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是兩幫人在這裡起了摩擦,一幫五個天元閣弟子,一幫一個人,但這一個人卻是八大翹楚之一的霄雲閣韓城。
“韓城,你什麼意思?”天元閣大師兄柳陽怒氣衝衝。
“沒什麼,只是我想讓這場無聊的遊戲早一點結束罷了!”韓城橫於柳陽面前,一臉的慵懶,絲毫沒有將眼前這些人放在眼中。
“天元閣和霄雲閣屬同一陣營,難道你想破壞聯盟條約,這可是在葬送霄雲閣的將來!”
“哼哼!將來……說笑了,你們死了,會是我韓城所殺嗎?當然不可能了!並且,你們死了,天元閣的就會沒落!”韓城一臉的戲謔,絲毫沒有將眼前的幾個人放在眼中。
“看來你倒是很自信可以將我們幾個人留在這裡”。
“我韓城說的話有幾時沒有兌現過,如果不是你們五人在一起,我會在這裡截殺你們?簡直笑話!”
見韓城殺機畢露,柳陽也沒了客套,“縱使你是八大翹楚之一又如何,我五人的合擊之術足以斬殺你這位天之驕子!”語氣之中可謂信心十足,心中卻是大罵,“真他孃的晦氣,剛一進來就要暴露底牌,老子不把你韓城活活分了,可真有些不好意思!”
“好吧!那你就試試”,說着,一把柳劍依然橫於胸前,淡淡的青氣環繞劍身。
“佈陣——五行!”柳陽一聲輕呵。
身後的四位師弟頓時以他爲中心朝四方站立。
韓城卻是冷笑一聲,提着柳劍直指柳陽,腳尖點地,身輕如風,向着五行陣掠去。
君輕寒躲在樹上看着下面兩方人馬相爭,藏天之刃已是緊捏手中,隨時漁人得利。
下面韓城如一陣旋風不斷地在五行陣外騷擾卻沒有實質的進攻。身輕如燕,風屬性的能力已被他發揮到了極至。
反觀柳陽五人的臉色卻有些凝重,對方是青旗屬性琢磨不定,而自己等人卻都是黃旗屬性,黃旗主防禦,對韓城的進攻頗有些無奈,久而久之,竟然有些體力不支;而韓城卻在這個時候劍鋒一指,龐大的氣勢直逼五行陣,刺向柳陽身後五行陣中最薄弱的環節深入陣中,黃旗屬性如嶽的威壓頓時讓韓城長劍一滯,卻並沒有影響他的進攻。劍尖見血刺入柳林的右胸,頓時:
五行陣,破!
陣中五人皆是臉色大變氣血翻涌。
以人佈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柳林受傷,其他人自然受他影響,五行陣也隨之而破。長劍回鞘,韓城氣定神閒,看着臉色潮紅的柳陽等人,冷笑一聲,輕蔑的說:“區區青旗階的五行陣拿出來對付我,真實丟人現眼。”
“是嗎?”
柳陽並沒有韓城想象中的氣極敗壞,望了一眼深受重傷的柳林,一臉的冰寒。
“——三星陣!”
餘下的三位師弟成三角站立,道氣相連,渾然一體。黃旗威壓直指韓城。
柳陽卻並未參與佈陣,反而從身後抽出一把大刀,刀鋒鋥亮,厚重的氣勢破刀而出,直衝韓城。
“現在,你還有能力放出狂言,可是你還有能力留下我們嗎?”眼神輕蔑,又帶有明顯的憤怒,“我弟弟身受重傷,現在該用你的鮮血來償還!”
坐在樹上的君輕寒看着柳陽眼中閃過的一絲快意,心中一啐,早有強大的三星陣,又何必佈置五行陣,明顯是將自己的弟弟推入深淵,說不定又是什麼兄弟爲權,自相殘殺!
事實還真是如此,柳林作爲天元閣百年難得一遇的弟子,僅用了五年便衝上了灰旗階,深受閣主及閣中長老的愛護,但是他的天賦也深深動搖了他大哥柳陽的地位,也同時威脅到了其他宗門。
所以,柳陽讓柳林站在了五行中最爲薄弱的環節,就是要讓他受傷,而韓城也必定會攻擊這個具有潛力的天才。兩人雖未敵對,可是在這一點上人卻保持了驚人的一致。
韓城再次與柳陽等人纏鬥了起來,可是這一次卻沒有先前的輕鬆。以人佈陣,可不一定是人越多越好,因爲他需要配合,講究協同作戰,而幾者之間的默契卻不是那麼容易建立的,加上柳陽一旁掠陣,時不時的發些陰招,讓韓城頗有些有力無處使,還不時露出破綻。
君輕寒坐在樹上悠閒地看着下面的戰鬥,一臉的戲謔,“鬥吧!狠狠地鬥吧!鬥完了就該當我的小白鼠了!”
兩方纏鬥,驚險百出,稍有不勝,便會橫屍當場,誰會注意在戰鬥外圍的古樹上,一個人正在做着漁翁的美夢。
戰鬥之中,輕靈的柳劍一頓,韓城原本柔和的氣勢驟然變化,狂風乍起!先前的輕靈轉瞬之間變成了狂躁,飄逸變得濃重。
原本攻向柳陽的柳劍一劃,頓時朝着三星陣的一角刺去,只要這一劍刺中,三星陣一破,就沒有什麼可以攔住韓城開殺戒了。
手握大刀,已經橫劈而下的柳陽有些慌張地看着此等情形,風本無形,臨時變招輕而易舉,可是他卻是黃旗屬性,中途變招根本不可能,就算可能也會造成反噬的結果,可是如果自己不回救三星陣,那麼陣法一破,就沒有什麼可以和韓城抗衡的了;可要是自己回救,遭到反噬,就算是空有三星陣也沒有用啊!
危急關頭,柳陽竟然還有心思分析各種動作之下會遇到的情況,真是不容易啊!
大刀逆勢迴旋,挽救三星陣,向着柳劍截擊而去,可是讓黃旗與青旗比速度?找死!
長劍再次刺中柳陽一個師弟的胸口,三星陣頓時從中炸裂而開,餘下的兩人都是一口悶血吐了出來。強行變招,等到刀口劈向韓城的時候,已經是強弩末矢,輕易地便被韓城避閃開來,而柳陽本人也因爲強大的反噬之力,一刀劈完之後,直接癱在了地上。
幾個呼吸之間,兩方的形式大逆轉,韓城仗劍而立,而柳陽一方,勉強能站住的只有兩人,真正成爲別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活物了。
“我說過,我韓城想要殺的人還沒有殺不了的,就你,用整整低了我一階修旗者來布三星陣,還用這個個無法隨意變化的死陣來對付天生飄渺的青旗屬性,唉……本少爺真替我的劍悲哀,竟然要斬殺這麼愚蠢的人,可惜了!”說着,長劍出鞘,直刺柳林喉部。
“錚!”
藏天之刃脫手而出!
韓城只感覺手腕一麻,劍鋒彈開,劍身斷裂,韓城頓感周身殺氣環繞,如餓狼吞食,狠狠地盯着自己。
高手!一定是高手!只有真正的高手纔會放出如此令自己毛骨悚然的殺氣,這個人至少比自己高上一個階段。
“在下霄雲閣大弟子,不知前輩是何方高人!”恭恭敬敬,卻是帶有明顯的試探,全身緊繃,寒毛乍起!
君輕寒從樹上跳了下來,一臉庸懶的看着韓城,“雪寒君!”
韓城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勃然大怒,“姥姥的!竟然叫了一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人前輩”,更加關鍵的是,這個‘前輩’竟然只有青旗七段,而自己是灰旗八段,整整高了一個階外加一段!這叫紅楓百閣八大翹楚之一的他情何以堪,簡直丟人!丟臉!
當即決定,這個人一定要死,必須死!
原本樂滋滋的柳陽衆人頓時臉色一暗,原本遇見了救星,卻沒想到是個傻子,一個傻到以自己青旗七段去挑釁別人灰旗八段的傻子,
“小子,青旗七段可以錯開我的劍鋒,你已經很了不起了,可是既然你自動出來了,就不用回去了”,柳劍一扔,赤手空拳的向着君輕寒便奔了過來。
三十丈、二十丈、十丈……
一腳跨進君輕寒三丈範圍內,韓城眼前一片鵝毛悠然出現,下一刻,驟然在韓城的頭頂炸裂。耳邊一轟,天旋地轉,頓時失去了五官的感應,一個趔趄,幾乎撲倒在地,頭皮之處,絲絲鮮血緩緩下淌。
緊接着,沒等韓城反應過來,一把精緻小刀呼嘯而來,從韓城的脖子邊擦過,留下了一刀血痕。
怒氣勃然,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被眼前這個小子算計了兩道,受到刺激,韓城的速度不但沒有減緩,反而更快。
君輕寒的十丈之內,簌簌雪花悠然而下,款款深情的落在了韓城的身上,然後,大雪紛飛……大血紛飛!
而君輕寒也是一個勁的往後退,就憑君輕寒現在青旗七段的修爲怎麼和別人鬥,就算是黑旗功法與灰旗功法有天差地別,可實力卻相距甚大。
自己現在的實力最多單挑灰旗五段的修旗者還勉強可以,灰旗八段?可就完全是在找死!所以,君輕寒不斷地退,必須退,等到韓城靠近自己,就只有等死了。
所依靠的只有那神出鬼沒的藏天之刃,已經是揮出了七刀,可是每一次都沒有傷到要害,僅僅擦破皮肉,帶走一絲鮮血。
怒火沖天的韓城怎麼會在乎藏天之刃帶來的小傷,只有真正危機要害時,纔會出手阻擋,這正好給了君輕寒巨大的機會。因爲,君輕寒是修陣者,藏天之刃的每一次出手,都附帶了一絲修陣道氣,再打在韓城的七道穴位,等到九刀出盡之時,被擊打的穴位就會練成一起,布成扣天訣第一式!
扣天訣成,就算你是黃旗修旗者,也得給我趴着!
手腕一震,藏天之刃再次脫手,直刺敵人第八道穴位,而韓城卻是眉頭緊皺,雙手一攤,擋住飛刀,經過了這麼多刀,韓城深深感到了自己每受一刀的攻擊,自己體內的經脈就是一陣刺痛,還略有移位,先前他在賭,賭自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攻擊到君輕寒,可是現在他後怕了,經脈之傷,小則癱瘓,大則命喪,他賭不起!
可是,第八刀依然穿過他的手掌,再次打在他的身上,韓城頓感體內經脈出現了暴走的跡象,道氣開始肆掠……
身形一轉,朝着叢林深處掠去,“今日之仇,他日必血債血償,雪寒君!”
君輕寒沒想到對方竟然就這麼一溜煙的跑了,完全沒有任何徵兆,太意外了。
難道這種事他有逃跑經驗?跑了倒好,剛纔的一番戰鬥,君輕寒體內的道氣幾乎囊空如洗,韓城再不跑,說不定就是他跑了。
“多謝相救,在下天元閣柳陽,告辭!”柳陽語氣之中略顯冷淡,要他向一個修爲低於自己人感激涕零,這根本做不到,再說,韓城退敗只是巧合,沒有自己等先前的戰鬥,這小子會獲勝?”
“你們只是我爭奪的獵物,豈是說走就走”,刀鋒一頓,直指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