的很順利,卻沒想到中間發生了這麼多的波折,直到現在我們都還沒有找到那個人。”
嘆氣!
“一定會找到的,等這個案子一破,成世子會想辦法帶我們去戶部。”
“希望吧。”
紀雲舒看出他心裡還有別的什麼心事,說:“哥,你有任何事情,都要跟我說。”
“我沒事!”
“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白音對上了她的視線,卻欲言又止……
不知該怎麼說。
紀雲舒沒有緊逼他,默默等他。
半晌,白音重重的嘆了口氣,仰頭望着被白雪侵染的夜空,說道:“不知道爲什麼,最近這段時間我腦子裡總會閃現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東西?”
“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就會覺得那些畫面很清晰,可是一醒來,又會變得很模糊,我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夢?還是我曾經丟失的那段記憶。”
其實從來到胡邑開始,他每晚都會夢到很多畫面。
那些畫面就像照片一樣,一一在他腦海裡掠過。
可是一旦他清醒時,那些畫面又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模模糊糊!
甚至連一個大概的輪廓都不記得了!
紀雲舒握住他的手臂,說:“這是一件好事!至少證明,你現在正在慢慢的想起以前的以前的事情來。”
“或許吧,可是……”
“可是什麼?”
白音皺着眉心:“我本來不打算告訴你,因爲怕你擔心,所以也讓景容瞞着你。”
紀雲舒擔憂:“到底是什麼事?”
“就是那個跟蹤我們的人,我感覺……我好想見過他,還有他手中的那把劍,我也有印象!但就是想不起來太多。”
呃!
紀雲舒有些驚訝。
未曾想,那個人竟然會在白音的印象裡。
那麼也就是說——
“如果說,你腦海中出現的那些畫面就是你以前丟失的記憶,那麼,在你到大臨之前,或許……真的跟那個人和那把劍有什麼關係!那麼換一種說法,就是你們以前認識!”
以前認識?
那也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吧。
白音微微搖了下頭。
“我也不知道!”
他自己也不清楚。
而這也是他最擔心的地方!
他擔心自己真的跟那個叫連雀的人有什麼瓜葛?
紀雲舒顯然明白了他的擔憂之處,繼而挽住了他的手臂,說:“哥,不管怎麼說,你如果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來,那也是一件好事!至於別的事情,你不要多想,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白音點頭,又忽然問:“可是雲舒,你有沒想到,如果我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後,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
這個……
紀雲舒搖搖頭。
白音問:“沒想過?”
“不是沒想過。”她臉色微微一沉,呼了一口氣,目光遙望遠處,“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想?”
畢竟,誰也無法猜測到今後的事情!
於此而言,那將是一個諾大的謎團。
此時,雪花越來越大!
冷風瑟瑟!
二人就這樣坐在石階。
也談論起了很多別的事!
……
第二天。
李成一早就約景容和紀雲舒出來喝茶。
沒錯,是喝茶!
當然,白音和琅泊也一同去了。
原本,也想叫上宋止的。
只是現在會試越來越近,他也在忙着準備,根本沒有時間。
衆人到了一家茶樓。
點了幾壺熱茶和一些小菜。
白音和琅泊坐在另外一張桌子。
紀雲舒三人坐在旁桌。
“昨天本想請你們吃頓飯,只是昨天查完案子後已經很晚了,就只能今天了。”
李成倒了兩杯茶。
一杯推給景容。
一杯推給紀雲舒。景容端起茶杯聞了聞,確實是好茶,但跟大臨錦江的茶葉相比,還是少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