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花纖嬈就看到臺下,如同叫花子,甚至比叫花子還不修邊幅的戚木,正一臉沒事人似的,撓着不知道多久沒洗,打結亂毛。
“是你?”
花纖嬈看到戚木,眼底閃過一絲嫌惡,還帶着不快,好像在看一個很想幹掉,卻又幹不掉的仇人!
夜初鳶敏銳感覺到,花纖嬈似乎是認識戚木的,而且兩人關係很特別的樣子。
要不是花纖嬈對帝梟癡心一片,夜初鳶都要懷疑戚木是不是曾經把花纖嬈甩了。
“少管閒事!”
花纖嬈低喝一聲,收回視線,滿臉不善的盯着夜初鳶,“夜初鳶,你的賬,我們好好算算!”
“賬?什麼賬?”夜初鳶挑挑眉。
賊喊捉賊的假賬嗎?
好笑!
“你跟孟小云沒簽生死狀吧?”花纖嬈冷冷問道。
天鏡宗對弟子們是放養,但不至於完全不管。
要是進演武堂上擂臺的弟子,沒有籤生死狀,還殺了人,那麼殺人者,輕則被趕出天鏡宗,重則以命償命!
想到孟小云剛纔的慘狀,花纖嬈心裡就是一陣顫抖,可更多的,是得意——
可算是抓住把柄,能把這賤人趕走了!
然而,花纖嬈的得意,還沒持續兩秒——
“是沒簽。”
夜初鳶慢悠悠說道:“所以,我不是給她留了口氣嗎?”
花纖嬈一滯。
“你那樣打她!還說不想殺她?”花纖嬈緊追不放,她可不願意夜初鳶就這麼逃了!
“我殺了她嗎?”
夜初鳶反問,“沒簽生死狀,就殺了人,確實有違規定,可我殺了她嗎?沒有吧?”
花纖嬈瞳孔一縮,這個賤人!還想狡辯?!
她忍不住喝道:“那是因爲我帶的先生,救下了她!不然你早就把她給——”
“所以說——”
夜初鳶不耐煩的打斷:“我還是沒殺她,不是嗎?”
花纖嬈一噎,好個牙尖嘴利的小賤人!
“當然,你要是去通知剛纔帶她走的那幾個先生,別救她了,讓她就那麼死了,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也是可以的嘛。”夜初鳶話鋒一轉,她眼底閃了閃。
剛纔那幾個先生,還有花纖嬈,對孟小云的態度不同尋常,似乎孟小云,對他們很重要!
可自己,對花纖嬈,也很“重要”。
重要到花纖嬈咬牙切齒想要弄死自己!
那麼,在花纖嬈的心裡,到底是自己重要呢,還是孟小云重要呢?
夜初鳶非常好奇。
“你……”
花纖嬈聞言,嘴角抽了抽,那副恨恨的模樣,像是要把夜初鳶剝皮抽筋,可即便這樣憎恨夜初鳶,她也沒說一句讓孟小云自生自滅的話。
果然。
見此,夜初鳶眯了眯眼。
孟小云,在花纖嬈那邊,真的很特殊。
僅僅是一個陪人亂搞的棋子,會這麼在乎嗎?
不會吧。
那麼,孟小云,肯定有其它作用!
自己,還沒找到的作用!
“魘妖,去跟上孟小云那些人。”夜初鳶下令。
她倒要看看,孟小云在花纖嬈那邊的人裡,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
“沒話說了?”
給魘妖下了命令,夜初鳶張嘴,淡淡道:“啊,也對,溫柔賢淑的花大小姐,怎麼會做出那種與形象不符的事呢?不過啊……”
夜初鳶話鋒一轉,聲音太高了些,她笑眯眯道:“剛纔花大小姐那副不分青紅皁白,往我這個可憐的黃袍弟子身上亂潑髒水的模樣,可真是一點也不符合,您平時溫柔的模樣呢,我差點以爲,是遇到了什麼市井潑婦,叉着腰吐着唾沫當街罵人的那種。”
“實在是……”
“太難看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