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她面前的鳳行歌面色陰冷的嚇人,從他嘴裡吐出的話更是讓唐靜初的心一點一點的跌至谷底。眼前的他哪裡還有半點像純真少年的模樣,眼中陰鷙的冷光和狠毒的手段讓他變得像極了成年的男子。
見唐靜初被他唬得說不出話來,鳳行歌滿意地露出了笑容,又是俯身撫摸上她的肩膀,溫柔地輕揉着,微笑着輕語:“靜初,只要你乖乖的聽話,我絕對不會對你亂來。要知道,這一輩子,我疼你都來不及,又怎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鳳行歌,你知不知道,現在你就做出了傷害我的事情。你懲罰燕簫然就等於在懲罰我!他痛,我比他更痛。”唐靜初緊緊地瞅着鳳行歌,偶爾撇向一眼跪在地上行動緩慢而遲鈍的燕簫然,她哀求:“你就饒了燕簫然吧。”
“不行。”鳳行歌想也末想,直接搖頭拒絕了唐靜初的要求,他回視着她,緩緩地拿開了自己的手,片刻後,他轉身,充滿仇恨的目光落在了燕簫然的身上:“這是他自找的懲罰,敢搶兄弟的女人,就得接受我的懲罰。我不會饒他,燕簫然這是咎由自取。”
唐靜初嘴脣蠕動了幾下,終是什麼也沒說。
她咬脣故作平靜地看着越來越近的燕簫然,她根本就不敢看向他的膝蓋處。不用看,也知道那兒已血肉模糊,如果事先她知道跟他在一起會讓他受這麼大的傷害,她還願意跟他在一起麼?
答案是末知的!
她只知道此刻她的心很痛很痛,痛得她不敢再看燕簫然,狠狠地別過了頭去。眼眶中的淚水漸漸地沾染上她的睫毛,溼了她的眼。
燕簫然爲什麼要那麼傻,心甘情願的接受懲罰,情知被污辱也不反抗。他這麼做就是希望得到鳳行歌的原諒麼?
這是一條有始以來走得最漫長的路,時間對他而言,無比的煎熬。燕簫然每往前挪動一小寸,展望就亦步亦趨的跟隨着。
凝視着前面還有兩米的距離,展望深深地嘆氣,這條路何時能到盡頭?而燕簫然還能堅持得住麼?是否能堅持到最後?
最終,燕簫然用他頑強的毅力以跪着的方式完成了這條跪出來的長長血路,他試着想站起來,幾次都沒有成功。
最後還是展望攙扶着他緩緩地從碎屑中站了起來,就站在了鳳行歌的面前。
燕簫然幾乎將全身的力量地倚靠在展望的身上,他喘着粗重的氣,鼻尖掛着豆大的汗珠,額頭也是佈滿了細密的汗水,那細碎的劉海都被汗珠全給打溼了。
一張俊美的臉因爲疼痛而微微變得扭曲變形,兩道劍眉一直都是緊蹙着,性感的脣瓣早已變得蒼白,就連整張臉都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就像長年不見陽光的吸血鬼一樣,白得透明。
要不是有那比常人還要堅強的毅力,他早就堅持不下去了,也絕對站不起來。
兩位少年都是互相打量着,視線緊緊相纏,互不相讓,彼此都不甘示弱。只是片刻後,兩人眼神便同時錯開,都在一剎那的交流,兩人眼中以及心中都失去了一種異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