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許正揚來到教室。正愁沒有藉口找江海寧說話,突然想起借了一本課外書已經看完,需要還給她。於是許正揚找出來,蜷在手裡,出了教室。
透過高一一班教室後門的玻璃,許正揚發現江海寧和王曉麗的座位上空着,她倆還沒有來。還是到外邊等一會兒吧,雖然外面很冷,可總比引起別人的注意要好得多。許正揚悻悻地下了樓梯。
校園路上行人不多,這幾天天氣晴朗,積雪幾乎化盡,路中間的水泥地顯出了乾燥的顏色。許正揚呼吸着清新溼冷的空氣,緩緩地吐故納新,瞬間腦子異常地清醒。
令人心煩又無法逃避的年終考試就要來到了,自己是否能保持住期中考試的成績與名次,許正揚不是太有底氣。這段時間,在江海寧的指點下,學習輕鬆了許多,基礎性的知識學得比較紮實,只是現在的考題偏重於技巧性,對轉了九曲十八彎的問題,許正揚的腦子還是理解不了。唉!書山有路,學海無涯,學習的過程 真是不容易,要想獲得一個好的成績更是難上加難了。
許正揚圍着教學樓轉了一圈,看了看手錶,六點零五分,距上晚自習還有二十五分鐘的時間,江海寧應該到了。許正揚又來到高一一班的後門,在窗口往裡瞧。剛好眼睛的餘光看見江海寧出了教室,快步下樓去了。
許正揚急忙小跑着跟了下去,小聲喊道:“江海寧!江海寧!”
江海寧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停住腳步,回過頭來。見是許正揚,有些驚訝。“許正揚,是你叫我嗎?”
許正揚也停住腳步,環顧了一下樓梯上下,沒有第三個人。“啊,江海寧,這兒沒有第三個人,不是我叫你還是誰叫你呀!”
“我還以爲是蚊子哼哼呢!”許正揚的聲音太小了,江海寧幾乎聽不清楚是在叫她。
這個江海寧,也真會打比方,有這麼大號的蚊子嗎?“江海寧,你幹啥去啊?我有個事想問你。”
“啥事啊,這麼鬼鬼祟祟的,說吧!我去拿數學作業本。”
“江海寧,你們班的張學彬季樹坤和朱良鵬的事兒到底怎麼處理的,你做爲學 習 委 員,應該知道個一二吧!”許正揚隱隱地覺察到,高一一班的班主任王攸人在封鎖消息,嚴禁班裡的學生隨意透露張學彬三人打架的事。但以自己與其的君子之交,江海寧不會對他諱莫如深的。
聽到許正揚問起這些,江海寧還是有所防備。“嚯!很少過問校園世事的許正揚咋也關心起這些事來啦?”
聽了江海寧的反問,許正揚頓時有些生氣了。“江海寧同學,我許正揚咋就成了閒雲野鶴的人物啦?我難道對學校裡發生的一些事沒有知情權嗎?”
江海寧見許正揚又較起了真兒,嫣然一笑。“許正揚,你真是一根筋!走,到沒有人的地方,我給你詳細地講一講。但我有言在先,假如有第二個人說起我告訴你的事,看我怎麼把你‘咔嚓’了!”江海寧說話的同時舉起右手,做出刀砍的樣子。
“江海寧,看你兇兇的模樣,我怕你了還不行嗎?放心,我許正揚對天發誓,對你的話絕對守口如瓶。”許正揚望着有點兒發威的江海寧,心想,不管怎麼說,江海寧還是信得過我許正揚的。
來到操場西北角的燈光昏暗處,江海寧繪聲繪色地講起了張學彬季樹坤朱良鵬毆打秦尚喬事件的原委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