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曉得那個女傭只是不鹹不淡的用鄙夷的眼神剔了郭果果一眼,繼而若無其事的朝着段逸風說,那個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啊,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從鄙夷到諂媚的過渡期。
“段二少爺,該起牀了,”
她說着看了下手腕上的腕錶,郭果果隨意一瞟間只覺得上頭好多鑽石之類的刺的人眼花,“現在已經是將近中午十點!”說着便是扭過頭來,惡狠狠的瞪了郭果果一眼,繼而擡首挺胸的從這個房間裡走了出去。
一句話,此女雖然穿着下人的衣服,卻依然掩飾不了她的王八之氣。
“你,你,你,,”於是,郭果果指着那個趾高氣揚離開的背影,跟那扇人去樓空的房門,氣的一句話也說不來。
“她是誰?”郭果果此刻也忘了去遮了,扭着頭去問仍然裹着牀單坐在地板上的某男,一副不可置信狀。
段逸風聳聳肩,表示我也不知道。
於是,郭果果風中凌亂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郭果果在段小太子過度的溺愛中,早已養成了風吹就倒的性格,此刻居然有個小女傭敢蔑視她,郭果果只覺得,她的人格遭到了嚴重的懷疑。
是日,陽光正好,三十幾度的高溫,外頭的炎熱可與火爐來形容。
餐廳裡,溫度很好,空調的冷風一點點的掃着空間裡的悶熱感。
銀色的餐具在陽光底下泛着點滴光芒,懾人的緊。
餐桌上的主位是空的,郭果果坐在段逸風的對面,此刻她正靠在餐桌上,抱胸看着王嫂身後的那個小女傭,等着這一早上所謂的解釋。
段逸風正在不疾不徐的吃着早餐,但是耳朵裡卻仍然在聽着這一邊的動靜,總之,這兩廝都是一個脾性。
“二少爺,郭小姐……”王嫂跟這兩位打完招呼,便說道:“這位小姐是夫人請來的,一早上夫人就打電話過來了,特別關照過我,要好生照顧着。”言下之意,她不是普通的女傭,而是段夫人請來的,至於要幹什麼,王嫂也摸不着頭腦。
要說這夫人平白無故請這麼個嬌滴滴的姑娘來幹嘛?
段逸風眯起眼睛,郭果果也習慣性的眯起那雙杏仁般的瞳仁,琢磨着段夫人整這麼一出,到底是想幹什麼?
“聽到了吧,醜八怪!”女人不屑的瞪了郭果果一眼,便自顧自拉開餐椅坐下開始吃早餐。
位置還不偏不倚,剛好坐在段逸風的旁邊。
“……”郭果果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瞪着那個坐在段逸風身邊的女人,看着她悠閒的吃早餐,那個得意的模樣,頓時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估計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這個女人還囂張的女人了吧。
乾脆拉開餐椅坐下,自顧自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那份,眼角同時留意着對面的情形。
段逸風的眉宇間不着痕跡的閃過一絲厭惡,同時腳下使力一滑,位置便生生的偏離了那個女人的身邊,隔了好大一個空隙。
郭果果滿意的眯起了眼眸,嘴角上翹了幾分。好樣的小受,不枉姐疼愛你一場。
只是當段逸風的餐椅轉開去的時候,那個女人又緊跟着而上,再度坐回了段逸風的身邊。
並且不時的將自己餐盤裡的食物往段逸風的餐盤裡夾,當然,用的是那雙沒吃過的筷子。
“逸風,你嚐嚐這個,”
“逸風,還有這個……”
接下去就更搞笑了,那個女人適才還喊段逸風爲段二少爺,現在就直接將段逸風的名字縮減了,喊的那個又親熱又起勁啊,直接將其他人都忽視掉了,包括郭果果!
段逸風一直盯着那雙筷子一直往死裡的餐盤裡放,越堆越對,越堆越多……
他的臉色也越來越沉,越來越黑……
終於,忍受不了了的段逸風乾脆一摔筷子,拉起一口粥還在嘴裡的郭果果,不顧後者的手裡還拿着筷子,拎着她的手就乾脆上樓去,來了個眼不見爲淨。
“怎麼回事?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啊!?”待進了房間後,郭果果快速的幾下嚼完嘴裡的食物,含糊不清的問。
噢!她的肚子好餓啊,她能不能說她還沒吃飽飯啊!
“我媽派來監視我的……”段逸風悶悶的回答。從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起,段逸風就有這個覺悟了。
聞言,郭果果的下巴都要脫臼了,眼珠子瞪的渾圓,“監視?你有什麼可監視的?”況且對象還是他的親親親媽誒!
想到這,段逸風更爲鬱悶,“大概是有人將你的事情,告訴我媽了吧。”
他太瞭解他媽了,也瞭解郭果果這事兒,遲早有穿幫的那一刻。
“你你你,你是說……”郭果果結巴着猜測道:“這個,這個……”
“對,”不等郭果果說完,段逸風就打斷道:“這個別墅裡,有我媽的眼線。”
“不是吧……”這一刻,郭果果算是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又不是什麼諜戰劇,還搞眼線這啥玩意來着嘛!?”
“你不懂……”段逸風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自嘲,仰着頭靠在身後的門板上,郭果果似乎從他的身上感覺出了點滴悲傷,
“在外人看來,我是段家二少爺,段家財產下一任最有力的繼承人之一。段家啊,有多少人想跟你攀親帶故來着,,”
“可是,只有身在這裡面的人才能知道,這些榮耀背後,是多少人未知的心酸。”
“甚至於你一年都見不到你的父親幾次,甚至於你的母親一直慫恿你要娶哪家的千金,才能爲你繼承人的身份做個有力的後臺,甚至於你的爺爺,你還得稱呼他一聲段老太爺……”所以監視算什麼?在這些利益面前,連親情都算不上什麼?
“這就是你們這些豪門貴族,所謂的不爲人道的故事麼?”郭果果摸着下巴,在心內暗暗惆悵的同時,還能嘴上開玩笑。
“喂,,”段逸風不滿的看向她,“你好歹也同情我下行不?”
“我幹什麼要同情你!?”
郭果果翻了個白眼,“你好歹還有父母,可是我呢,我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