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醒來時,手中已經纏上了一層白紗。望着這層白紗,她已明瞭,鳳行歌趁她睡着的時候,真的命人給她輸液了。
想到鳳行歌剛纔對她所說的話,說會永遠的愛着她。唐靜初躺在牀上,摩挲着手機上燕簫然的相片,心裡卻悲哀的想道:所謂的永遠,終逃不過時間。
無意識地翻到燕簫然的手機號碼時,半年前,她在很多個夜晚,無數次拔打,都是關機。
自從那晚在梅花林中與他見過面後,應她的要求,他的手機已經開機了。
她想聽他的聲音,打過去,才知又關機了。她黯然地扔下手機,想了想,終還是發送了一條短信。她說:“簫然,你快回來。帶我走,我不要嫁給鳳行歌。”
她想了很多個燕簫然爲什麼關機的理由,可最後還是選擇相信他,就如同她一直以來,都是選擇繼續愛着他。
聽說,金魚的記憶只有三秒,看見,轉身,遺忘,遊一圈,就已經不記得來時的路了。
可她爲什麼,都大半年了,卻依然也沒法忘記掉燕簫然。如果真的可以選擇,那麼就讓她做金魚好了,她寧可遺忘,也不要記得如此的徹底!
……兄妹身份,他們再怎麼勇敢再怎麼相愛,那始終都是一條跨不過去的底線!
在飛機上,大部分旅客都進入了睡眠中。只有燕簫然,卻是怎麼也睡不着。
支着額頭,閉目養神。昨天他就接到了展望的電話,已得知,他的母親已經將唐靜初許配給鳳行歌,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結婚。
他得到這消息後,以最快的速度幫鳳天宇在雲南解決了生意的糾結,然後馬不停蹄的就趕上了飛機。
從高二那年,他就開始喜歡上了她,在暗中收集關於她的一切,喜歡看她低頭的樣子,看見她和別的男生一起就會很生氣,也曾寫過無數次煸情的情書,卻一封也沒有寄出去。
這一切,她都不知道。
他喜歡她,所以要趕緊回去阻止這件事情,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嫁給鳳行歌。
一下飛機,燕簫然就開機,一條信息很快就蹦出來。打開一看,是唐靜初發來的。
本想給她打個電話,但看了看時間,凌晨四點,想了想,也回覆了一條短信過去:“靜初,我已回來,等我!”
……
寒風呼嘯而過,空闊的後院荒涼得落滿了雪花,白茫茫的一片,就連那一排排蒼翠的樹木,枝椏上也掛滿了雪。
燕簫然裹緊了身上的夾克和圍巾,地上積累了很多菸屁股,抽出最後一根菸,燃起,緩緩吸入一口。
如果這根菸吸完,那人還不來,那他就沒必要再等下去。
只吞吐出幾口煙霧,就聽到後面傳來了腳步聲。
燕簫然轉身,盯着來者,臉上掛滿了笑容:“七哥,我還以爲你不來呢。”
鳳行歌上前,手插在口袋裡,呼出口熱氣,淡然地說:“你難得約我,我怎會不來?再說,我還沒告訴過你一件事情呢。再過兩天,我跟靜初的婚事就要舉行,既然你回來了,到時就過來喝杯喜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