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翡坐在大殿前的臺階上,托腮看着遠方的朝霞,真是美好的一天,平和安靜的彷彿昨夜的惡戰不曾發生過。
“牡丹姐姐,今天我們去哪玩?”幾個小花仙圍着牡丹問道。
“去問芍藥,她帶你們出去。”牡丹溫和的回答道。
花仙們興沖沖的找芍藥去了,牡丹轉頭看向白翡:“一個人待着不無聊嗎?你也可以跟她們一塊兒去凡間玩。”
白翡笑着擺擺手:“我不去了,待在這裡就很好。”
“你的伴生獸呢?”牡丹輕提裙襬走過來,坐下笑着問道。
“額,它昨天嚇暈過去了,還沒醒……”白翡垂着眼,她實在不擅長說謊。姐姐如果知道自己這麼說,會抓狂吧?
“啊?別擔心,睡一覺應該就好了。”牡丹笑眼彎彎的說,“你昨天表現的很不錯,滅火的雨是你施法下的吧?”
“嗯。”白翡點點頭,這事沒什麼好瞞的,就是不知道靈火的事該怎麼解釋。
好在牡丹沒有繼續問,話題轉到了仙宮的日常趣事。白翡鬆一口氣,感覺一個人撐的好艱難。
郝富貴和畫靈今天要去花田的盡頭看看。聽昨天白翡和薔薇的聊天,花田是一夜之間突然被感染的,這種情況似曾相識,讓他隱隱覺得似乎抓到了某個線索的苗頭。
飛了有一段時間,花田就到了盡頭。前方有一座吊橋,吊橋的另一端連接着一個陡峭的山峰。樹木掩映下,似乎有一座宮殿,不知什麼人居住在那裡。
畫靈悄悄飛過吊橋,又轉過一個彎來到了宮殿前,出乎預料的這是一座非常破敗的宮殿。殿門虛掩,走廊的油漆已經剝落,一陣風吹過窗戶吱呀作響,哪還有一絲仙宮該有的仙氣。
小心的探查到周圍沒人,郝富貴才現身悄悄走了進去。
正殿的正中,是一幅巨大的荷花題材的壁畫,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佈滿塵土的桌椅屏風,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郝富貴穿過一段走廊來到了東邊的側殿,這裡像是一個女子的閨房,珠簾輕紗明鏡妝臺。主人似乎極愛荷花,牀幔牀單上繡着精美的荷花,木牀、椅子、妝臺雕的也是荷花,甚至珠簾中間拼出的圖案都是荷花。
畫靈收了幾件小東西,說要給白翡玩。郝富貴轉了一圈沒什麼收穫,便出門去了西側殿。
一推開門,眼前是一個大水池。水池裡的水烏黑渾濁,中間是一株死去的荷花。荷葉都已經泡爛,跟污水混雜在一起不辨形狀。只有一個乾枯發黑的高大蓮蓬,還倔強的佇立在水池中央。
畫靈想到在建的花園,飄過去順手把蓮蓬折了下來。三下兩下就把乾枯的蓮蓬剝開,露出一顆雞蛋那麼大的白色蓮子。他雙手交替拋着蓮子,得意的向郝富貴顯擺。
郝富貴瞪眼看着,這是什麼變異品種?想到先前見過的滿花園的花仙,這種子搞不好能種出個荷仙。
“小心,水裡好像有東西!”畫靈突然後撤出聲道。
郝富貴反應很快,瞬間跟水池拉開了距離。一個半透明的黑影猛然從水裡躥了出來,撞開窗戶逃了出去。
顧不得被濺的滿身水,郝富貴急忙追了出去。黑影向着他們來時的方向逃去,剛追過吊橋,一拐彎瞬間不見了蹤影。郝富貴叉着腰,站在花田邊大口喘着粗氣。
“追不上,速度太快了。”畫靈折回來皺着眉說道。
“看清是什麼了嗎?”郝富貴問畫靈。
“沒有。太臭了,薰得我睜不開眼。”畫靈一臉嫌棄的回答道。
郝富貴點點頭,那味道確實難聞,都快趕上人工肥了。不知道這黑影與夜晚出現的殭屍有沒有關係,想到黑影逃竄的方向,今天晚上恐怕要出意外。
夜晚如期而至,白翡有些緊張的跟在花仙們的隊伍裡。畫靈已經把他和郝富貴白天探查到的情況,告訴給了白翡,並讓她留意有沒有特殊情況發生。
跟昨天一樣,殭屍們一個接一個的從花田裡爬出來。不同的是,今天這些殭屍身上出現了新的變化。
“那是什麼?快看那個殭屍!”有人驚訝的喊道。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有個關節處和胸前覆蓋着密集細樹杈的古怪殭屍,正歪歪扭扭的向前走來。
“我的葉刃被擋開了……”有個花仙焦急的說。
“爆炸好像有效果,用種子炸!”有人高聲說道。那個新出現的古怪殭屍很快被集火炸散了架,但越來越多這種新殭屍開始出現,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這是護甲嗎?它們好像進化了……”花仙們竊竊私語着。
郝富貴讓畫靈傳話給白翡,注意火勢。然後他開始對遠處的殭屍們用火攻,一波火燒完便拿着弓箭射向近處的殭屍。
火光沖天,但並沒有像昨天一鼓作氣燒到防護屏障前,而是很剋制的被隔離在屏障前五米左右。
花仙們瞬間輕鬆很多,只需要維持好屏障,順便處理掉幾個跑到眼前來的殭屍。她們已經意識到有人在幫忙,跟昨天放火的是同一個人。
她們一邊戰鬥,一邊尋找,很快就看到了站在殿側的灰衣男子。火光照亮了他的側臉,看起來很年輕,留着一撮小鬍子。目光堅毅,脊背挺拔,手握一張白色的弓,帶着靈火的箭支不斷射向殭屍,每箭必中箭無虛發。
郝富貴很滿意自己的出場方式,但花仙們炙熱的目光讓他的箭有些不穩,要不是有靈能牽引着,這會兒肯定得射偏。
畫靈在旁邊酸他:“怎麼樣?這萬衆矚目的感覺……拉風不拉風?吆,臉怎麼這麼熱,定力不行吶少年~”
“閉嘴。”郝富貴窘迫的說道。畫靈怪笑一聲在衆人看不見的那邊,猛的一捅他腰側,害的他差點穩不住身形撲出去。
白翡看郝富貴突然晃了下,就知道是畫靈搞的鬼。她偷偷抿嘴一笑,跟衆人一起等待將要出場的大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