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提到打人的事,是暗示張里正,把她逼急了要打人的。net何況她曾經是個傻丫頭,打人可不犯法。現在柳家是窮的,張里正是富的;柳雅是橫的,張里正可不是那個不要命的。柳雅不信,軟硬兼施張里正還能不給他辦房契?
而且柳雅纔不信張里正這麼一身的肥肉,還能真的到屏山村去實地調查,問問他們柳家是不是最窮的?
柳雅說完,張里正的臉色確實不好看,可是算是臉色再難看,他也是明白了柳雅的意思了。他也不過是爲了辦事收些好處費,但貪的心還是沒有那麼大的。總不會把人往死裡逼的。
於是,張里正臉的肥肉抽搐了一下,眼睛一眯又帶了笑,笑面虎似的道:“柳家二丫頭,我這可不是一門心思的跟你要好處,實在是頭官府有規定,還得繳地稅呢。不過,我看你這些銀子也足夠了,加你們家窮我也是知道的,銅板你收回去吧。我現在把房契給你改寫一份,蓋了章你回去吧。家裡不是還揹債嘛,蓋房子也有好多事要忙,我都知道,馬給你辦了。”
說完,張里正還把桌的銅板掃了掃,歸成一堆給柳雅推了過去。這些銅板實在不多,也是二十幾枚了。那些碎銀子加起來有一錢多,倒是被張里正給收下了。
柳雅不是犟頭驢,更不會吃眼前虧。她本來是爲了辦戶籍和房契來的,銀子也花了,張里正肯給她辦好了。銅板他說不要了,柳雅也趕緊收起來,當然是能省一點是一點,可不會爲了爭一口氣和錢鬥氣。
也虧了最近柳雅買東西都是用的銀子,所以錢袋裡的碎銀子一共也是那麼多了。剛纔她張開錢袋子往外倒銀子和銅板的時候,可是留了一手的,手指頭一直按着裡面的銀票呢。只要大頭還在自己手裡捏着,別的她可不在乎。
柳雅把銅板收好了,張里正也重新寫了張房契。蓋了印章和名章,算是生效了。柳雅接過來看了看,問道:“這面沒寫明我已經繳了地稅啊。會不會官府來查,我還要再繳一份?”
張里正聽了,眉毛跳了兩下,一臉假笑的搖搖頭道:“不會不會,放心吧。有了房契證明我這裡准許了,官府保證不會查了。”
“那不行,我是個傻丫頭,萬一這件事辦不好,回去爹又要罵我了。張里正你還是給我寫明白了,在這邊標註我已經繳了五錢銀子的地稅了。”柳雅可不是個肯吃虧的主兒,她讓張里正拿了這些銀子心裡也不會好受。
何況柳雅清楚,根本沒有蓋房子繳地稅一說,肯定是這張里正爲了斂財故意這麼說的。可是他想哄騙自己,卻是打着官家的名號,這是個把柄,算是給柳雅抓住了。
見柳雅執拗,張里正的笑都沒有了。這回又換了硬氣的面孔,大聲道:“柳家傻丫頭,你這是沒完沒了的嗎?你這房契我也給你開具了,你弟弟年紀不夠我也給開了戶籍證明,你還要鬧哪樣?快點走,回家幹活去吧。別在這兒閒着沒事嗑牙玩兒。”
“我沒玩兒。”柳雅故意裝成一根筋似的,道:“我明明繳稅了,您總得給我個手續吧。要是這樣沒憑沒據的,我這五錢銀子花哪兒去了呢?我怕我爹打我,得有個說法。再說,您在邊給我寫個小字唄,說繳納了地稅。我也不會拿給別人看。”
見柳雅不依不饒,張里正感覺難辦了。可是錢收進了抽屜裡,房契也開了拿在柳雅的手裡,她要犯渾不肯走,自己怎麼辦?
張里正有意再擺出一副狠嘴臉,站起來道:“讓你走快點走吧,還讓我反悔不成嗎?要不然,我叫人放狗咬你了。”
“放狗?狗在哪兒呢?”柳雅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朝張里正身邊躲了過去。趁着他沒防備的功夫,雙手用力在他的身扭了兩把。
那一身的肥肉一身的膘,讓柳雅感覺滿手都是油膩膩的,真是噁心。所以扭完了,柳雅趕緊跳開老遠。
張里正也懵了,被柳雅扭的肉疼,頓時呲牙裂嘴的,狠狠道:“你這個傻丫頭,怎麼還掐人呢?趕緊走,我現在不放狗,一會兒說不準了。”
“哦,好了,我知道了。張里正,對不起,剛纔手重了點。”柳雅又好像不渾了,還給張里正道歉,然後趕緊往外跑。
張里正有心生氣,可是想想對方畢竟是個傻子。雖然開始的時候聽着她說話挺正常的,可誰知道這麼一會兒犯病了呢,因而也沒有過多的計較。反正柳雅走了走了,也不要他在房契寫字了,那五錢多的銀子也到手了。
要是按照平時,小戶人家蓋房子有一錢銀子的好處也行了;有點家底的人家要蓋五間房也是三、四錢銀子的事。他這次直接從柳雅手裡摳出五錢多銀子,也算是大大的賺了呢。
只是張里正想要坐回到椅子,把抽屜裡的銀子收起來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爲什麼肚子突然疼起來了呢?而且還疼的特別的厲害,接着是一股子下墜感直往外衝。
張里正臉色頓時白了,是因爲肚子疼,也是因爲這感覺實在是憋得難受,他要趕緊去茅廁。可是他身子肥,走路都慢了好幾節,眼看着要到茅廁門口了,覺得肚子又是狠狠的一疼,隨即後門可憋不住了。
“噗”的一聲,臭氣熏天,張里正褲腿往下都黃了,那個狼狽別提了。
而此時,柳雅已經牽着馬跑出老遠了。回頭看了一眼張里正家的方向,俏皮的一笑,自言自語道:“胖子的穴位還真是不好找。不過你肚子裡的肥油多,我讓你好好的減減肥。”
柳雅剛纔掐了張里正的那一下,是在通便的穴位給他狠狠的扭了一把。這幾個穴位被刺激之後,排油減肥的效果最明顯。肚子裡的油水越多,排的越久,作用估計能持續到明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