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問題冷不禁的從文弱書生與修陣中年的腦海中冒了出來,“他是誰?他是怎麼到這裡的?何時到的這裡?”
不過,這些問題隨即被衆人拋在了腦後,眼睛死盯着君輕寒手中那一團青色朦朧,閃動着點點星光的霧氣,“那是?天衣御塵風!”
修陣中年看着君輕寒的眼神頓時變得冷酷,變得陰翳,“這個人竟然避開了衆人的視線,已經取得了天衣御塵風,原本文弱書生已經發狂,命不久矣,在文弱書生的攻擊和自己的陣法夾擊之下,雁南歸和羽戰歌就算是不死也會變得重傷,白小胖將永遠的呆在自己的幻陣之中”。
修陣中年,一聲長嘆,“自己謀奪多時而且毫無遺漏的東西,竟然被別人搶了先”,心中頓時泛起了怨毒。
當即將陣法一扯,風牆、風刃消失,白小胖也同時驚醒,修陣中年淡漠的眼神中發出了一絲的友善,一一瞟過在場的衆人,其意思很明顯,“現在大敵當前,我們應當放下我們之間的個人恩怨,先將這個奪得天衣御塵風的青年殺死再說。
場中的幾個人同時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這個人變臉的速度當真是超凡入聖,之前還要致衆人與死地,竟在卻在大殿之中公然眉目傳情。
白小胖一臉驚駭,惶惑的看着不遠處的修陣中年,“這個人不是被我弄死了麼?”
看着修陣中年投來的示好的眼神,衆人雖然不屑,卻也並沒有反對他的提議,唯獨文弱書生冷聲一哼,輕蔑的看了一眼修陣中年,他現在心中只有仇恨,早已放棄了對天衣御塵風的搶奪,他的動脈被雁翎刺穿,只要他身體的狂化一結束,傷口必然崩裂,最終只得一死。
所以,他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了,半個時辰之後,狂化的效力就會消失,縱使他奪得天衣御塵風,又有何用?
現在,他的當務之急,就是爲自己報仇,殺死雁南歸,對於修陣中年的提議,不屑一顧,腳步轟隆一踏,向着雁南歸蹬去。
雁南歸身體一竄,跳出了文弱書生的攻擊範圍,眼睛卻是冷冷的看着修陣中年,眼中傳達了一個意思,“要合作,也可以,先幫我解決了眼前的麻煩”。
修真中年眉頭一皺,眼神在衆人的臉上來回掃視,心中不斷的衡量,“若是不解決雁南歸的麻煩,那麼自己的對手很有可能就有兩個到四個不等,若是解決了雁南歸的麻煩,那麼三個人將會一同結果了君輕寒,最後自己的敵人就只有三個”。
修陣中年眼睛鎖定着文弱書生,“關鍵就要看文弱書生的行爲,若是一不小心他與雁南歸在爭鬥的途中,被雁南歸禍水東引,那麼自己面對的就是四個敵人,其中文弱書生強大的攻擊力,足以硬生生的用三拳的蠻力,破開他的陣法。
心中當即閃過一絲決定,“殺了文弱書生!”
旋即,修陣中年雙掌一伸,陰翳的狂風頓時將文弱書生的雙腳束縛住,同時凌厲的風刃,向着文弱書生身體薄弱的地方攻擊而去。
“哼!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修陣者,也想撼動我?你是再給我扇風麼?”文弱書生見修陣中年對他毫無徵兆的發起攻擊,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慍怒,森冷的看着修陣中年。
“知道你咽喉處爲什麼會被插入雁翎嗎?就是因爲你太過自負了,是你的目空一切,讓你忘記了天外有人,人外有人”,修陣中年毫不示弱的說道,此時,大殿中的陣法變得更加的凌厲,風刃如刀,一刀一刀的割向文弱書生的脖頸,而且每一刀都絲毫不差的落在同一個地方。
每一道攻擊,都絲毫不落於藍旗巔峰的攻擊,羽戰歌現在方纔有些驚異,果然不愧是一位修陣者,竟然對實力有如此大的幫助。
“那我就先殺了你,就算我目空一切,也可以將你置之死地”,文弱書生頓時猖狂的大聲說道,說着,一掌轟隆的朝着修陣中年而去。
修真中年當即面色一凝,他萬萬沒有想到,文弱書生竟然這麼輕易的就放棄了對雁南歸的追殺,轉而向着他攻擊而來,修陣中年再看向雁南歸時,卻發覺他很是悠閒,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當即憤怒,盯着雁南歸暗自怨毒的說道:“等我奪得天衣御塵風,再來好好的收拾你,定叫你痛不欲生!”
當看着劈頭而來的巨掌之時,卻是輕蔑一笑,“傻子纔會與蠻力相碰”,修陣中年當即跳開身形,一包玉璧順勢豪爽的揮灑而出,數十道陣法不過幾個呼吸錯落有致的形成,將文弱書生困在其中。
身處陣中的文弱男子,看着雁南歸與文弱書生被蹂躪在自己的腳下,忍不住心神一蕩,發出了一聲狂笑,“就算你們是少主、是修陣者又如何?不一樣的匍匐在我的腳下,卑微而苟且”。
君輕寒看着文弱書生在陣中,無緣無故癲狂的大笑,眉頭微皺,雙眼漫過一道血紅,刺向修陣中年所佈下的幻陣。
雲魔瞳,幻陣的剋星,沒有任何實力與差距的約束。
修陣中年看着自己的幻陣被兩道血光所破,頭一擺,怨毒的看着君輕寒,心中泛起滔天的殺意。
幻陣一破,文弱書生旋即清醒過來,暴怒的看着修陣中年,身體起伏震顫,吐出一口鮮血,陰翳的看着修陣中年,氣勢再度增加……
見文弱書生氣勢增加,修陣中年不怒反喜,文弱書生這麼做只能加強他的傷勢,讓他提前一刻鐘死亡而已,身體頓時宛若晨風,如同雁南歸之前一般,閃避文弱書生的轟擊,只要一刻鐘時間一過,文弱書生無須他出手,便會仰天哀嚎一聲,倒地而亡。
君輕寒看着場中的局勢,眉頭皺起,眼睛忽然緩緩閉上……
場中,修陣中年一邊佈陣,一邊逃跳,不斷的閃避,而自文弱書生吐出精血之後,氣勢變得更加的狂暴,一拳一腳竟然可以隨意崩毀一座陣法。
場中羽戰歌神情微斂,腳步錯動,身體緊繃如弓!
驀然,君輕寒雙眼一睜,閃過兩道驚世的血光,手掌平舉,手心向下,豁然向着兩方一展,薄脣一聲森寒:
——殺!
大殿之中頓時翻涌着驚世的血腥,讓逃跑的修陣中年後背一涼,“好濃郁的殺氣,這要布的是什麼陣法?”
只見君輕寒雙手向着兩方揮動的同時,數十塊玉璧從手心如同利箭一般,射向大殿的每一個角落,修陣中年腳步微微一顫,渾身寒毛乍起,只感覺自己如同在血海中沉浮,不禁喟然一聲長嘆,“這,纔是真正的殺陣!”
君輕寒臉色冷漠剛硬,看着修陣中年,眼底閃過一絲殺意,雙掌揮動:
“啓!”
頓時,大殿之中三陣疊加,瘋狂運轉!
扣脈陣!
敗血陣!
扣天九訣第三訣——殺身陣!
殺氣如同大地震裂時的平原,逐漸壘起成爲萬仞摩天之峰,不覺之間,頂禮膜拜,心驚膽寒!
雁南歸看着君輕寒的眼神頓時變了,雖然這陣法還是難以傷到實力相當藍旗巔峰的修陣中年,但是這殺氣,凝練於百萬冤魂,來自於君輕寒靈魂的怨恨!
“哼!就算這陣法再厲害,可是你,卻是隻有黃旗一段,如何傷的了我”,修陣中年頓時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身體還不時的彈跳,自君輕寒的陣法一出,他的陣法竟然在這裡鏗然碎裂,等級的壓制,何等強橫!
蓄勢良久的羽戰歌,面色冰漠,寒冷譏誚的吐出幾個字:“他殺不了你,可我呢?我們呢?”
說完,如弓的身體一展,如同一根霹靂之箭,向着修陣中年,轟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