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猶如山河隆起的脊樑,充滿了荒涼亙古的氣息,讓人心頭不禁升起仰望與忌憚之感,每上升一絲,君輕寒便感覺腳下的大地顫動,周圍的氣息,變得愈發的死寂。
當白骨墓地露出全貌,君輕寒只感覺無窮的壓力撲面而來,整座墓地,皆是由森森白骨所壘成,任憑是絕代天驕,還是蓋世巨擘,最終都只能成爲墓地的一部分。
森白的墓口,讓人愈發的恐懼,只怕是裡面隱藏萬古兇堊之獸。
雲弈淡漠的看着匍匐在平原的白骨墓地,淡漠的說道,“這裡便是白骨墓地了,墳墓上的枯骸,都是出自雲魔之手,其中不乏衆多冠絕天下的強者,不過死後,呵呵……”
君輕寒心頭微震,“出自雲魔之手,這裡,可有十萬枯骸,而且全是白旗之上的強者,雲魔的力量當真是恐怖無比”。
袖袍揮動,雲弈轉過身看着君輕寒,道:
“雲魔魄在白骨墓地的最裡面,能不能得到,就要看你的造化了,這白骨墓地中,不乏衆多強者死後的怨氣與意志,他們可是及其渴望血肉,若不小心便只能葬送在白骨墓地中了!”
君輕寒微微點頭,顯得格外的凝重,輕聲道:“二爺不用擔心,雲鏗自當從裡面出來,即便是死在了裡面了,也只能怪我實力不濟罷了!”
說着,撣動衣塵,君輕寒向着白骨墓地而去。
走了幾步,背後的雲弈忽然開口說道,“雲鏗這小子,現在如何了?”
君輕寒心頭一顫,升起一絲戒備,“原來雲族二爺早就知道,我並非雲鏗,可是爲何……”,心中想着,君輕寒輕聲道:
“他很好!”
說着,君輕寒快速想着白骨墓地走去。
君輕寒身後,雲弈望着君輕寒離去的背影,嘆了一口氣,繼而莫名的笑了笑,擡頭望天,眼中充滿了暢快,若非多年性格使然,他恨不得現在仰天長嘯。
身形一展,雲弈獲得離開白骨墓地。
一腳踏入墓地,君輕寒便感覺到鋪天蓋地而來的死寂氣息,迎面而來,讓人心中顫動,氣息中夾雜着強者的怨念,更是可怖。
袖袍揮動,君輕寒冷哼一聲,踏入白骨墓地。
踏入白骨墓地,君輕寒眼前的環境徹底變了,眼前是一片廣袤的平原,四周山峰環繞,而在平原的盡頭,乃是一座巨大的宮殿。
血腥的氣息撲鼻而來,君輕寒眉頭都是一皺。
腳下的大地,竟然被鮮血侵染的殷紅,顯得格外的震駭,溝壑縱橫,深淵無數,似乎經歷過一場大戰,一場衆強者隕落的戰鬥,在空氣中,君輕寒還嗅到了一絲鎮壓平原山峰的魔氣。
君輕寒輕聲呢喃,“雲魔氣息!”
四周的山峰,沒有一點翠綠之色,乃是刺骨冰冷的白色,屍骨堆積而成的山峰!
血染平原,骨疊成山,好濃稠的殺伐之氣……君輕寒一踏進平原,靈魂便是一震,耳邊雷霆震盪,嗡嗡作響,感到無數強者殘缺的意志,向着自己襲殺而來。
君輕寒眉頭微皺,冷哼一聲,“死了還來作祟,滾!”
說着,腦海之中天墓葬花霆隆隆作響,掃蕩識海,侵入君輕寒頭顱中的強者殘魂,當即一聲慘叫,不是被湮滅,就是逃了出去,殘魂遠遠的避開君輕寒,充滿了忌憚之色。
君輕寒眉軒一挑,闊步向着平原另一端的巨殿而去……
腳踩血紅的大地,周身厲鬼環繞,君輕寒自是燦然一笑,周身雷霆環繞,充滿了浩然之氣,任何殘魂,一旦碰了上來,就是一聲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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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們已經不復當年榮光,殘缺的靈魂大多都是死之後聚集起來的,實力比之生前,可謂天上地下,完全無法相必。
不知過了多久,君輕寒走到了血色大地的中腹。
君輕寒腳步一頓,停在了原地,敏感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前方三百里如同殘魂的禁區一般,容不得任何人放肆,而君輕寒則是感覺到,這前方禁區的中間,盤踞這一道強大的神識,給他帶來了一絲壓迫之力。
君輕寒望了望四周,去發覺要到達巨殿,只有眼前這一條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君輕寒繼續向前走去……
“誰敢放肆,難道不知道這是我的領土?”
君輕寒的識海之中,頓時響起了一聲厲斥之聲,君輕寒頓時感到一絲壓力從頭頂灌入,顯得格外的強大,當即悶哼了一聲,識海中從雲成哪裡多來的天絲囚籠釋放出金光。
金絲纏繞,囚籠現身。
“啊……該死!”
識海之中,響起氣急敗壞的聲音,強者的威壓消失,而在前方禁區的中間,則是響起了劇烈的爆照之聲,蒼涼的氣息升起長空。
一道虛幻的身影,向着君輕寒而來。
“哈哈……竟然是一個活人,老子可是好久沒有見到活人了!”
虛幻的身影飄來,看見君輕寒之後,哈哈大笑,顯得格外的興奮,“剛纔君輕寒識海中雖然有天絲囚籠,可是憑藉這他全部的力量,奪取這小子的身影,也不是不可能。
這一天,他可是等了好多天了。
君輕寒望着虛幻的身影,心起波瀾,略微顯得驚愕,感到莫大的危險,“同爲殘魂,可是眼前的殘魂卻是能凝聚出虛幻的身體,強橫太多了!”
難怪能在這些無盡的殘魂之中,建立一塊屬於自己的領地,使得任何人都不敢染指,踏入分毫。
“你想奪舍?那真是想多了”,君輕寒呵呵一笑,周身雷霆再度出現,漆黑的蓮花在空中綻放,毀滅的氣息旋即盪漾而出,使得禁區之外的殘魂,退避三舍。
虛影殘魂面色一僵,“靈魂軀體,最怕什麼,當然是具有浩然正氣的雷霆,和無邊氾濫的火焰”。
“天墓葬花霆……這竟是天墓葬花霆!”
虛影殘魂瞪大雙眼,顯得不可思議,感覺身前的青年不好對付,可是君輕寒對他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奪了他的舍,不禁可以擁有軀體,還有天墓葬花霆,可滅殺九天的雷霆。
“小子,受死吧,今日之後,我便要重見當年的天穹!”
說着虛影手臂一揮,頓時在平原上掀起一陣狂風,漫卷的風沙之中,一道鋒利無匹的掌印,宛如一條奔騰是不息的長河,向着君輕寒而來,
“白旗二段巔峰?!”
君輕寒眉頭微皺,手腕翻轉,掌心出現了一道融合之後的蒼生令,咻然發出鳴鏑之聲,向着遮天蔽日的掌印,截殺而去。
砰!
血紅的平原一聲巨響,兩者碰撞,塵沙飛揚。
君輕寒倒退了三步,氣血有些震盪,而漂浮在空中的虛影,則是微微晃動扭曲,變得稍顯是虛幻,如豺狼一般的盯着君輕寒。
“喲呵,黑旗巔峰的實力,白旗功法,小子有點實力,想必放眼當即的大陸,也算是年輕一輩的天之驕子啊,不過也罷……你就要死了!”
說着,拳頭轟隆,猶如雨點,向着君輕寒錘擊而去。
“天墓葬花!”
君輕寒薄脣輕吐,周身環繞的雷霆豁然變得洶涌,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雷霆棺木,棺蓋打開葬送了所有的拳印,繼而發出一聲尖厲的長嘯之聲,向着前方的虛影而去。
當初藍旗階段之時,天墓葬花霆,乃是一天一個週期,可如今到了黑旗境界,黑蓮的花期乃是一年!
見拳印輕鬆被天墓葬花霆所湮滅,向着自己而來,虛影面色微變,感到一股壓力襲來,當即身影竄動,避開天墓。
如今,他只不過是靈魂狀態,與雷霆抗衡,就如同渡劫一般,雖然無法將自己置於死地,可是這麼多年辛辛苦苦修煉回來靈魂力量,只怕是要所剩無幾了。
倒是後,自己的領地,也將被其他強大的靈魂體所蠶食瓜分。
“想逃,哪有那麼簡單!”
君輕寒嘴角一挑,黑蓮綻放,雷霆當即鋪開,形成一道囚籠,將虛影困在其中,不斷的縮小囚籠……如此一來,無論靈魂體怎麼逃跑,最終都只有隕落的下場。
啊!
一聲慘叫,虛影靈魂體碰見一絲雷霆之後,臉色當即變了,變得有些驚恐,當即奮力的衝撞囚籠,可惜每一次觸碰雷霆,靈魂便受雷霆震動,如同被劃上一刀,靈魂的力量,愈發的虛弱。
最後,靈魂體變得極爲狂躁,憤怒的吼道:“這是你逼我的!”
說着靈魂體撕裂出三分之一的靈魂自爆,恐怖的攻擊力當即在雷霆囚籠中撕開一道口子,殘餘的三分之二的靈魂猶如閃電般襲擊君輕寒的靈魂。
不待天絲囚籠溢出金絲,入侵的靈魂體便一路勢如破竹,直攻君輕寒的靈魂本源。
“孤注一擲,你認爲這樣有生存的機會嗎?”
君輕寒冷聲一笑,拳頭緊捏,識海中涌現無盡的吞噬之力,充滿了無法抗拒的威壓,恐怖兇堊的力量當即將入侵的靈魂體吞噬。
還沒有來得及慘叫,靈魂體便就此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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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族二爺的房間中,雲弈一臉的沉默,望着前面的長老,聲音顯得沉默,道:“雲霄,你去將雲天門的守備力量,全部震雲鐵衛!”
“二爺,這……不合規矩!”
雲弈眉軒一挑,“我自有決斷,你遵從便是,難道我還會害了雲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