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尚卿被柳雅扎懵了,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不過又一會兒,他的鼻子竟然不酸了,一直堵着不通的鼻涕也沒有了。
“哈,雅兒倒真是妙手回春。”古尚卿揉了揉之前抹鼻涕抹的發疼的鼻子尖,笑着道:“不過,她究竟是願不願意我和她同路呢?”
柳雅跑走了,站在院子裡擡頭望天。
她忽然覺得接受古尚卿這個哥哥沒有那麼難,但是要叫出口,當初讓她叫柳達成“爹”,叫柳絮兒做“大姐”的時候還要更艱難。
只是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爲真正有血脈相連的親人之間,反而較難以接受的原因。
過了一會兒,秀寧從屋裡出來,見柳雅默默看天走過來,幫她把斗篷後面的風帽給她戴。
柳雅這纔回神,問道:“七娘怎麼樣了?”
秀寧搖搖頭,道:“沒事,是看着沒什麼精神,總想睡。”
柳雅點點頭,道:“沒事好。”
秀寧又問:“主子,您吃飯了嗎?我給您去端過來?”
柳雅又點點頭,這纔回屋去了。
今天耽擱了這麼半天,加古尚卿還在感冒,因而也沒有出發了。
柳雅又叫東子去給古尚卿抓了一副藥回來。
不過東子拿着藥方出門之前,柳雅慢聲細氣的說道:“東子,如果你要是再搞事情,我讓夥計用洗腳水給你煮飯。”
東子連連點頭,道:“是是,小人知道了。小人之前只是和古公子聊天,逗趣而已嘛。”
任誰都看得出來,主子這是有意在包庇古公子,要替他出頭了。東子當然不敢怠慢了。
吃了藥古尚卿開始迷迷糊糊的睡覺,不過感冒是這樣的,睡足了也好了。
柳雅閒着沒事,在屋裡寫藥方,好幾張方子寫完,塗塗改改的,似乎在研究什麼。
秀寧過來給柳雅送一碗熱湯,見柳雅皺着眉頭盯着手裡的藥方發呆。問道:“主子,稍後再寫吧。先喝湯暖一暖身子。”
“不了,改完這個再說。”柳雅說完,又低頭琢磨起來,似乎有些什麼地方讓她琢磨不透,很是糾結。
秀寧只好放下湯碗先走了。可是過了一會兒再過來收碗,見湯根本沒動過,柳雅還是一副捉摸不定的樣子,顯得有些焦急。
“主子,是七娘的藥方嗎?”秀寧覺得應該是七娘的病又加重了,因而纔會讓柳雅這麼爲難。
柳雅搖搖頭,道:“七娘的藥方纔不用這麼爲難。是古尚卿的。”
“古公子他……”秀寧焦急的問了半句,後面的話憋了回去。她想起柳雅的話,所以不該她關心的不去關心。
柳雅嘆了口氣,倒是沒有隱瞞秀寧的意思,道:“不是古尚卿有病,是我想要給他調理一下,補充補充內力。可是之前診脈的時候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兒,現在開方子的時候卻又覺得,他的內力和原本的體質並不相稱。”
是因爲古尚卿的體制和所擁有的內力不相稱,吃錯了柳雅給自己開的藥方之後纔會反應更爲強烈的。
所以現在柳雅想要給他調理一下內力,這樣雖然不能讓他一下子增加多少成的功力,但起碼可以讓他運用內力的時候更爲順暢,不會有真氣不通,血脈不暢的感覺。
古尚卿目前的情況,如果不加以調理的話也沒有什麼大礙,可能他自己都不會覺得哪兒不舒服。
但是隨着年齡的增長,他的功力還可能會不斷增加,到時候會有很多弊端顯現出來了。
如一旦使用內力過劇,會有種胸悶的感覺,發展下去還會覺得胸口悶痛;或是內力增長到一定的程度,呈井噴式爆發,也是所說的走火入魔,嚴重的話可能全身的筋脈都會受損。
當然,這個前提是古尚卿必須要練到一個很高的程度才行。如果古尚卿不那麼努力的話,只保持現狀不會出現這個問題。
但柳雅當然不確定古尚卿是不是個要強的人,如果他勤加練習,想要自己成爲什麼武林第一,那可真正的危險了。
所以柳雅想要給他調理一下,算是接觸了他的後顧之憂。但是真的要開藥方了,才發現古尚卿的體質這麼怪。
“難道說,這是傳說的骨骼精?”柳雅喃喃的自問,又低頭寫起了藥方。
秀寧站在一旁看着發愣,可是也幫不什麼忙,只得又回去照顧七娘了。
等到秀寧第三次過來,是來給柳雅送晚飯的。
柳雅終於是雲開霧散,臉有了一絲的笑容,看來是已經突破了瓶頸,找到了辦法。
“主子,吃飯吧。這一下午連口水都沒喝吧?”秀寧說着,把飯菜放在桌,又去擰了一條熱毛巾來,遞給柳雅擦擦臉和手。
柳雅接過毛巾搓了搓手,忽然站了起來,一臉緊張又着急的樣子。
秀寧連忙問道:“主子,怎麼了?這毛巾不燙啊。”
“不是。呃,廁所,出恭!”柳雅說完,扔下毛巾跑出去了。
秀寧拾起毛巾楞了好半天,才明白主子大概是太專注,因而一整個下去都沒去茅廁吧。
等到秀寧去拿起茶壺,準備給柳雅添一壺熱水的時候,才驚訝的發現,這隻大肚子茶壺輕飄飄的,這滿滿的一大壺水竟然被柳雅喝了個乾淨。
等到柳雅從外面回來,秀寧把那隻大肚子茶壺往柳雅的面前一放,笑着道:“主子,這一壺的水,都是你喝的?”
“嗯。”柳雅嘴角抽了抽,又揉了揉肚子。
她也是現在才發現,自己有一緊張、着急愛喝水的毛病啊?以前貌似沒有啊。
或者說,以前從來沒有什麼事情讓柳雅這麼緊張又專注過。
這個念頭一出,柳雅明白了,她對古尚卿的關注,已經到了一個新的層面。
吃過了晚飯,柳雅去看看七娘的情況。本來想要陪着七娘說說話,畢竟這一天她都自顧自的忙着,沒來看過七娘。
沒想到才說了沒有幾句話,七娘竟然睡着了,而且還睡的特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