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皮畫人

我被駝背老頭帶到一個地下洞穴裡,看來植物彙報說的後院裡的棋局確實有些問題,而且我跟着走了這麼遠,這裡的情形也越來越複雜,我停了一下,謹慎的問了一句:“大爺您這是要帶我去哪裡,怎麼感覺這個地方不簡單阿!”他也跟着停下來,緩緩的轉過頭來,他的臉揹着光,乍一看過去,就像是一個厲鬼的背影,看着有些滲人,我嚇了一跳,猛的往後退了一步,不自覺的就掏出隨身的匕首護在身前。

駝背老頭看向我:“周文,你現在越來越像個娘們了!”我聽着瞪回去,雖然心裡還在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可嘴上依舊不服軟道:“什麼娘們,我他孃的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他轉過頭去不在說話,可我明顯的感受到他那不自然的鄙視,我竟然就被這麼個不起眼的糟老頭子鄙視了!!

“你等等……”我又喊道,已經不在像剛纔那樣不自然,“這他孃的到底是什麼地方,你給我說清楚了再走!”駝背老人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小聲道:“你若是不想走,那就回去吧,懦夫!”我靠,我竟然被老頭說成懦夫,這也太鬱悶了,想當年在刑警大隊的時候,我可是徒手抓過老虎的,雖然說是在那老虎受傷之後才下手抓的,可我這份勇氣怎麼說也不至於是與懦夫劃等號吧!

“你才懦夫,你們全家都是懦夫,說我會怕就像說天會塌一樣的搞笑!”我朝前面的駝背老頭喊着。

“那你就閉上嘴,跟我走!”他說着有些不耐煩,嘴裡還小聲的叨咕着,“竟他孃的事,想當年老子和毛主席一起打小鬼子的時候,啥危險地方沒去過,軍人就應該服從命令,怎麼總是默默唧唧的,還他孃的做警察呢!”我跟在他後面,這些話全聽的清楚,s想反駁可還是把那些話全都嚥了回去,駝背老頭雖然說話不中聽可總覺得他說的話都是話粗理不粗,聽着蠻有道理。

接下來的路程我都很安靜,除了仔細觀察洞邊的情形之外,那就是仔細的盯着駝背老頭,不讓他從我的眼前晃沒,我一直都不敢相信,這條挖空的洞穴會有這麼長,而且如此長的洞穴,到底會被挖到哪裡,到底是什麼東西會被駝背老頭藏的這麼深?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駝背老人終於停了下來,我還沒有注意,“碰”的一下撞到了他的身上才停下身來,就趕緊問:“到了嗎,大爺!”他點點頭,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指了指我身旁的牆壁道:“記住這個牆壁要對着上面敲三下才能好用!”

“什麼?”我愣了一下,沒搞明白他話的意思,好像是某種暗語,他也不說話將我拉到身邊道:“看這個,這個東西就是你要的答案!”我聽着趕緊睜大眼睛,想一次性看個明白,這些事情的真相,可看了一下才發現,這和我先前想象的那些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驢脣不對馬嘴。面前這個空間有些狹小,就能有一間小屋子樣的大小,在我們對面的牆壁上有一幅巨大的壁畫,那畫幾乎就要把整個牆壁給蓋了上去,壁畫上的是十個半裸的人物圖案他們或笑或哭,都朝着左上角的太陽望去,在那個小太陽裡面跪着一個人物,手裡捧着神道明社的蛇形圖騰,仔細看下那人物中六個是男人,而剩下的三個,兩個是女人,而這第三個,竟然是沒有腦袋的,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眼睛花了,我想着趕緊貼了過去想仔細的看個清楚,貼近了看,那個人物真的就沒有腦袋整個身子也只是有個虛線的輪廓。我看着有些納悶,這個作者爲什麼畫一個沒有腦袋的,難道是幽靈人?

整個壁畫的底層畫的是一個巨大的血池,那血池之大,幾乎是佔了整個壁畫的三分之一,而且那種塗染鮮血的染料就像是真的鮮血一樣,即使現在看也覺得很真實,就像是鮮血一樣(無法確認這畫的年限,但是從他那兒那鮮血來看,確實就如新的鮮血一樣),畫中的那10個人似乎是拼命的想逃出那個血池一般。而在那血池裡面像是浸泡着什麼東西,半截在外面,我看着很像是一條繩子,上面還雕着些花紋。

我心裡暗罵一句,這麼個破山村竟然會有如此逼真的壁畫,也不知道什麼鬼使神差我竟然想伸手摸一下,手指剛碰到,一股涼意就順着我的指尖傳遍全身,手就象被電到了一樣,立刻縮了回來。不對,這個觸感不對,我想着不自覺的轉頭看向身後的駝背老頭,他也正在盯着我,嘴角掛着笑。

“這個不對,這他孃的不是畫的!!”我朝他喊着,駝背老頭看着我,悠悠道:“我有告訴你是畫的嗎!!”我盯着他,慢慢轉過頭,難道和我想的一樣是……我緩和下情緒,再次伸出手指,第二次觸碰那壁畫,雖然說這次摸之前我做好了心裡準備,可當我真正的觸碰到那壁畫的時候,心裡還是猛的抖了一下,他孃的,這個觸感分明是人皮啊!!!

“你這個變態,竟然用活人皮做壁畫!”我想着一個轉身朝身後的駝背老頭喊着,“你也不怕報應,這麼一大張的壁畫,你需要上殺多少人!”想着我猛的用手去戳那畫中的血池,發澀的粘稠感,還夾雜着淡淡的血腥味,靠,這個竟然也是真的鮮血塗上去的,而且好像是剛剛乾掉不久!!

鮮血,人皮,然後作畫,難道荒村裡的人都是駝背老頭殺的!我想着大腦好像都要被掏空了一樣,難道他引我來這裡就是想悄悄的幹掉我!然後把我也變成這個壁畫上的一部分嗎?想到這裡我不自覺的瞄了一眼身後的匕首,若是他突然衝過來,我就用匕首自衛,看你一個糟老頭也不能把我怎麼地了!

“你怕我殺了你!”背後的駝背老人突然說了一句,我看着他:“怕,所以你先解釋一下這個壁畫吧,讓我死也死個明白,還有那些事情,都是你乾的吧!”駝背老人嘴角上揚,面帶一絲不屑:“我蕭老頭一輩子從沒做過一件對不起黨和國家的事情,除了養了個畜生蕭楚材之外,我問心無愧,又怎麼會在這裡做如此害人不淺的東西!”我聽他這話,就有些放心了,看來這個東西不是他乾的:“那這個東西!!”

“你看的這個東西……”他說着走到我的身邊,“這個東西它叫‘皮畫人壁畫’,是神道明社發明的一種作畫的說法,其手法極其的殘忍,聽說是從不老秘籍裡面學到的手法!”

“你說的是不老仙丹秘籍嗎,那本書不是用來研製長生不老用的嗎,怎麼會有這麼慘絕人寰的東西!!”我反問着,在我的腦海裡,一直都認爲不老仙丹秘籍就是一本可以長生不老的書。駝背老人看着我表情不屑:“管他什麼不老仙丹,還是不老金丹,全都是那些日本神棍搞出來騙人的,哪裡有那樣的東西,他們只是想通過這些東西來蠱惑那些愚蠢人的跟隨與信奉!”

“你是說,所以的東西都是扯淡了,不老金丹秘籍就是個幌子!!”我聽着大聲喊着。他點點頭:“看來你還不笨!”

“那小嫺老太手裡的秘籍是什麼,還有你知道劉奶奶跑到哪裡去了?”我說着,駝背老人的表情突然有些變化,他看似平靜的表情閃過一絲恐慌,連忙問道:“你說什麼,你剛纔說什麼,什麼小嫺手裡的秘籍?”

我看着他還想有些不對頭,但還是把那天的事情給他說了一下,從我去留一口,到小嫺老太被殺,在到劉奶奶落跑,大概都和駝背老頭描述了一下,在我說的時候,就發現他的表情,從剛開始的平靜變得慌張,又從慌張變成了恐慌,雖然這些表情之間的區別不大,但是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可別忘了我可是在刑警隊混的,犯人的表情我們都記得很清楚!尤其是當我說到秘籍被劉奶奶拿走了的時候,他雖是極力的想掩飾自己的情緒,可那柺杖卻出賣了他,地上被那柺杖壓出了重重的一道痕跡。

“照你說的是,劉穎盈逃走了?”他詢問着。我沒聽懂,重複一下道:“劉穎盈是誰?”。駝背老頭愣了一下:“哦,沒什麼,沒什麼!”說着似乎在想到了什麼,駝背老頭的情緒前後變化太大,雖然是怪老頭,但也不至於變的這麼快啊,我想着,小聲的問道:“那你是怎麼發現這個東西的,我們來的時候貌似是走了很遠纔到了這裡!!”

“這個要從1941年說起,也就是小日本快要投降的時候,那時我們奉命前往棒棰島的周邊尋找存於的日本軍力量,誰知道就被我們發現了,現在這個荒村……”他說着,我猛的打斷他:“等等……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難道是和我們一樣通過軍事禁區進來的!!”他說的就像很簡單就能發現荒村一樣,這裡可是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發現的啊!!

“什麼,你們是從軍師禁區進來的?”他問着。我點點頭道:“是啊,我們小隊就是從那個地方來的!”

“難道你們沒有遇到‘殷人’就平安的出來了?”他接着問,表情又變得複雜。

“不,我們有一個……”我剛想把怪男受傷的事情告訴他,猛的覺得不對勁,這個駝背老頭那麼古怪,他的話也不知道有幾分是真的,還是不要什麼都和他交底的好,“不,我們有一個差點就受傷了,結果在半道死掉了!!”想着我改了口。

他看着我怪笑一下:“你不要忘了,炮樓賓館裡面還有我的孫女呢,你以爲她不會看嗎?”他這話明顯就是在告訴我,檸檬就是他的眼線,即使我不說實話他也能知道,靠你孃的,竟然還學人安插眼線,如此說來他已經知道了怪男受傷的事情嗎?我心裡有點沒底,試探的問了下“小檸檬啊,她人很好,我覺得她看到的都時好的!”

“嘿嘿,好的,確實都不錯,你們的計劃我也大概的聽到一點……”他說着笑了笑,笑的意味深長。我盯着他,似乎不敢放鬆,這個老頭到底聽到了什麼,難道我們從頭到尾的計劃他都知道?想着我的腦門不自覺的冒出冷汗,若是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天跟蹤我,並燒燬造紙廠的會不是就是駝背老頭?

“難道那天燒燬造紙廠的人就是你!!”想着我直白的問道。他笑了笑:“腦袋轉的挺快啊,你說呢!”

“我說是!”我說着目不轉睛的看着他,手不自覺的握着背後的匕首,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整個事情的幕後黑手就是駝背老頭沒錯了。他看着我眼睛突然變的深邃,慢慢的朝我這邊走來,就在這個時候洞穴的外面忽然傳來聲響,那聲音很輕只想了一下就沒有了。駝背老人猛的跑過來,抓起我的手就往旁邊的石壁跑過去,我嚇了一跳,“嗖”的抽出匕首就要刺他。

“接下來不要出聲……”他小聲的說着,我還沒明白啥意思,腦袋猛的被他砸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就被塞到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裡,一切聲音都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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