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時,籬笆牆外面有個人也是正常,畢竟這是一個村子,不可能沒有人來回走動的。net可是現在王家人在屋裡爭論的本來是丟臉的醜事,心裡有鬼又把家醜外揚,也特別擔心剛纔的爭論被外人聽了去。
因而,王家大嬸第一個衝了出來,隔着竹籬笆往外看,想要知道究竟是誰在外面。更想知道那個人只是路過的,還是有心來聽牆根的。
馮大嬸這偷偷摸摸的來,是想要好王家的閨女是不是和陳家的小子做了什麼醜事。沒想到王家的人察覺了,也覺得不光彩,掉頭想跑。可也在她剛轉身的功夫,覺得腳踝一疼,半條腿都使不出勁兒來了。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等到馮大嬸站穩了身形,王家大嬸已經站在了籬笆邊,一眼看到了她。
王大嬸雖然平時看起來不像是站着罵街的主兒,可是女人到了這個歲數,又沒有什麼化和教養,真正能夠心平氣和的也少。除非是骨子裡是個軟弱、賢惠的,纔會不動聲色。
如今見着是村裡最愛嚼舌根的馮大嬸竟然來聽牆根,既擔心閨女的名聲污了,會把醜事被這女人傳得滿天飛;又氣憤着馮大嬸真是多事,竟然敢來他們家偷聽。
因而,王大嬸卯足了勁兒是一嗓子,吼道:“馮家的,你給我站住。你個多嘴爛舌的辣頭貨,跑到我們家牆外面偷聽個啥?”
本來呢,馮大嬸是心虛的。如果王大嬸不怎麼聲張的話她也偷偷的跑掉了,這事也悄悄的去傳播了。當然,讓她閉嘴不傳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現在王大嬸一嗓子吼起來,又罵她是辣頭貨,還說她是多嘴爛舌的,以馮大嬸那從來都不吃虧的性子又怎麼能忍呢?
何況她本來也沒以爲自己是多麼的錯,頓時站直了身子大聲罵回來道:“我路過的,咋了?你家這後窗戶的道還不讓人走了?你們家閨女還沒訂親和男人搞在了一起,這樣的醜事敢做了還怕人聽啊?我也是隨便站站,聽來這麼一出好戲,誰知道你們家閨女究竟做了多少的‘好事’呢。明着裡是一副狐媚子的賤樣,原來背地裡更是個o貨。”
馮大嬸口無遮攔的這麼一吼,王大嬸的面子更掛不住了。加本來是家醜,遮蓋還怕遮蓋不住呢,現在被村裡有名的潑婦直接站在家門口宣揚起來,那王家的臉可往哪兒擱呢?以後她閨女又怎麼在村裡人面前擡得起頭來?
更主要的是,王家和陳家訂親一直都是口頭的約定,雖然日子也定下來了,可是一天沒過聘禮,這親事怎麼都還不能算數的吧?萬一現在閨女的名聲壞了,陳家藉機不肯訂親了咋辦?算是這等事情是陳武牛做下的,可是男人偷腥沒錯,你女孩子不檢點可是大錯特錯了。
萬一陳家翻臉不認賬,王秋紅這個虧吃定了不說,這以後只怕也沒有人再要她了吧?難道說,自家寶貝似的嬌養起來的閨女,變成了沒人敢要的老姑娘,再也嫁不出去了?
想到這裡,王大嬸簡直是急火攻心,又氣又恨,也不管馮大嬸是不是夠潑辣,是不是不好惹,竟然和她對罵起來。
兩個年婦女罵街,還盡是說些個最難聽的話,很快引來了左鄰右舍的觀瞧。不多時,整個屏山村有一大半的人跑過來看熱鬧了。
王家的竹籬笆外面圍了一圈的人,早來的聽了全套的,又把這馮大嬸嘴裡罵出來的話整理了一遍,把王秋紅和陳武牛在屋裡的“事情”神還原了一番,說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精彩絕倫啊。
這事被傳揚開來還不算,看熱鬧的人更是一撥接着一撥的涌過來。來晚了的沒佔據到好地方,竟然還有人近爬了樹,企圖靠着有利地形湊個熱鬧。
結果,有個十幾歲的半大小子爬了柳雅所在的這棵樹。他一見柳雅蹲在樹,還愣了一下。繼而賊賊的一笑,道:“柳家二丫頭,你早來了?咋回事,你給我說來聽聽。”
柳雅才懶得說這事兒,見有人樹了,朝下面一指,道:“還吵着呢,你自己聽吧。來來來,我這兒位置好,讓給你,你慢慢看吧。”
說完,柳雅挪開了她一直蹲着的樹杈,把這個“好位置”讓給這個後來的人。自己一溜下了樹,大模大樣的離開了。
後來的事情,柳雅不用打聽都知道了,結果真是出乎意料的“好”。陳家的老爺子都站了出來,向所有人保證說他們家武牛不是那樣的人,還說只是誤會。
至於這事的始作俑者柳雅,已經沒有人提起了。因爲陳武牛和王秋紅都知道,現在死咬住說陳武牛脖子的抓痕是柳雅撓的,他們兩個滾在一起也是柳雅推的,這根本也不會有人信。
但是王秋紅和陳武牛訂親的事,竟然擱置下來了,而王家竟然也同意了。原因無非是爲了證明他們家的閨女和陳家的兒子沒有做那等錯事,不需要急着訂親來遮羞。
陳家也表示,陳武牛和王秋紅也算是青梅竹馬,大家都是一個村兒的,這種笑話本來不該有的。試想一下,誰家閨女、小子在小孩兒的時候沒有一起玩過泥巴、沒一起滿山的跑呢?算是大了,作爲鄰居、同村的相互往來也是正常。
這樣的解釋聽起來牽強,卻倒是一個遮羞的最好辦法。估計能夠想出這種欲擒故縱的辦法的人,也只有陳家的那個老爺子才行了。
在陳家,甚至在村裡,都是隻要陳爺爺一出馬能鎮得住場面。所以這件事也算是暫時被壓下來了。
而那天,大半個屏山村都鬧騰起來了。可柳雅回到家之後跟個沒事的人一樣,幫着柳絮兒做飯,又給小樹兒整理了一下明天去鎮要帶着的東西。還把今天抓回來的藥一包包的拿給小樹兒看,告訴他每種藥都是治什麼的,千萬不要吃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