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 ”“有他沒我。”這次是赫連天祁和古尚卿同時回答。
而且聽古尚卿的意思，“有他沒我”說的那叫一個堅決啊。
柳雅瞄了一眼古尚卿，又看看赫連天祁，真心不知道這兩個傢伙是怎麼回事，竟然到了這樣近乎於你死我活的地步。
赫連天祁不說話了，他知道決定權還是在柳雅的手裡，因而只是默默地看着柳雅，那眼神竟然有幾分像是小流浪狗。
“送嫁的哥哥只能有一個，可是……還可以有個妹妹的。”柳雅慢條斯理的說完，看向了赫連天祁，“你若是願意的話，做我的伴嫁妹妹？”
“雅兒……”赫連天祁的眼裡幾乎盈滿了淚花，也不知道是開心的還是悲切的。
“願不願意，一句話。”柳雅倒是乾脆。
反正她也不缺這個名額，大不了還有古雨綃頂嘛。
要不是聽古雨綃說當伴嫁的妹妹次數多了怕嫁不出去，她纔不會把這個機會交給赫連天祁呢。
赫連天祁皺了皺眉頭，嘴脣也抿了又抿，最後終於是下定了決心似的，狠狠的點了點頭。說道：“好。”
“啥？”古尚卿先懵了，邁了一大步來到了赫連天祁的面前，又圍着他轉了半圈，還企圖伸手摸摸赫連天祁是不是發燒了。結果被赫連天祁將他的手打開了。
古尚卿呲牙，悻悻地揉了揉自己的手，問道：“你沒病吧？伴嫁妹妹啊，你也做？”
“是啊。只要能看着雅兒出嫁，讓我親自擡轎子都行。”赫連天祁竟然如此篤定的點了點頭。
“行。”柳雅纔不會給他反悔的機會，直接拍板同意了。
赫連天祁好像也鬆了口氣似的，然後道：“雅兒，禮物一會兒會命人送過來，這是禮單。”
說完，赫連天祁拿出一份紅綢封面的摺子禮單放在了桌，又道：“我孃親還說，若是有時間讓你過去聊聊。”
“嗯，替我向她問好。”柳雅說着，也沒有再推辭的意思了。
禮尚往來也是交情的一種，算是現在收了赫連家的禮物，大不了過府答謝的時候，多備下禮物也是了。
赫連天祁這才決定走了，但是到了門口又回頭看了柳雅一眼，站定了腳步。
柳雅一怔，知道他或許是有話要說。
果然，赫連天祁再次慢慢的轉身，眼神懇切的說了一聲：“雅兒，要幸福。我會一直守護着你的。不管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對我說。”
語氣懇切，無的真誠。這話說完，赫連天祁沒有再猶豫，轉身大步的離去了。
柳雅的心莫名的一澀，對着他離開的背影露出了一個笑容。
“雅兒，你覺得他能做伴嫁的妹妹？”古尚卿還在糾結這件事情。他怎麼也想不通，赫連天祁爲什麼竟然會同意了。
“嗯。讓他送我出嫁，也算是對他的一個交代了。他待我，總算是不錯的。”柳雅說完，輕輕的嘆了口氣。
情債是如此，不經意間欠下了，一輩子都還不了。
古尚卿撇了撇嘴，不再說話了。
明娟來到柳雅的身旁，叮囑道：“小姐，今天可是年初一，應該去給老太爺問好的。”
柳雅一拍腦門，道：“差點忘了。快點走吧。”說完，和古尚卿一起往前院走。
柳雅知道大年初一會有賓客來古家拜年，那是因爲古家老爺子和古宰相的面子大。
可是她沒有想到，廳裡竟然會來了這麼多的人，禮物更是多的要用箱子擡。
一陣陣的熱鬧喧譁聲傳來，氣氛竟然柳雅笈進禮的那天還要熱烈。
“大哥，雅兒，你來啦。”古雪綺本來是站在門口的，看着廳里人來人往的也懶得說話，所以一退再退的遠離一些，正好看到柳雅過來。
“嗯。我來給爺爺拜年，可是看起來人好多啊。”柳雅也探頭張望了一下，見着正廳裡起碼有百十號人。
前面的兩排還是坐着的，後面的全都是站着的，還在不住的交談。
柳雅不喜歡這種吵雜的環境，拉着古雪綺站在門口看了兩眼，道：“這樣的情況，我們要進去嗎？”
古雪綺搖了搖頭，道：“往年過年都沒有這麼多人啊。起碼爺爺這邊只是幾名相熟的老友纔會來往，家裡面倒是有不少爹爹的同僚，只是也沒有這麼多。”
古尚卿站在旁邊看了看，低聲道：“今年來的人確實多，不過應該是衝着雅兒來的。”
“我？”柳雅愣了一下，繼而也明白古尚卿的意思了。
往年到府來拜年的，大多是真正的相交好友，能夠在一起投緣的較多。
而今年看這形式明顯是魚龍混雜，估計是知道古家馬要出一位太子妃了，所以趕着來巴結的。
柳雅嘆了口氣，對古雪綺道：“算了，這個時候不適宜我們去拋頭露面，還是回去吧。等到人少了一點，再給爺爺拜年。”
古雪綺也知道這樣的場合，女兒家還是不要往前湊和的好，點點頭，跟着柳雅又往回走。
只是剛剛走過門，聽見古雨綃的聲音傳來：“你這法子管用嗎？到底能不能逮住啊。”
然後是馮叔盛的壓低了聲音道：“別那麼大聲，別把口水噴去了。沾了太多的人氣，它怕是不吃了。”
又是他？柳雅皺了皺眉頭，覺得這馮叔盛是不是來的太勤力了？
古雪綺也有些納悶，朝着聲音往前走，結果看到牆拐角的一口大水缸後面，貓着古雪綺，裡面還蹲着個馮叔盛。
“雨綃，你這是在幹嗎？”古雪綺差點伸手直接把古雨綃給拎起來。
要知道，男女有別，算是他們小時候在一起玩兒的再怎麼好，現在馮叔盛都快十八了，雨綃也十四了，還窩在一起像個什麼樣子。
古雨綃一見是他們，縮了縮脖子，從水缸後面站起身來，道：“我們在逮老鼠呢。”
“好好的，逮老鼠做什麼？”古雪綺瞪了自個妹妹一眼，又對馮叔盛道：“馮三少爺，我們這是內府，你是不是也該有所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