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艾青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被切好的那盤牛排,“你……那個好像很好吃!”看着那盤已經解決了一半的牛排,陸艾青猶豫着說道。
“呃……”郭果果抽搐了,風中凌亂了,爲什麼她面前的沒動過,卻偏偏要搶她的食物呢?
於是她萬分不捨的將盤子推移了一點過去,“吶,只能吃一塊!”
“謝謝!”陸艾青吶吶的回了一句,卻是快速的用叉子叉起郭果果盤中的一塊牛肉,津津有味的吃了下去。
“不要吃了,吃這盤!”正當郭果果準備享受美食時,青的長手伸了過來,無情的將她只吃了一半的牛排移到了一邊,順便將律完全沒動過的那盤移到了郭果果的面前。
他的手下在動,他的目光卻一直死死的盯着低垂着頭,極力逃避他犀利視線的陸艾青,嘴角扯出一個不易察覺的血腥笑容。
“喂,”郭果果不滿了,舉着餐叉的手還頓在空中,“你幹嘛要搶我的。”
青又將那隻餐盤移近了些,“喏,這是給你的。”
他在余光中看到陸艾青瞬間僵硬的神色,不着痕跡的輕哼了聲。
“喂……”郭果果忍不住撅嘴抱怨,“一盤怎麼吃的夠啊!”那就才那麼一點點,她可是還有半天的班誒,難道要餓死她不成!?
“呃……”青的下巴幾乎要掉下來了,就連律都頗爲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你很餓!”終於,驚愕了半天的青,還是從喉嚨裡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廢話!”郭果果猛翻白眼,“我當然要多吃才能保持體力啊,沒有體力我怎麼工作?”
不再理他,郭果果專心致志的對着餐盤裡的食物大嚼特嚼,舉起叉子就奮力叉了下去,直接將一大塊給叉了起來,往口裡塞,一邊猛喝水。
青的眼角抽搐了數下,看着她沒有淑女可言的形象跟動作,直搖頭,“真不知道,小太子平日裡怎麼受得了你?”他開始爲他們家主人擔心了,以郭果果的這個天賦,怎麼都變不成高高在上的主母啊。
“應該說是我受不了他纔對!”郭果果在成功叉入一口後忿忿的回答,待脫口而出後,才朝着對面若有所思的青翻白眼道:“奇怪,要你管那麼多幹嘛!?”
接下去的用餐,一派怪異氣氛使然。
律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裡,眯着眼縫不知在思索什麼。
而陸艾青的則是不時偷偷的擡頭,望向對面的青,偶爾接收到後者凌厲的視線,又怯怯的垂下頭去。
一桌只有郭果果自個享受的不得的,其他的人則是各有所思。
期間,青與律各自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又用對方各自明瞭的目光,悄然撇開。
直到用餐完畢,郭果果跟陸艾青回到工作崗位上,郭果果還在不住的打嗝。
陸艾青在欲言又止了一會後,終於忍不住敲了敲郭果果的後背,
“嗯?”郭果果疑惑的回過身來,“艾青,有事?”經過短時間的相處,郭果果已經將這個女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好朋友。
“你跟……助理很熟嗎?”陸艾青在看到四下無人偷聽後,偷偷問道。
郭果果挑了挑眉頭,“爲什麼問這個問題?”
“噢……”看着陸艾青瞬間低垂下去的腦袋,郭果果忍不住將自己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你喜歡青,對不對?”
聞言,陸艾青的頭垂得更低,在郭果果以爲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卻輕聲“嗯”了一句。
“可是,助理那麼好的人,肯定不會喜歡我的,再說,他好像很討厭我的樣子……”
郭果果將即將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咽回肚子裡,她好想說:青那個狂妄自大卑鄙無恥的跟他主人一樣的傢伙,有什麼可喜歡的?不過看到小女孩的這幅模樣,郭果果還是決定不打擊她。
看上去她很自卑,若是能勇敢的去喜歡一個人,或許能把她從自卑的狀態中拉出來。
於是,她頗爲大姐大的拍了拍青的肩膀,安撫着道:“安啦安啦,他那個人其實挺好的,沒有想象中那麼難接觸啦,再說了,他可能只是因爲還不認識你而已,你們相處久了,應該會很熟的。”
“再說了,”郭果果用一指勾起她的下巴,輕佻的看着厚重劉海下的那張臉蛋,摘下她的眼鏡,郭果果差點嚇了一跳。
展現在她面前的,是一雙標準的杏眼瞳眸,偶爾有琥珀色的色彩從她的眼球裡面一晃而過,令人極易想到那燦爛的大沙漠,荒蕪空洞,沒有她那張嬌小的小臉可愛。
在黑框眼鏡被摘下來的那一刻,陸艾青琥珀色的瞳眸裡,快速的閃過一瞬而逝的殺氣。
只一瞬間,又被她極好的隱藏,並且展現出可愛的酒窩來。
郭果果只愣了一下,又恢復了她標準二愣子的笑容,“艾青,沒想到你摘下眼鏡後這麼漂亮!”郭果果驚豔的看着面前這張完美的找不出一絲瑕疵的臉,如果把那厚重的劉海全給梳上去,那就更美豔不可芳物了。
陸艾青的神色閃過一絲慌亂,快速的奪過郭果果手中的黑框眼鏡,再度戴了上去,肩膀也有些瑟瑟發抖。
“奇怪了,你明明長得很漂亮啊,爲什麼要戴着那麼大的一個眼鏡,還有那麼厚的劉海?”郭果果真心想不通,她拼命的想變漂亮,卻是怎麼都不得,爲什麼人家長那麼漂亮,卻非得把美麗給掩蓋起來。
“這個,我……”陸艾青面有難色,一句話說的吞吞吐吐。
於是,郭果果又自動將她的這一系列行爲解釋爲,她一定有什麼過去,比方像她這樣,所以不能再別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真容。
於是,郭果果在內心一陣長吁短嘆後,安慰着拍着她的肩膀道:“放心,你的事兒,我包了。”
“這麼漂亮的姑娘,沒理由他不喜歡啊。”
“真的嗎……”陸艾青怯怯的擡頭,惴惴不安的問。
“那是自然!”郭果果拍着胸脯,說着理所當然,“咱們是朋友,助理跟我也熟,你的事兒,那就是我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