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得衆人皆是一陣冷顫,紛紛朝禹王投去同情的目光。
誰都知道,玉璇璣這次是抓住禹王不放了。
禹王的眉頭輕皺,他素來知道玉璇璣的言辭犀利,從來不饒人,可如今這問題他是躲也躲不掉了。
該怎麼回答?
怎麼回答都是錯!
“怎麼?禹王遲遲不開口,是連和本督說話都不屑了嗎?”玉璇璣步步逼近,根本不給禹王思考的時間。
這話出口,禹王頓時就被逼進了角落,除了接受,別無選擇:“九千歲說笑了,您能看上本王的琴技,是本王的榮幸,本王又豈有拒絕的道理,那就請九千歲選擇樂器吧。”
“不用選,王爺就用剛剛的琴,而本督隨便請宮中樂師借張琴就行了。”玉璇璣說罷,猛地將袍子一甩,就起身朝宴會廳正中走去。
而他走到,樂師的琴也送來了。
玉璇璣接過琴,席地而坐。
不過是很普通的琴,可因爲抱着的人是玉璇璣,竟然也顯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見此,禹王也只好無奈的接過琴,和玉璇璣一起並排坐下。
兩人的手指幾乎是同時撫上琴絃,彈出來的琴聲卻大不相同。
禹王的琴聲依舊好似春風明月,溫暖得叫人沉迷。
可玉璇璣的琴聲卻清亮華麗,猶如夏日裡的豔陽,讓人瞬間就提起了精神。
明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琴聲,卻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完全沒有刺耳或者不和諧的感覺。
好似有龍和鳳在相互爭鬥着,敵意極重,卻又美感十足。
“好!”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衆人紛紛鼓掌。
宋凌修則眯眼看着這一幕,這兩個對他威脅最大的人,他倒要好好看看他們
是怎麼斗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禹王的琴聲很美,在玉璇璣面前卻少了些氣勢。
兩種不同的琴聲撞在一起,玉璇璣的琴聲瞬間就有了壓倒的趨勢。
宴會廳裡不再是一片春風拂面的溫暖安寧,而是一改風格,變成了氣吞萬千的張狂霸氣。
果然琴聲如人,玉璇璣的琴聲就好似他的人,霸道得碾壓一切。
禹王顯然有些力不從心,卻沒有轉頭,反而閉上了眼睛。
只見他手下的音律一變,琴聲頓時調高了不少,猶如雀鳥一飛沖天,展翅成鷹。
再沒有溫暖的春天,再沒有安詳的寧靜,有的只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薄雲天。
好似雙鷹相爭,沒爭出個你死我活決不罷休。
見禹王竟然和玉璇璣拼了個難分高下,蘇緋色不由驚訝的挑了挑眉。
看來她一直小看禹王了,雖說比的是琴技不是武功,但能搏到這時候,禹王也是好本事。
戰爭越來越激烈,在場的大臣皆是臉泛紅光,激動的看着。
宋凌修也一刻不敢鬆懈,生怕錯過每一個精彩細節。
蘇緋色卻反而慵懶的倚在靠背上,嘴角輕勾,眼中盡是得意。
玉璇璣要打敗禹王不過是時間問題。
她的男人,她懂!
她的男人,就是那麼厲害!
果然,沒一會禹王的琴聲就被壓下了些。
越壓越下,越壓越下,根本讓人無法抵擋。
或許是着急,禹王竟然在琴聲裡滲透了內力,琴聲徒然飆高,還透着絲絲殺氣。
這......
正常人或許還感覺不出來,但以蘇緋色曾經當過殺手的敏感,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這是要從琴技比到武功?
蘇緋色能察覺到的,玉璇璣自然也能。
只見他突然起身,右手一擡,琴便好似被什麼東西吸住似的飛了起來,懸在半空中。
宴會廳裡沒有風,所有人都緊張得幾乎冒汗。
玉璇璣的紫袍卻肆意飛揚,跟着琴聲不斷拂動
。
看來,他也開始使用內力了。
比琴技,她尚且不擔心,更何況是如今比內力。
她敢保證,輸的人一定是禹王。
所以她並不擔心這場戰爭的輸贏,她擔心的是......
玉璇璣鮮少在衆人面前展露武功,都是讓手下的人去做。
如今卻要當着宋凌修和文武百官的面施展武功,究竟會暴露幾分?
宋凌修對他虎視眈眈,暴露得越多,玉璇璣就越危險。
玉璇璣的攻勢太猛,逼得禹王現在就是後悔想收手也不行了。
內力已出,他現在要是收手,一定會被玉璇璣的內力打成重傷,甚至有可能會沒命。
可要是不收手......
他就只能硬着頭皮對上了。
想到這裡,禹王也只得將指尖的內力加強,震得琴絃絲絲作響。
琴聲越來越高,越來越尖銳,每一個音符裡都帶了冷厲的殺意,可誰都沒有發出那最致命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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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十面埋伏,誰都知道危險,卻誰都不知道那危險究竟哪一刻會來臨。
宴會廳裡的呼吸聲變得越來越沉重,衆人的話也越來越少,從剛開始的交頭接耳,到最後根本沒人說話。
只見大臣們皆是雙眼通紅,一臉呆滯,武官還好,咬牙硬忍,還勉強能忍過去。
而那些拿筆的文官就沒那麼幸運了,幾乎都快撐不住了,一個個搖搖欲墜,抖得好似篩子。
不僅如此,宴會廳裡的酒杯碗碟也開始不停的顫動,甚至還有承受不住這內力,直接爆裂開來的。
這......
不等蘇緋色反應,她眼前的酒杯也“砰”的一聲碎成兩半,酒水灑了一桌子。
“小姐,這......”桑梓的眉頭微擰,似乎也有些受不了這強大的內力了。
“護住心脈。”蘇緋色冷冷開口,表情早已不是剛剛的悠哉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玉璇璣並沒有使出全力,還在禹王可以承受的範圍,可禹王的武功也不弱,兩人的內力對上,這宴會廳裡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