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走過去,側身在他身邊躺下,熟悉的青草香瀰漫在鼻尖,讓他心跳不由多加了幾下,嘴角也不察的翹起,隨後轉身,手支着頭,看着那除去面具露出的俊美容顏,微微一笑,手指勾着他的銀絲打轉,“你喜歡那小世子?”
雲瀟閉着眼睛,淡淡道,“不在乎喜不喜歡,順眼罷了。”
姬毓軒一聽,原本緩和的面色又難看起來,暴躁的扯扯那銀白的髮絲,冷聲嘲諷道,“不過順眼就帶上牀了,雲相還真是來者不拒啊,不過他怎麼說也是驪南王的小世子,雲相可別亂來,若讓驪南王知道他的兒子成了你雲瀟的侍寢男寵,估計計劃就要泡湯了。”只是霸道的帝王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此時是多麼的酸。
雲瀟擡手收回那縷髮絲,眼睛擡也不擡,“微臣自由打算,皇上安心便是,夜深了,若皇上還不歇息,便請回宮吧,臣累了。”
“累?”姬毓軒冷笑,不過也沒有再說什麼,壓下心中不知緣由的悶氣,轉身離開,兩人一起,不是他轉身就是他轉身,總是那麼輕易不留戀,不過,是真的不留戀麼?
姬毓軒幾乎是殺氣騰騰的殺回宮裡,對着雲瀟發不起脾氣來,自然註定別人要倒黴,一進入寢宮,裡邊的內侍宮女都被他陰冷的表情嚇得不輕,慌忙跪地不起。
“皇上。”只有小路子膽子比較大,或許習慣了近年來皇上越來越暴躁的脾氣,小心問道,“夜已深了,皇上可要歇息了?”
“宣瓊貴妃過來。”姬毓軒煩躁的撤掉外袍隨手扔,後面的宮女戰戰兢兢的跟着撿,等到牀邊都差不多託得只剩下褻衣。
小路子微微有些訝異,想着是不是今夜皇上臨幸的那位秀女滿足不了皇上纔會如此暴躁,“是。”心中還是很驚訝,心想着皇上已經有近兩年的時間沒有宣妃子上寢宮,偶爾也只是裝模作樣的到某個妃子處坐坐走走……
姬毓軒扯扯褻衣的衣領,露出大半胸膛,似乎真被氣得不輕,坐到牀上,狠狠的踢掉腳邊的椅子,心中暗暗咒罵着雲瀟,手撐到牀上,深深吸了口氣,擡頭看着帳頂,隨後又皺起眉來。
一時間也沒有了興致,嘆了口氣,“去告訴小路子,讓他別宣了。你們也都退下,沒有朕的旨意不準進來。”
雖然兩人都說過互不干涉對方的私事,但是自從兩人成爲牀伴後,表面似乎還是依然風流,但是卻都默契的沒有碰過任何人。
雲瀟離開的那個月姬毓軒確實也打算去後宮瀉火,但是最後卻都打消了念頭,因爲每次看着那些做作的女人,和雲瀟那麼一對比,總會讓他作嘔,什麼感覺都沒有。
那抱着衣服的宮女一愣,隨後感覺小心應答,慢慢退出去,其餘的也感覺退出去。
等宮門被關上,姬毓軒直接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扯成碎片,周邊的東西也幾乎被他當成出氣筒給扔了個徹底。
“雲瀟,雲瀟,早晚有一天,朕一定要把你治得服服帖帖不可。”
摔了半天,又罵了半天,整個身子都鋪上一層薄薄的汗水,但也讓他舒心了許多,不似之前那麼憋悶。
舒了口氣,隨意扯下一塊帷幔擦拭身子上的汗水,便大大咧咧的赤luo着身體推開相連的門,裡邊是一個幾乎可容百人進入的浴池,水清澈見頂,地下鋪着磨得光滑的整塊白玉,水下週邊鑲嵌着發着光芒的小珠子,原本的涼水也因爲這些而變得溫熱。
他走了下去,坐到臺階上,熱水漫到胸口,手張開靠在浴池沿,舒展身體,頭微微後靠,舒服的嘆了口氣,這池子還是雲瀟給他弄的,也不知道他怎麼做,讓池子不管怎麼換水,水永遠都如山泉,也如溫泉,還能延年益壽。
想到雲瀟,胸口又發悶,閉着眼睛,腦中又止不住的浮起他在牀上那別樣的風情。
忍不住的想着那白皙的肌膚,那袒露的鎖骨,那精緻得妖孽的面容,那衣服下的身姿是怎麼一種光景,恍惚見,似乎見雲瀟走了過來,慢慢的走進浴池中,勾着薄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的眼睛微微睜開,半眯起來,目光不由落到那被水遮掩的鎖骨之下,卻發現好像被水霧給遮擋着,這水池什麼時候有那礙眼的水霧了,他有些不耐的叫道,“過來。”
雲瀟勾着脣,紅色的眼眸帶着邪意,很是妖冶,難得聽話的向他走來,而眉眼間竟然還帶着一種誘惑,銀絲漂浮在水面,更帶着一種旖旎。
他忍不住的伸手拽住他的手,把他拽了過來,攬着那和想象中一樣纖細的腰,輕輕撫摸那細膩的肌膚,眯起眼睛,感覺果然和想象中那樣美好。
感嘆間卻見雲瀟突然冷冷的嘲諷道,“皇上,慾求不滿請移駕後宮。”
頓時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猛然睜開眼睛掃了下四周,靜悄悄的,而水池中也沒有其他人,不由皺眉,無力的捏捏眉心,又發現身子竟然起了反應,頓時一張臉青紅交錯,咬牙切齒的瞪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瞪誰,惱恨的整個人沉入水中,心裡暗罵,“雲瀟,連夢裡都不安生,你果然是我的剋星。”
天矇矇亮,銅漏聲鐺鐺的被敲響,寢宮中一片混亂,幾乎成了廢墟堆一般。
一聲啪嗒響起,那銅漏頓時散架,散落在地上。
牀上的姬毓軒翻了個身子繼續睡,昨晚被莫名其妙的春夢折騰了整整一晚,慾求不滿導致的睡眠不夠而引發的起牀氣極爲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