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身?”吐出這兩個字,曹禺已經眯起眼睛,眼中閃爍銳利的光芒,打量這個白衣青年,帶着警惕和幾分殺意,“閣下,似乎沒有這個資格,就只憑你是受害人,憑你的懷疑?”
白衣公子嘴角含笑,似乎完全不介意曹禺銳利逼人的目光,笑得自傲又悠然,“怎麼,怕了?還是做賊心虛了?”
“哼,看來是沒錯了,別演戲了,想要東西,就靠本事來拿吧。”曹禺冷笑一聲,話說出的同時,也扯着身邊的曹霖退後幾步,手中刀劍出竅,其他人也得到指示,紛紛把青年和少年圍起來。
一直被嚇得躲避起來的小二和掌櫃都顫抖着直呼倒黴。
“現在是怎麼樣,惱羞成怒想殺人滅口?”白衣青年笑眯眯的看着周圍警惕的一圈人,似乎根本不明白曹禺剛剛說的話。
“別惺惺作態了,動手吧,痛快一些,偷偷摸摸在背後使刀子,算什麼好漢。”其實曹禺也不確定男子是不是一直追殺他們的人,是不是要來奪他們身上的東西,但是現在,他寧願錯殺一百,也不會留下任何危害到己方的事情。
白衣青年摸了摸下巴,突然吹了一聲清亮的口哨。
曹禺幾人聽到這聲口哨,都是心中一沉,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是在向同黨求援麼,果然是追殺他們的人。
給周圍的人使了下眼色,有幾個男人已經握着刀向白衣青年和少年飛撲過去,憑空掛起一道勁風。
白衣青年只是挑挑眉,站着沒有什麼動作,看着他們好像在看一羣演戲的戲子一般。
而他身後一直揹着長盒子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卻站到了白衣公子身前,那飛撲過來的幾個男人一個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少年一腳給踹了很遠,一個被抓着手腕硬生生的把手臂給折斷,那咔嚓的聲音讓人聽着牙酸。
所有人面對這一境況都有瞬間的呆愣,瞪大眼睛,一切都發生在頃刻之間,原本看似柔軟的少年,竟然有那麼強的爆發力,那沒有改變的神情,看起來好似他們這些人在他眼中都不過是豆腐渣而已。
頓時,他們惱怒了,也起了正視的心,不否認,剛剛那一面倒的劣勢,完全是因爲他們之前的輕敵,看着這兩人單薄柔弱的樣子就放鬆心裡。
有幾個人暴怒的朝少年撲過去,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們卻聽到有野獸吼叫的聲音正由遠到近響起,接着,咔嚓砰聲響起,一個銀白色的影子如同閃電般飛竄而來就要進入戰局。
曹禺面色一變,雖還沒反應過來,但是身體卻是下意識的動了起來,橫刀向前一跨,擋住白影的去路,才發現,竟然是一隻有半人高的白色老虎。
老虎身子下伏,全身毛髮炸起,張着口,尖銳的獠牙清晰的顯露在眼前,金色的眼中中帶着暴虐和不屑,似乎在嘲笑這個人類的不自量力。
曹禺也覺得自己很可笑,竟然在一隻老虎眼中看到輕視和嘲諷,但是他也沒有放鬆,大刀對着老虎,似乎只要老虎有什麼動作,他也會立刻動手。
老虎也沒讓他等太久,它纔不會伺機而動,因爲他認爲這個人類還不夠資格,所以他如離弦的箭一般飛撲過去。
後邊的人大部分都和少年和青年打在一起,連曹霖都被青年給拖住,主僕的武功出乎意外的好,讓他們有些招架不住,所以沒人來幫曹禺。
而他們也不認爲一直野獸能耐得聊他們頭如何。
曹禺也是這麼認爲的,但是當揮去的刀和老虎爪子撞擊一起發出嗆的一聲後,他便改變看法了,飛快的躲開老虎,心中暗暗震驚,拿着刀的手臂微微輕顫抖,手掌也有些發麻,那瞬間的感覺,就好像用盡全身力氣,卻是砍在千年精石之上。
老虎穩穩又站落地面,金色的眼眸又對着曹禺,擡起前爪,舌頭舔了舔黑色發亮的尖銳爪子。
曹禺也警惕起來,握緊手中的刀,看着那散發慵懶的老虎,這老虎,不簡單,隨後又想到那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人?
那邊少年和青年已經差不多快把圍住的人給結局了,他們本就都剛剛逃離一場追逐,身上又都帶傷,還沒有怎麼緩和過來,自然有些不堪一擊。
這邊低吼了一聲,再一次發起攻擊,曹禺這次學乖,沒有硬碰硬去嗑他的爪子,而是舉着刀抵擋過撲來的爪子,然後身體下滑,從老虎身下滑過,腳用力的踢在老虎柔軟的腹部上。
老虎發出一聲吼叫,落地,好似因爲疼痛而被惹怒了,一雙金色的眼眸更加的深,眼瞳從原本的針狀越加細小,幾乎看不到,對着曹禺怒吼,好似要把他撕碎,再次撲上去,這次力道和速度都加了一倍。
曹禺本身身體素質都不錯,但是也因爲最近抵擋狼羣,也受了些傷,更沒有好好休息,能力都大打折扣,面對這樣一隻強化狀態的野獸,再加上空間狹小的限制,有些力不從心。
面前的躲過老虎,肩膀被抓出幾道傷口,好在躲得快,只是出了點血,而沒有皮開肉綻。
但是他也狠狠的撞到一個緊閉的房門,房門因爲年久失修,很輕巧便被他撞倒。
倒在門板上,看着老虎又撲過來,他只來得及轉身往一邊滾躲過,但是接下來卻躲不過老虎偏過頭來要咬斷他脖子的一擊。
外面也看到這一幕,紛紛緊張的叫喚出聲。
看着近在咫尺的獠牙,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沒想到最後還是會死在野獸口中。逃過狼卻沒避過虎。
但是設想的痛卻一直沒有抵達,他睜開眼睛,發現原本一隻爪子壓着他的老虎不懂了,那碩大的頭顱也沒有靠近,反而擡起,盯着另一邊,好像在判斷什麼,變得有些呆傻,剛剛那暴怒全不見,炸起的毛也順了下來。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此刻也不敢驚動老虎,他知道,只要老虎爪子稍微一用力一收縮,或者低頭一咬,他便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儘管他也很好奇,老虎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