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中的白衣少年正在和一個少女對峙,看起來很有CP感的一對。
臺詞卻一點也不偶像劇,郝富貴他們早已看過一遍沒什麼感覺,羽族的幾位長老驚得下巴都要掉了,簡直破解了千年謎團。
原來千年前的人羽大戰背後,還有這樣的淵源!
眼睜睜看着他們的羽神,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爛,狗血程度堪比民間話本。
要是能和那個少年聯姻,他們羽族……咳,甭想了,說什麼都晚了。
聽到少年警告:“若不真心悔過,羽族將失去飛行之力。”
族老們心裡對翅母不免生了怨憤,這些年對羽族不管不問也就算了,還縱容噬魂怪們攻擊來捕捉翅精的孩子。單就今年,死了多少條無辜的性命?
揹着他們搞事情,一不小心還連累了全族,這下後代沒了翅精,真的飛不了了。
看到天空中的羽人紛紛墜落,羽族族老們心底又暗自慶幸,畫面裡那個少年只是殺死了入侵的人,並沒有牽連其他羽族。
至於那座塔,族裡的典籍中根本沒有記載。不知是哪個王八蛋在慫恿翅母,真是其心可誅!
少年在天屏山前的自言自語,讓羽族長老們五味雜陳,他們也不想打仗,可架不住人族和海族的大軍都快登陸了。
眼看着少年變成了一座山,才覺出這千年的和平不易。
翅母沉默的看着,忽然覺得權利、仇恨都沒了意義。
她之前告訴郝富貴說是人族騙走了她的力量,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當面打臉。她只是羞憤了一丟丟,然後就破罐子破摔了。
她當時以爲自己受了委屈,回頭再看卻是錯的離譜。
重生?復仇?這些剛纔還念念不忘的事,此時已經沒有了動力。她貪婪的看着畫面中少年的身影,默默下了決心。
“我是個不合格的神,貪心自私又愚蠢,還連累了你們……人間不該有神。阿勝,我來陪你了。”
翅母說完,殘軀從地面消失了,族老們一臉驚駭!
翅母說風就是雨的個性,弄得他們措手不及,人族和海族正虎視眈眈呢,這位甩手掌櫃說走就走了。
他們怎麼這麼倒黴?攤上這樣一位不靠譜的神。
外面傳來轟隆隆的聲響,山洞裡也震動起來,碎石下墜看起來隨時要塌。
郝富貴幾人趕緊飛出了山洞,羽族族老們別看都是老頭,逃跑的速度一點都不慢。
外面鳥羣疾飛,百獸哀鳴,它們都紛紛向着遠離天屏山的方向奔逃。
地面持續震動,天屏山周邊出現無數裂口,這些裂口越來越深,越來越大。
本來打算突襲羽族的人族和海族大軍,被迫停滯了計劃。
突如其來的地震,使得海上波濤洶涌,船隻被掀翻,撞到礁石上破了洞。很多人掉到水裡,海水還在翻涌,這世界末日般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心底發寒。
震動在繼續,裂口塌陷,天屏山在慢慢下沉,形成了一個又深又長的裂谷。
正在大家以爲地震過去,能鬆一口氣的時候,巨大的水流聲從裂谷傳來,原來天屏山的位置,變成了一條河。
原來,在一起的方式是這樣。
衆人都很無語,鍾勝變成一座山是爲了防止兩族爭鬥,你變成一條河是想做什麼呢?
郝富貴幾人和洛白告辭,看起來黑鷹族老應該顧不上爲難他了,即將到來的戰爭就已經讓他焦頭爛額。白鷗長老承諾會照顧他,郝富貴才放了心。
等郝富貴他們回到白鯨族,白鯨族人正在熱火朝天的打包行李。
鯤月見到他們,高興的說:“那個怪模怪樣的植物,剛纔自己走了!”
“走?走哪去?”郝富貴一臉懵,這麼省事?
“當然是回了它原來的世界。”鯤月回答道。
“碧蒼界?”畫靈忽然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清哪裡不對勁。
郝富貴恍然大悟:“杜源上次肯定是通過時空門跟過來的,那顆植物會不會……”他頓時有種不好的猜測。
“會!”畫靈喪着臉答道。
“杜源是誰?”鯤月不解道,聽着好像他們這裡混入了不好的東西。
“一個很危險的人物,有空我跟你細說。”
郝富貴覺得現在得儘快把這裡排查一遍,別讓杜源混在白鯨族裡,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白鯨族的人被集中到一起,說是聚餐歡迎神使歸來,其實是爲了甄別危險分子。
畫靈隱身仔仔細細查了一圈,衝郝富貴搖搖頭。
老話說“禍害遺千年”,杜源就是漫畫書裡那種打不死的反派,畫靈在心中默默吐槽。
他心裡更擔心的是,隱藏在杜源背後的駁靈。以前老被他揍得傢伙,現在長本事了,這讓他有種莫名的危機感。
小荷仙對能跟小芙姐姐一起走,十分開心。
藍色火鳥對碧蒼界也很嚮往,它越發覺得跟着郝富貴他們,是跟對了人。
莉達高興的吃着飛羽投喂的食物,心情雀躍的等着去新世界冒險。
白翡看着莉達有些羨慕,她也像想姐姐一樣,契約一個強力又可愛的傢伙。
旁邊的郝富貴時不時的跟人碰杯,心裡想着離回家又近了一步。
他已經很久沒有時間靜下來想家人,那一張張親切的面容,漸漸變得模糊。他害怕忘記他們,忘記自己的過去,所以一遍又一遍的回憶。
鯤月安靜的坐在主位,眉頭微鎖,她在擔心着族人們的未來,她們何時才能不再漂泊?
她偷偷瞄向郝富貴,不知道該不該,把那個看不懂的神諭提前告訴他。
各人都有各自的心事,有人歡喜有人憂,等明天天一亮,他們都就將踏上新的旅程。
遠在豐州的岑峰終於如願以償,讓對方接受了挑戰,這場切磋打的痛快淋漓,郝富貴送他的劍用的更加得心應手。他贏了,還藉此契機跨入了八階武師的行列。
剛從磁州回京的杜源,家裡收到了一封蕪州驛站發來的包裹。裡面有一封信和一幅畫,看完了信,他小心翼翼的展開那幅畫,忍不住笑了起來。
畫的是天屏山,山體連綿很是壯美。後世子孫們恐怕只能從畫上見到天屏山了,那裡現在新改了名字,叫天屏河。
三族混戰最後沒有打起來,扯皮扯了半天不了了之。
無憂森林的洛白繼續四處遊歷,寫寫畫畫。他想要去更遠的地方,循着師父的蹤跡,去了解更多未知。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