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羽戰歌如此說,大殿中的衆人嘴角不禁微微一抽,都沒有想到羽戰歌這麼狠,“叔叔……舅舅……君輕寒還有龍皇的身份……”
“羽兒!”
羽戰歌沉默出聲制止道,“輕寒乃是我羽族貴客,你怎可如此無禮,好歹也是一族少主,行事怎可沒有些分寸”。
誰知羽戰歌卻是嘴角一撇,“我沾不了他的光,還不讓我兒子受點好處?再說,這小東西,不是你孫子了?我給你孫子鋪路,你還不樂意了,他可是未來羽族的族主”,說着羽戰歌望着君輕寒道:“你給不給吧,不給你就別想這小子叫你一聲叔”。
羽戰歌袖袍一揮,金刀大馬的坐在羽族的桌子上,明顯是吃定了君輕寒。
“咿……咯咯……”
聽着羽戰歌莊嚴的言論,君輕寒懷中的小傢伙雙腿一瞪,笑了起來,肉呼呼的手掌攥着君輕寒的鬢髮,用力扯動,似乎是在威脅他,“你要是不給,就……就按我老子的說的辦!”
君輕寒卻是輕聲一笑,繼而身軀一震,恐怖的氣息充盈大殿之中,君輕寒雙掌揮動,不同的血脈紊亂匯聚,逐漸在君輕寒的掌心凝聚出一顆種子。
“冥!”
君輕寒提升輕呼,旋即身軀之中流淌出一絲淡淡的吞噬之力,悄然融入君輕寒掌心的那顆種子中。
掌心一按,覆蓋在懷中小東西的額頭上,隨着玄功的流淌,種子化作一絲無形的力量,進入嬰兒的靈魂識海之中……
似乎感覺到靈魂中多出了一樣東西,小傢伙裂開嘴呵呵的笑了,雙手在空中揮舞,顯得甚是可愛,君輕寒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不自覺的露出一絲笑意,道:“有了它,看見什麼好東西,就自己去搶,不要跟你老子一樣,伸手找別人要,這是道德的,丟不丟人!”
羽戰歌雙目一瞪,大聲說道,“怎麼滴,給他點東西,你還不願意是不?”
羽族大殿之中,衆人卻是愣在了原地,以他們的境界,自然可以感受到那顆種子中所蘊含的血脈力量,“嫁衣之力,異族血脈,吞噬之力……”
“我替這小傢伙,謝過輕寒了”,羽夜城雙拳一抱,嚴肅的說道,“羽族不缺頂尖的功法,可是血脈之力不同於功法,僅憑種子中的幾大血脈,便可讓小傢伙白旗之下,一路順風順水!”
君輕寒擺了擺手道,“這算不得什麼,於我也並沒有什麼傷害。對了,這小傢伙叫什麼我到現在可還是不知道。”
一旁的蝶舞溫柔的說道,“喚作塵兒,至於大名,暫時還未定下來”,羽戰歌接着道,“我都想了幾十個名字了,他們就是不同意,怎奈我一世才華,竟然被這小傢伙給難住了”。
“這種事情,應該找東方悠塵的,你的墨水有多少,我還是清楚的”,君輕寒看着眼前邪魅的男子,淡漠的說道,“你都取了什麼名字?”
“羽破天、羽霸塵、羽戮蒼……這些名字,得多霸氣啊”,羽戰歌冷哼的說道,“這不行,憑你那捉急的墨水,難道還能夠比我想到更好的不成?”
一旁的羽夜城咳嗽了一聲,臉色有些發綠的看着羽戰歌,“這小子,真不怕丟人”,溫和的看着君輕寒,“輕寒送了塵兒一場大造化,這名字便由輕寒取了吧,無論叫什麼我們都認了”。
“不行!”
羽戰歌當即拍案而起,大怒道。
“不如,你就叫羽小乖吧”,羽戰歌話音未落,君輕寒嘴角卻是勾勒出一絲笑容,輕聲說道,大殿上的衆人頓時愣了,“這名字……扯淡了,難怪羽戰歌如此大怒”。
“嗚……”
君輕寒懷中的小東西,雙腿一蹬,哇哇大哭,一時間竟然止不住,弄得君輕寒有些尷尬,當即抱給了蝶舞,道,“這方面,輕寒還真是不擅長,還是讓羽戰歌來取吧……”
聽見君輕寒如此說,大殿上衆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堂堂羽族將來的族主,若是叫做羽小乖,還不得讓天下之人笑掉大牙,這要是日後應戰,大叫一聲:‘嘚,老子羽小乖”,那還不得讓對手徹底凌亂了。
當蝶舞將小東西抱走之後,羽戰歌咳了咳,拍了拍君輕寒的肩膀,望着衆人說道:“那啥,我兄弟夠意思,給你們下屆族主如此大禮!”
大殿上在座的衆長老紛紛點頭,“血脈之力,黃泉之水,的確算的上是大恩”。
羽夜城看着羽戰歌嘴角的那一絲的笑容,極爲敏感的感到不對,當即拱手說道,“輕寒若是有何要求,或是看上了羽族什麼東西,儘管向老夫說出來”。
“不用他說,我知道”,羽戰歌大手一揮,道:“他差的就是我羽族的血脈,我羽族羽皇髓,你們也在那顆種子中見識過另外三大異族的血脈之力,自然知道我羽族血脈對他意味着什麼”。
說道此處,巨殿中衆人眉頭微微皺起,“羽皇髓……羽族羽皇髓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啊,就算是羽族之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擁有羽皇髓!”
君輕寒見此眉頭微皺,當即抱拳正欲說話,卻是被君輕寒一手按了下去,“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不就是聖泉天池麼,我倒是不信了,羽族堂堂族主,還真進不了聖泉天池”,羽戰歌話音一頓,接着道,“父親若是不行,便傳位於我吧!”
“你……你去送死麼?”
羽夜城淡漠的看着羽戰歌,繼而望着君輕寒,道:“羽皇髓自來便掌握在一代羽衣卒的手中,我羽族也僅有少數人獲得,我儘量試一試,不過成與不成,還是未知之數”。
君輕寒當即笑道:“如此,便謝過族主了!”
“咋樣,我夠意思吧”,羽戰歌拍着君輕寒的肩說道,餘光挑釁的掃過巨殿中的衆人。君輕寒微微一笑,“這貨難怪裝的如此粗獷,原來是把羽族高層全給算計了,自己給了小傢伙見面禮,作爲羽族自然也不好意思讓自己空手而回吧,羽戰歌這一手,直接將衆人的嘴給堵上了”。
“羽兒……你帶輕寒到我羽族各地隨處逛逛吧!”
羽夜城話音未落,卻只見殿中兩人已然飛奔而出,不見了蹤影。
“族主,我羽族羽皇髓,難道真要流出宗族之內?”兩人走後,殿中三長老問道,言語之中多少有些不甘,“活了幾十年,他都還沒有獲得羽皇髓,君輕寒一個外來者,卻有希望”。
羽夜城忘了一眼三長老,又忘了一眼大長老,苦澀的笑道,“這,我說了可不算,不過想來恐怕以我們的力量,算是阻止不了了”。
殿中衆長老,神情之中當即掃過一絲異色,三長老頓時站起了身,“族主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
“你們都是羽族的元老了,自然知道我羽族的一些規矩,都散了吧”,羽夜城背對着衆人揚了揚手,顯得有些沉默,“羽皇髓他倒是不在乎,他真正的在乎的,是君輕寒的身份,真實身份!”
隨着羽戰歌在羽族中閒逛,對於君輕寒來說,算是難得的悠閒,“沒有修煉的枯寂,沒有修士的追殺”,而且受到羽戰歌的感染,心情自是開朗了不少,有時候他倒是有些羨慕羽戰歌,雙親,妻子,兒子,都在身邊,人生如此,對於他君輕寒來說也算是完美了。
“聽說,雪族似乎出現了什麼事”,飛行途中,羽戰歌漫不經心的說道。
君輕寒心頭卻是莫名一緊,道:“你說清楚一些!”
羽戰歌微微咳嗽道,“我只知道,雪族族主大怒,將洛無恨禁閉在宗族禁地血痕道中,而洛凝兒也被禁足,不準離開雪族,其凝兒母親.日夜照看着她”。
君輕寒眉頭擰成一團,拳心不自覺的捏出了汗水,“敏感的覺得此事說不定與自己有關,否則羽戰歌也不會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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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臨,羽族宴請君輕寒,大殿之中,坐滿了羽族之人,羽夜城坐在主位之上,身邊則是一位美貌之極的中年女子,一臉的溫柔,臉上時不時露出幸福的光芒,看着羽戰歌與小傢伙,目光更是顯得柔和了,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君輕寒一一見過之後,方纔坐在副座之上。
觥籌交錯之間,羽夜城望着君輕寒輕聲說道:“我已經向一代羽衣卒發出了請求,無論他們同意不同意,在七天之內,必然會有消息傳出,輕寒只管在羽族稍作逗留便好”。
君輕寒當即舉杯道,“輕寒在此謝過族主了,至於結果如何,全看小子的造化了,族主也無須放在心上”。
“如此便好,哈哈……喝酒,喝酒”,羽夜城一口灌下,哈哈大笑。
“咻!”
正在此時,大殿之中忽然響起了鳴鏑之聲,尖厲刺耳,羽族上下盡皆一震,酒意全醒,只見大殿正中央,傲立這一位男子,全身被金黃的盔甲覆蓋,臉上帶着冰冷的面具,靜靜的立在那裡,卻給衆人無限的恐怖,羽衣卒高層則是面色大變,甚至羽夜城的嘴角都微微顫抖,心中疑惑,“他怎麼會離開聖泉天池?”
衆人心中想着,動作卻是不敢絲毫怠慢,躬聲齊呼:
“拜見一代羽衣大卒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