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凌遲之刑。”
戚木淡定的將衣服理好,“我被凌遲之前,還受了其它刑,只是肉被凌遲刨走,痕跡也都不見了。”
“也有沒消失的痕跡,但你也看不到了,就在我的喉嚨裡——我被他們塞了火炭吞下,現在能說話,也算個奇蹟。”
說着,戚木有意無意掃了眼夜初鳶的臉,見她居然沒有想像中的失態,反而越來越冷靜,戚木有些意外。
普通的小姑娘,在聽到這句話,恐怕都嚇得癱了吧?
夜初鳶這副表現,着實非凡。
“他們想逼問你離開深淵的辦法?還是以爲你拿走了那件東西,想要?”夜初鳶問道。
她當然不會害怕。
前世時,她見到的血腥,有很多比戚木還要悽慘的,所以習慣了。
“都有,畢竟,我是他們丟進深淵裡,唯一一個出來的人,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戚木說到“希望”二字時,眼底閃過一絲諷刺。
他又道:“但我不說話,他們有什麼辦法?索性放棄了,又因爲我回來時太多人注意我,也不敢殺我,乾脆把我困在了天鏡宗內,灌了毒藥,每次等藥發作一會,才姍姍來遲給我喂解藥。”
天鏡宗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又因爲怕被人猜疑,沒法殺掉,或是囚禁戚木,只能把他困在天鏡宗裡,灌了毒藥,慢慢折磨,只等某一天,戚木自己受不了了,說出真相。
夜初鳶立刻想通這些,心也寒了下來。
原本,她還想等任務結束後,待在天鏡宗裡學習一段時間。
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而且別忘了,在天鏡宗內,還有個花纖嬈盯着她不放呢!
這樣的鬼地方,誰愛待誰待!
“我明白了。”
夜初鳶知曉天鏡宗,對深淵之下那件東西的執着了,她道:“我會小心的。”
絕不會讓天鏡宗知道她的蹤跡!
“嗯,這是術法的剩下三層。”
戚木與夜初鳶達成共識,也就沒藏着掖着,遞給夜初鳶三張紙片,然後有些疲憊的擺擺手,道:“你先回去吧。”
說着,他腳步遲鈍進了地洞,沒了聲響。
夜初鳶沒有着急鑽研術法,而是揣着這三張紙片出去了。
“女魔頭,聊得怎麼樣?”
浩子四人還在外頭的院子等她,只是窗戶和門一直關着,似乎還設置了隔音罩,他們完全不清楚裡頭的情況。
臨澤是最擔心夜初鳶的,他可不會忘記當初戚木,看着夜初鳶,那有些詭異的眼神。
只是……自己都提醒過女魔頭,爲什麼女魔頭還願意跟戚木單獨待着?
這其中有什麼隱情嗎?
臨澤好奇的看了夜初鳶兩眼。
“還算不錯,邊走邊說,今天打贏了孟小云,我請你們去外頭吃飯。”
夜初鳶臉色很輕鬆,一揮手,示意四人跟着她走,“戚木先生平時看着不太負責任,這種時候倒還好,跟我講了一些天鏡海試煉的事,都是書上沒有的,他還讓我記得轉告若妝跟黎哥。”
黎柒的外號有兩個,一個黎哥,一個小柒,小柒是百若妝的專屬稱號,誰叫她跟誰急,夜初鳶就從善如流,跟着浩子他們一起叫黎哥了。
正好黎柒的年齡比她大,性格也沉穩,這句黎哥還不算虧。
倒是黎柒,看着正經不會亂來的樣子,偶爾卻會脫口而出叫自己女魔頭,這讓夜初鳶汗顏無比。
“應該不用轉告了吧。”
浩子攤手道:“黎哥家裡信息網可大了,知道的估計比你多些,沒必要浪費那個時間啦。”
“這樣啊,那我也省點事了。”
夜初鳶點點頭,笑道:“不說了,都是試煉的事,怪無聊的,我們趕緊去吃飯的!”
她完全一副懶得管試煉的模樣。
浩子四人也沒多想,跟着她走了。
然而,誰也沒發現,走在最前面的夜初鳶,用輕鬆的話語說完這些話後,視線有意無意,掃過了後側某片樹叢,接着若無其事的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