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然奴着巨龍掠向地面,面前是撲面而來的勁風,巨龍的速度飛快,轉眼間已經從這方的城堡之中掠過,進入了一片空曠的平原之中,南宮然奴着巨龍在低空飛行了一陣之後,在南宮然的示意下,巨龍的兩隻爪子高高的擡起,然後重重的拍在了地面上,在地面上留下兩條長長的痕跡,而巨龍則藉助着這股摩擦的力量,將前衝的力道化解了去。
南宮然站立在巨龍的脊背上,向着天地的四方張望了一眼,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威脅和危險後,自巨龍的脊背上跳到了地面,而在他的雙腳落地之前,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隻無風自動的木舟,將他承載在上面,緩緩的向前滑動而去。
巨龍邁動着兩隻有力的龍掌,跟隨在南宮然的身後,在僅僅片刻之後,巨龍的速度就已經放緩了下去,並最終停下了龐大的身子,它的一隻巨大的腳掌落地時,另一隻再也沒有相應的擡起。而巨龍眼睛之中的神色在這時悄然凝固了下去,那磨合的大口也不在合併,巨龍在原地僵硬的矗立了片刻之後,由腦袋開始,一絲絲的破裂爲若有若無的意識團體,隨風消散在這片天地之中,再也不見蹤跡,甚至就連巨龍留下的腳印痕跡,都被風沙重新掩埋了進去。
這巨龍是南宮然用意識幻化出來的生物,現在南宮然已經用不到它,所以意識微微的一動之下,這條巨龍已經無聲的消逝而去,連同它在這個世界留下的點點滴滴的痕跡,也一同被抹去了。
南宮然被一隻木筏承載着向平原的深處劃去,這一路走的坎坷荊棘,遇到的障礙無數,行走的路途並不是一帆風順,南宮然更是有一次險些掉進了自平原中塌陷出來的一道深淵之中,但在最危險的時候,他只需要動一動自己的意識,便能將面前的障礙物想象成爲平安的大道,並且順利的從其中通過。
在南宮然無休止的行進之中,寬廣的平原漸漸到了窮盡之處,山谷接替平原,在這方天地之中繼續蔓延,那雄偉的大山和綿延無邊的山脈,已經遙遙在望。
兩日之後,南宮然終於到達了平原的盡頭,自平原之中進入了山谷之地,地勢到得這裡,自地面之中隆起無數重巖疊嶂的怪石和雄奇的山峰,再也不像平原那樣平順。
想南宮然再也不能夠藉助木筏前進了,這裡已經是起伏不平的山谷之地,木筏也不能夠平穩的行駛在凌亂的石頭和傾斜的山體上。但是南宮然並沒有放棄使用木筏的意思,在他的控制之下,木筏沒有任何變化的朝着面前的大山當頭撞去。
離奇的一幕就在此時發生,面前的大山非但沒有阻擋住南宮然的衝勢,反而是在南宮然的輕輕一撞之下,險些被撞到一般,雄偉至極的山峰更是發出令人心悸的咯吧斷裂聲,和轟隆隆的巨響。
不下千米之高的山體在南宮然的撞擊下,佈滿瞭如蜘蛛網般的龜裂,一塊塊嶙峋碩大的石頭更是被撞離了原本的位置,自山體上滾滾而下,呼嘯着碾向遠處,帶着強大的動力將一些小的山峰直接是攔腰撞斷了去!
而木筏在這輕輕的撞擊之下,木筏頂端所指的方向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整個木筏豎立而起,木筏前端的位置指向了山峰的最高之處,而木筏的筏底則在此時貼着山峰,如在平原之上一般,毫無阻礙的向上滑動而去。
那挺拔在木筏之上的一道人影,所站立的位置並沒有絲毫的變化,如釘在山峰之中的一根木樁一般,不動分毫,緊緊的與那木筏鏈接爲了一處,隨着木筏的上升,向着山峰的頂端滑動而去。
高達千米的山峰在木筏的行進之中,很快被拋到了身後,木筏的頂端不多時行駛到山峰的盡頭之處,那木筏上站立的一人看了眼面前的景象之後,一隻腳稍稍的向前走到了一步,旋即整個木筏的重心被集中到了木筏的前端位置,而木筏也在此時被重量壓下,以山峰的最高處爲旋轉中心,打了一個轉,按在了山峰上,向前滑動而去。
山頂怪石密佈,極是難以行走,但那隻木筏卻是如履平地一般,轉眼間已經從山峰的一頭行駛到了山峰的另外一頭,然後木筏沒有任何停留的,直接順勢衝出了山峰的盡頭,衝到了半空之中,然後在不可思議的目光之中,在天空之中向前滑動而起,並最終有驚無險的,由天空之中行駛上了第二座山峰。
南宮然以這種奇詭驚人的方式,在一個個山峰之中來回穿梭移動着,漸漸的深入到了山谷的深處,他最終由高轉低,從高大的山峰上行駛而下,走在了狹隘幽深的山谷小道之中。
不知道爲什麼,自南宮然從山峰的高處行駛下來的時候,天色便由明亮漸漸的轉暗,並在南宮然完全與地面接觸時,整個天空在這時都被黑暗所籠罩,時間直接是由白天,轉化爲了黑漆漆的深夜,天空中更是出現了一輪的滿月。
南宮然此時行走在一道崎嶇不平的羊腸小道上,他順着這條小道漫無目的的向前走着,漸漸的走到了羊腸小道的盡頭,而他的不遠處的面前,則出現了兩座拔地而起的山峰,將小道的道路盤踞而下!
月華朗朗普照,映襯着腳下一條羊腸小道向前延伸,沒入了兩旁合抱而起的山脈,像是一斧將一座大山劈成兩半,相互依持着向上攀長而起,而山腳下就只是一條堪堪過人的小道也不知是沒入了何處。
南宮然稍繼續往前走去,走到了小道的盡頭,也就是那兩座合抱而起的山峰之中,兩側山壁崢嶸,刻錄下經年累月的歲月的斑斑痕跡。
一腳入內見無異樣,南宮然漸漸入了大山深處。一路小道蜿蜒曲折,越往裡則越加狹窄,只能夠容納人側身而過。
山隙幽幽,黯然無光。就在這時徒然聽到了不遠處徘徊在山隙中的吆喝聲,待吆喝的聲音迫切的近了,方纔看見是一個挑着擔子的精瘦漢子。這漢子竟是一個雙耳高高聳立的妖怪,不過卻成人形,舉止投足都流露出與人類一般無二的神態。
漢子也看見了擋住去路的南宮然,把擔子前後擺了擺方位,緊緊皺起了眉頭。此處山隙狹窄,兩人同時通過已不可能,必須要有一方做出退讓,退到山隙的另一邊。
想到這裡,漢子的肩膀不僅搖動了一下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他面露難色,“不知這位兄弟能否行行好,我這肩上百把斤重的擔子要是擔回去,可要累壞了身子了,要是再因此耽誤了時辰明早趕不了萬花街,也不好與家裡的那位交代不是,呵呵”,說着露出勉爲其難的模樣。
南宮然見他面善,又有重擔在身。不曾想便已經做出了退讓,引着漢子退出了山隙。
出了狹窄的山隙兩人不覺都同時鬆了口氣,那漢子善態可掬的笑了笑,從擔子中拿出了幾十顆靈石要讓與南宮然,託詞說要感謝南宮然的退讓。
“兄弟千萬不要客氣,儘管拿了便是”,見南宮然猶豫了一下,漢子上前一步,再次相讓,“如果兄弟覺得不好意思,你我可結伴去趕萬花街,我這肩上的擔子也就輕了一輕”,說着看着自己的擔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哦,原來如此,原來是想僱傭一個挑擔的傭人。南宮然想了想,於是就應了這樁生意,挑起了擔子。
但剛挑起擔子南宮然的臉色突然一變,這擔子輕飄飄的如若無物,哪像漢子說的重若千鈞。在看那漢子和藹的面目中此時突然變得猙獰起來。
“給你靈石不要,偏偏要挑我的擔子”,漢子惡狠狠的一笑,一把摔出了手中的靈石,靈石一經落地搖身一變變作了一塊塊巨大的石頭。
“倒也,倒也”,漢子全身飄起白色的煙霧,變出山魈的一張笑吟吟的臉來,陰謀得逞的笑看着南宮然,白色的煙霧漸漸的飄散,而周邊的環境則隨着煙霧的飄散急速的變化着。 ωwш● тт kān● C〇
南宮然肩上的擔子徒然一重,如是一方大山般的巨力一下子把他壓倒在地,在落地的一霎面前拔地而起的合抱山脈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路的森森白骨佈滿了四野。
大山下的南宮然被壓的全身筋脈盡斷,噗的噴出一口鮮血昏迷不醒。
南宮然放佛跟着眼前詭異跳動不止的白骨來到白茫茫一片的地方。這裡放佛是一片空空蕩蕩的山谷,除了在雲霧中偶爾崢嶸露出頭來的岩石外,唯獨只有自己腳下一塊橫陳在天地之間的巨石。
而在南宮然的面前,則是那隻露出本體的獨腿山魈在蹦跳着。山魈賊兮兮盯着南宮然笑着,興奮的有些手舞足蹈的樣子,他時而停下蹦跳的身子,伸出手撥弄一下南宮然的下巴。
山魈觸摸到南宮然臉上的感覺顯得異常的真實,放佛這裡已經不是一處幻境,而是正在真真實實發生着的事情,那大山壓在身上的沉重感覺,也是清晰的傳達進南宮然的身體中,讓得他把最後一絲的大意收了去,完完全全的投入到了這片幻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