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陣中年見羽戰歌蓄勢待發,心中甚是高興,竟然有人要幫助他,看來這天衣御塵風對衆人的誘惑都不小。
可是當看見羽戰歌向着他轟殺而來,並且聽見羽戰歌嘴中說的話語之後,嘴角一顫,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所作所爲,已經將自己暴露在太陽底下,成爲衆矢之的。
“就你們,也想殺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真的以爲你們是少主,就可以越兩階而戰”,修陣中年看着羽戰歌一雙閃動金黃的鐵拳,向着自己砸來,癡然一笑。
身體一彈,在文弱書生的大腿上一個借力,在空中拉開一條殘影,瞬間避開了羽戰歌的攻擊,羽戰歌如同錘子一樣的雙拳頓時在大殿中撲了一個空。
“哼!真是沒有想到啊,你爲了對付我,隱藏自己的實力,甘心受了這個莽漢這個多記攻擊,當真好深的計謀”,修陣中年嘖嘖的感嘆道,語氣之中卻是對羽戰歌濃濃的蔑視,“可是那有如何?就算你的實力在提高一階,你也無法置我與死地!沒了彎弓箭羽,你就是一個廢物”。
羽戰歌臉上當即閃過一絲慍怒,身形猛然掠動,再次朝着修陣中年攻擊而去……
看見戰鬥再次變得混亂,白小盤又忍不住心癢癢了,插科打諢的唱起了‘優雅婉轉’的歌謠,一聲聲靈魂之音,硬生生的捶打在修陣中年的胸口之上。
而雁南股卻是並沒有參戰,而是在外圍不斷的走動,眉頭緊緊皺起,他如今方纔驚異的發現,“自己除了雁翎刀之外,就只有着絕妙的身法了,有刀在,他就似乎可以掌控一切,而如今,沒有了雁翎刀,竟然做一切抽成了一種負擔!”
君輕寒看着大殿中的修陣中年,不斷的遊走,主要是避開文弱書生的攻擊,還時不時的攻擊者羽戰歌,不過他的精神似乎恍惚了不少,君輕寒看了一眼被噴了雞血的白小胖,正雜興致勃勃的吟唱着神聖而莊嚴的讚歌……
雙眼微微一閉,大殿中,君輕寒所佈下的陣法頓時變得紊亂,殺氣如同海浪,再次奔涌而起,殺身陣中,一道道猩紅的血刃,向着修陣中年劈殺而去。
“哼!此陣雖然逆天,可是你的實力卻是螻蟻般的存在,在這陣中我雖無法佈陣,但是我卻可以蠻力破了它”,修陣中年一聲不屑的冷笑,君輕寒的修陣實力,畢竟是低了,他的了靈魂現在不過可以駕馭九塊玉璧,這也僅能隨意的控制一座陣法。
而其他兩座陣法,就如同的呆在原地不動的死陣,離真正三陣疊加的效果、威力差遠了。
修陣中年趁着攻擊錯過的同時,全身飄逸的氣質頓時變得沉穩、血腥。
雙手劃過胸前,不斷的閃動着漆黑的風暴,逐漸的在手中凝結,修陣中年的手頓時變成了漆黑,如一隻巨大的錘子,看起來比羽戰歌的鐵拳更加的氣勢恢宏,更加的霸氣。
一拳,砰然錘下!
“轟……”
藍旗巔峰的實力,頓時將君輕寒所佈下的三道陣法一力崩碎,大殿中的血腥,悄然散去,修陣中年只感覺自己煩躁的心理平靜了不少。
就在大陣碎了的瞬間,君輕寒雙眼兩道血光,瞟向修陣中年的眼睛,修陣中年感覺雙眼一刺,後背止不住的發涼,驀然,大殿之中飄起了密集的雪花……
“敖……”
君輕寒一聲磅礴浩蕩的龍吟,氣勢吞吐山河,整座大殿發出嗡嗡的響聲。
——五吟誅仙!
修陣中年頓覺腦海之中嗡嗡直響,原本一個白小胖的音攻,就讓他的靈魂變得有些萎靡,如今竟然還有一個,而且是浩然正氣的龍吟!
白小胖的音攻可是說是糅合百家,讓修陣中年在雜亂的音波中受到折磨,如同靈魂被困在牢籠之中,而君輕寒的音攻,這是堂堂正正的龍吟,威嚴傲氣,發出的是亙古的蒼涼,就如同一杆銳利的招魂長槍,刺向修陣中年的靈魂。
在白小胖沒有將百家音攻融會貫通之前,君輕寒的龍吟無疑讓修陣中年,心神驚駭!
掙扎不過幾個呼吸,修陣中年靈魂頓時驚醒,頭微漠一擺,雙眼閃動着火星,頓時向着君輕寒飛馳而來……
君輕寒冷硬一哼,心神一動,大殿中飄零的雪飄山河淚頓時寸寸炸裂,阻擋修陣中年的前進。
修陣中年一聲冷哼,周身黑風環繞,形成一套猙獰的盔甲,抵擋雪飄山河淚的攻擊,忽然,修陣中年眉頭一皺,陰翳的看着君輕寒,“沒想到這雪飄山河淚,也在你小子的手中,當真是埋沒了”。
說着,修陣中年,雙手銳利如蒼鷹之鉤,狠狠的朝着君輕寒的脖子抓去,待虎口臨近之時,君輕寒久閉的雙眼驀然睜開,看着修陣中年,閃現一絲森冷。
雙手瞬間翻轉,周身殺氣盡皆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兩股截然不同的氣息……
手掌之中,頓時出現兩塊道氣凝結而成的令牌,一塊帝皇令,通體金黃,浩然的帝皇之氣,讓君輕寒頓時感到福澤於身,一令出,四方疆土,莫不臣服。
一面閻王令,閃動着漆黑陰翳的光芒,真如幽冥地獄的閻王之息,讓修陣中年不自覺的感到靈魂的驚悚,閻王一令,就算是帝皇,又如何?
兩塊亦正亦邪的令牌,在君輕寒的手腕中不斷的翻轉,有一絲的融合,更多的則是排斥,君輕寒黠然一笑,將令牌緩緩的推向修陣中年。
修陣中年,當即一聲驚駭,“怎麼可能?這絕對不是黃旗的功法?”他在兩塊翻轉的令牌之間,忽然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靠近君輕寒咽喉的雙手,頓時回撤,身體一旋,遠離君輕寒。
不過,兩大閃動着毀滅氣息的令牌卻是如同利箭射向了修陣中年,兩個人相隔如此近的距離,情急之下,如何退閃?
只聽見君輕寒嘴角一咧,薄脣輕吐:
——爆!
修陣中年看着胸前的兩塊令牌頓時有些驚駭,兩塊令牌翻轉之間,散發出一絲絲毀滅的氣息,頓時籠罩整個大殿。
修陣中年瞳孔急縮,全身急速後退,一道道風牆豎起,護在修陣中年的周身。
不過,一切都似乎已經晚了!
兩塊令牌,截然不同的氣息與屬性,在空中排斥,所散發的毀滅氣息越來越強,大殿頓時分成了兩半,一半金光閃閃,金碧輝煌;一半漆黑如墨,森冷陰翳。
“轟!!”
兩塊令牌鏗然炸裂,在大殿中產生一股強大的風暴,摧枯拉朽,向着修陣中年蠻橫的壓過去……
修陣中年一臉的灰敗,看着風暴摧毀自己的防禦猶如兒戲,後背忍不住的有些發涼,身體一邊急速後退,一邊瘋狂的佈下防禦、殺陣,與之對抗。
“噗……”
一口鮮血最終從修陣中年的嘴中逆襲而上!
修陣中年怨毒的看着君輕寒,眼神中還夾雜着不可置信,“自己藍旗六段,而這個臭小子不多黃旗一段,自己竟然受了傷!相差兩階,自己竟然受了傷”,眼中當即掃過一絲狠戾,“大陸幾千年來,敢越兩階而戰的就只有一人——千古一帝,万俟誅天!”
他一定不能讓眼前這個人再度成長下去,否則,這大陸有必將再起暴.亂,而自己無疑會死無葬身之地。
君輕寒,必殺之!
當君輕寒運用藏天令之後,身體的道氣被抽的一乾二淨,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修陣中年狠戾的吐出一口精血,氣勢微微一升,向着君輕寒拼殺而去。
“砰……砰……”
修陣中年邁出不過三步,頓時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愣了一下,霎時感到自己剛剛凝結的氣勢,變得一無所有,自己的左肩膀血肉模糊,變成了碎末,看着身邊的文弱書生,當即一聲淒厲的慘叫。
君輕寒的力量,竟然讓他忘了文弱書生這個敵人,自始至終,都只有文弱書生有真正的能力殺死他,然而他卻被君輕寒強橫的功法所迷惑了。
而今,他竟然被這個莽漢所偷襲了,當即一聲狂嘯,周身環繞漆黑森冷的風刃,向着大殿的衆人飛射而去。
君輕寒看着場中突起的變故,頓時強打起精神,背後中年男子給他的巨劍一震,向着空中急射而去,卻似乎沒有一個目標。
雁南歸面色稍凝,腳尖一挫,身體在空中拉出一道殘影,一手接過劍,雙眼殺氣泠然:
雁——南——歸!
大殿之中,驀然閃動七彩的流光,照亮整個大廳,衆人眼睛一晃,微微閉上!
大殿,變得安靜了,待衆人睜開眼時,只看見一柄劍插在修陣中年的丹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