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州沿岸海底,白鯨族人再次收到了要舉族搬遷的消息。
他們議論紛紛,很多人剛剛適應了新環境,他們捨不得新蓋的房屋和這裡豐富的水產。未知總是讓人恐懼,神官們已經商量好了一套可信的說辭,來安撫他們。
不得不說,信仰的力量是巨大的,關鍵時刻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基於對他們信仰的神的信任,他們同意搬遷。
以鯤月爲首的神官們,此時才鬆了一口氣。神殿裡的麻煩已經安靜下來,接下來就是等待郝富貴他們歸來。
這次他們要和神使一起,穿過時空之門到達未知的世界。
此時的郝富貴幾人,正在沉默森林跟人對峙。
對方正是羽族的幾個長老,還有他們上次離開藍雀森林時,碰到的那個羽族少年——洛白。
“小子,你憑什麼替他們擔保?鷗大海的事,你的嫌疑還沒摘清呢!”黑鷹族老嗤笑着看向洛白。
面對同族的質疑,洛白五味雜陳,他已經沒法在無憂森林待下去了。像這種輕蔑的質疑聲和謾罵譏笑,每天都充斥着他的生活。
他來沉默森林,也是要孤注一擲的找個答案,爲自己討回名譽。
“黑鷹族老,請慎言。我族現在內憂外患,要團結族人一致對外,你身爲族老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對羽族小輩說這樣的話,不覺得過分嗎?”
白鷗族老本來就護短,這段時間早就忍夠了囂張的黑影族老。
郝富貴幾人不耐煩聽他們扯皮,帶着洛白身形一閃就飛往天坑。幾個羽族長老急忙伸開翅膀去追,你追我趕的把先前對翅母的那點敬畏,丟了個乾乾淨淨。
等到他們進了天坑內的洞穴,畫靈覺出了不對勁:“等等,讓他們先進。”
幾個族老追的正起勁,感覺煥發了年輕時候的風采,沒想到郝富貴他們進了山洞就停了。
“哼,你們怕是不知道路吧?”黑鷹族老冷笑道。
畫靈心說:“笑吧,過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
蝠族老抽抽鼻子,催促道:“別在這兒逞口舌之快,裡面不對勁……大家小心。”
“你們願意跟着,就跟着吧。”藍雀族老忽略黑鷹族老瞪過來的目光,對郝富貴他們說。
這些人跟羽族又沒什麼仇怨,萬一裡面真出了事,也是一份助力。
越往裡走,血腥味越重。
幾位族老除了少年化羽時,來這裡捕捉過翅精,以後就沒再來過。他們不斷覈對地圖,小心翼翼的靠近,戒備着可能會出現的敵人。
“這麼短的路,你們是要走上一年嗎?敵人早走了,再不抓緊,翅母連遺言都沒空留了。”
畫靈忍不住吐槽,先前不搶着進是爲了避嫌,沒想到這幾個人這麼墨跡。
羽族的族老們聽到畫靈的話大驚失色,他們爭先恐後的往翅母的洞穴飛去,生怕慢一步翅母真仙逝了。起碼得問清楚,茲州的事到底是不是她的鍋。
洞**,翅母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幾隻噬影怪還在繼續吞食着她殘存的身體。
太痛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以前覺得不死是上天的恩賜,這會兒覺得簡直是詛咒,她盼着趕緊來個人了結這一切。她恨意滔天,但只有身體再次重生才能復仇。
羽族的族老們衝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慘烈的一幕。
他們只在族中的典籍上見過翅母,此時看到地上的翅母殘軀和死去的翅精,瞬間陷入絕望,羽族完蛋了!
沒了翅精,他們的後代還怎麼化出翅膀?
以後跟那些只能在地上走的人族,還有什麼區別?
“你們來了?”翅母看着幫忙燒死噬影怪的郝富貴。
“是誰傷的你?”郝富貴蹲下身問道。
他讓畫靈把烏蘭帶出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沒想到小龍也跟了出來,它一看到翅母就說:“這還怎麼治?直接給她一刀痛快得了。”
“小龍,別亂說話……抱歉,我懂一點治療,來給你檢查一下。”烏蘭對翅母說。
溫和的能量迅速包裹住翅母的傷口,殘軀不再流血。
烏蘭搖搖頭:“我盡力了。”她略帶抱歉的對郝富貴他們說。
“殺了我吧,痛快點。”翅母突然說道。
幾位族老連忙勸阻,雖然他們對翅母不滿,但也不能眼睜睜看她找死。
“茲州……”白焰族老小聲提醒黑鷹族老,示意他趕緊問。
黑鷹族老輕咳一聲,對郝富貴他們道:“我們現在與翅母有要事相商,幾位能否迴避?”
畫靈乾脆利落的拒絕:“我們也有事,你要是不問,就先出去迴避吧。”
黑鷹族老氣的眉毛倒豎,擼袖子就像打一架。
藍雀族老忙勸道:“最壞也就那樣了,直接問吧。如果不是,也算個見證。”
黑鷹族老按捺下心中的火氣,小心翼翼的問翅母:“我們這次違反您的禁令過來來,是想問問茲州的事……”
“茲州?那是哪裡?”翅母有氣無力的哼哼。
“人族最南邊的城鎮,前陣子爆發了大災難……”黑鷹族老簡要敘述了一遍。
他絲毫不敢囉嗦,生怕還沒問出個結果,翅母就掛了。
“聽起來像是噬影怪的變種……肯定是杜源那個混蛋乾的!”翅母的聲音帶着濃重的恨意。
杜源?郝富貴幾人皆是一驚!
好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原來這幾次總出現在靈畫境的傢伙也是他。
“他怎麼會操縱噬影怪?”郝富貴目光銳利的盯着翅母。
“呵呵,你既然認得他,難道不知道他的能力嗎?”
“什麼能力?”幾人異口同聲的問。
“他能通過吞噬,把別的生靈的特殊能力化爲己有。他身後還有一個更厲害的傢伙……咳咳。”翅母越說聲音越小。
“是誰?”郝富貴連忙問,這個問題至關重要。
“一個似馬非馬的生物……”翅母的聲音已經低到幾不可聞。
“駁靈!”畫靈皺起了眉。
“該說的都說了,你們走吧!”
翅母默默記下“駁靈”這兩個字,它就是造成她一切痛苦的罪魁禍首。
羽族的幾位族老唉聲嘆氣的互相遞眼色,商量着是現在走,還是等翅母嚥氣了再走。
“不急,還有樣東西沒給你看呢!你還記得鍾勝嗎?”畫靈抱着雙臂問道。
翅母一動不動的殘軀,忽然激動的抖起來:“鍾勝!你怎麼會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