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光華旋轉,推衍出無盡天機的寶塔,白小胖雙目圓瞪,流出了口水,“悠塵老大,你……你啥時候有這天機神塔了,這東西……不是在那個天機族的災厄天際手中嗎?”
東方悠塵手中的寶塔,正是當初紅池山莊,從荒爐中飛出的天機神塔。
君輕寒、君藏天眉頭微皺,顯然是不知道這天機神塔的來歷,要是知道了,可定免不了疑惑震驚,“東方悠塵,什麼時候和天機族勾搭上了?”
佛音滌盪之下,東方悠塵盤坐於地,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吧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天機神塔之上,手指結印,飛速的翻轉,比之前運轉命盤快了幾倍不止。
嗚隆……嗡轟……
天機神塔轉動,發出古樸而蒼涼的古音,如通往大道的仙音一般,指引人們一步步攀上九天穹宇;與此同時,天機神塔之上冒出無窮玄奧的光芒。
猶若漫天星辰一般,在天地規則之下旋轉,將東方悠塵包裹其中,那來自天地間的古字符湛湛生輝,如同三千大道般。
東方悠塵手腕翻轉得愈發的快了,周身天機之力如同瀚海一般涌動,向着天機神塔而去。
同時,罪千秋佛音高吟,愈發的響亮,在大殿之中滌盪,振聾發聵,無盡的慈悲之力盪漾,浩蕩的佛家之力源源不斷的向着東方悠塵而去。
嗚隆……嗡轟……
天機神塔轉動的速度逐漸加快,最後竟然發出鳴鏑之上,炫耀的光芒,割裂十萬虛空。
驀然間,在天機神塔的下方,浮現一幅神秘的星辰圖案,其中蘊含無極陰陽、天地規則、遠古密語,無窮的光線在星辰圖案上浮現,勾連萬千星辰。凝聚成一幅更加玄奧複雜的圖案。
衆人隨意瞅了一眼星辰圖,便感到體內氣血沸騰,呼吸出現短暫的停滯,彷彿連生命都要枯寂終結一般。
臉上不禁露出駭然之色,“這星辰圖,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威力,所蘊含的力量,竟然能殺人於無形”,君輕寒心悸的忘了一眼東方悠塵,“誰說天機沒有實力不能殺人,天機殺人何須用刀?”
隨着時間的流逝,天機神塔轉動逐漸加快,東方悠塵臉上已經冒出了涔涔汗水,面色變得極爲蒼白,體內的天天機之力有些難以維持天機神塔的運轉。
罪千秋不斷轉動手中的佛珠,佛音亙古,淹沒東方悠塵,可是這依然不夠,佛音中所蘊含的的力量在恐怖天機之力的消耗下,顯得是那麼蒼白。
大殿之中,秦吟楓雙手緊緊的攢在了一起,心頭波瀾起伏,忐忑不安,額頭上不禁冒出汗水。
他從來沒有如此緊張過。
“噗!”
忽然,罪千秋身軀一震,噗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極爲蒼白,全身虛弱無力,已然無法維持慈悲佛音悠悠浩蕩。
佛音不濟,東方悠塵體內的天機之力迅速枯竭,一聲悶哼東方悠塵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但是卻固執的沒有鬆手,維持天機神塔的運轉。
不過,天機之力不夠,天機神塔的光輝變得暗淡,下方的星辰圖搖搖欲墜。
衆人暗自心驚,只怪自己不懂藝術,就算是君藏天的槍鋒勾勒出的大字能夠殺人無形,但是比起罪千秋的佛門聖音卻是差了許多,完全不足以維持東方悠塵的消耗。
見此,秦吟楓的臉色變得慘淡,“看來,東方悠塵是要敗了!”
正在衆人焦急的同時,東方悠塵忽的的翻轉手腕,結出另類的手印,同時一口鮮血向着天機神塔噴灑而去,低聲呢喃的聲音只有他自己可以聽見:
“以吾鮮血,奠祭命塔;以我壽元,逆換天機!”
話音剛落,東方悠塵身體之中,涌入無盡的天機之力,猶如怒海狂瀾般涌動,使得天機神塔重新發出奪目玄奧的光滿,搖搖欲墜的星辰圖變得愈發的複雜。
而同時,東方悠塵髮絲變成了灰色!
衆人心頭一震,從東方悠塵如今的狀況自然是可以看出,“他以韶華爲代價,換取了暫留的天機之力,只爲破開這道封印!”
秦吟楓拳頭緊捏,看着東方悠塵的背影,充滿了感激。
“破!”
東方悠塵凌厲的說道,睜開漆黑的雙眸,如同漫天的星辰般,讓人捉摸不透,同時東方悠塵雙掌一合,最後一絲天機之力涌入天機神塔之中。
天機神塔轉動,響徹鳴鏑之聲,下方星辰圖中,忽然閃現一點耀眼的紅芒,格外的刺眼。
“咳咳……咳咳……”
東方悠塵微微咳嗽,收起了天機神塔,臉色蒼白,極爲虛弱的說道,“此封印是按照北斗星象所排列,同時封印中還藏有紫薇、殺破狼、天宮三星!”
東方悠塵擡頭看着君藏天說道,“首先腳踏七星,先斬紫薇,在斬殺破狼天空;然後一道將北斗七星一刀斬斷腰腹,逐一滅殺!”
“明白!”
君藏天點了點頭,略顯沉默,說着手中槍鋒一震,冒出凜凜寒芒,讓人如墜冰窖,只見君藏天手臂一震,身如長虹,向着封印橫掃而去。
槍出……槍回!
蒼古的大殿中,響徹槍鋒肆掠虛空的鳴鏑之音,不到一個呼吸,君藏天已經斬斷了封印中的星辰聯繫,槍鋒依舊凜冽。
呲……庫庫……
血紅冰棺之上的陣法,出現了一絲龜裂,繼而只聽見轟的一聲,陣法徹底碎裂,消散在虛空之中,整個血紅冰棺變得更加真實。
呃!
感受到封印的碎裂,冰棺之中已經做好在等待千年的青鳥忽然想起一聲嘶叫,悲涼的聲音中夾雜着一絲歡愉,鮮血淋漓的翅膀浮揮動。
汩汩!
血紅的冰棺磨動,發出低沉的聲音,在一陣霧氣升騰之後,冰棺的棺蓋徹底被打開,其中靜躺的青鳥的,終於顯露出真實的身影。
見到青鳥本體,衆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之前因爲冰棺是血紅色的,看得很模糊,現在方纔發覺,青鳥不僅是力量枯竭,而且身體可謂是千瘡百孔,格外猙獰。
冰棺之中,青鳥撲騰,再度嘶鳴……不過,似乎推開冰棺棺蓋,已經讓他徹底失去了力量,嗚咽的嘶鳴聲中,飽含悲涼與相思!
爲何而悲?
爲何相思?
衆人望着那看着鮮血淋漓的雙眼,心情變得格外的沉重,聽着青鳥嘶鳴,如同天地崩塌末世來臨一般,整個悠悠塵寰徹底黑暗。
“她想說什麼?”
君輕寒眉頭緊緊額擰在了一起,感到一絲沉重與壓抑,“青鳥嘶鳴聲,喚醒了當初冷雪櫻逝去一刻的心境,悲慟!”
衆人搖了搖頭,無力的看着青鳥躺在冰棺中一聲聲撕心裂肺的長鳴。
“九歌!”
衆人身後,白小胖忽然說道,坐在騾子背上,白小胖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她就是紅衣,而他呼喚的,正是九歌!”
九歌!
九歌!
九歌!
青鳥不斷嘶叫,鮮血染紅雙瞳,全身上下都變成了血一樣的顏色,那悲切的聲音,讓君藏天從心底都感到莫名的哀傷與悲慟。
彷彿一位等候千年的女子,等待着一去不復返的夫君,就算是受盡苦難,也如磐石一般;風霜雨雪,也休想改變。
千秋萬代,誓死不悔……直到如今,依舊悲鳴不絕!
“你能和她對話?”君輕寒皺眉,道:“先問問她,九歌是誰?”
白小胖點了點頭,繼而閉上了雙眼,以無慾靈魂靠近冰棺中的青鳥,友好的問道,“九歌是誰?爲何不見他?”
青鳥啼血悲鳴:
“九歌……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