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原來,是這樣嗎?
夜初鳶眼角有些溼潤,她摟緊權慕夜,這個有着寬闊懷抱,可以讓人安心,可偏偏又是那麼敏感脆弱的男人。
“糾正你剛纔說的,一個錯誤。”
夜初鳶吸了吸鼻子,擡頭對權慕夜展顏一笑:“我,沒有拋棄過你。”
權慕夜一愣,停下前行的步伐,兩人落在廢墟中,一棵參天大樹下。
“在你來的時候,我已經準備離開天行舟,折回天臨去找你。”
夜初鳶勾着權慕夜的脖子,踮起了腳,“權慕夜,我也……”
“不能沒有你。”
話音落下,溫軟的脣瓣貼上。
安靜的廢墟中,輕輕吹來的風裡,帶走了兩人交錯着的,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
半個時辰後。
“到底是什麼東西帶走了域主信物?我們已經全速趕路了,可心頭血的指向,依舊是斷斷續續,對方的速度好似也不弱於我們。”
夜初鳶窩在權慕夜懷裡,看着手裡的水晶球,露出氣惱的神色。
“耐心一些。”
看着懷裡小女人氣急的模樣,權慕夜忍不住笑了笑,“這片禁區裡的魂獸,沒幾個好相與的,能從衆多魂獸手中奪走域主信物的傢伙,怎麼會普通?難追很正常。”
頓了頓,權慕夜自信一笑:“但遲早,會被我追上!”
聽到這話,夜初鳶莫名安心了很多。
好像這個男人說的話,都讓她全心全意的信任。
“哎,追擊的路上也挺無聊,不如聊聊別的吧?”
夜初鳶話鋒一轉,忽然想到什麼,道:“對了,你比我大三歲,我孃親和你孃親離開的時候,你應該已經記事了吧?關於我孃親……你有什麼印象嗎?”
“那時我也才三四歲,能有多少印象?”
權慕夜聞言,哭笑不得,想了想,他露出回憶的神色,道:“不過……確實還留有一些記憶。”
“你孃親,和我孃親,性格偏差很大,你的孃親性子溫軟,好似永遠不會發脾氣,我孃親就不同了,跟個炸藥桶一樣,心情不好的話,逮着父皇今天的髮型有一根頭髮絲沒攏好都能叨叨半天,父皇貴爲一國之君,被妻子不斷數落,也不會惱,樂呵呵的聽着就是。”
權慕夜提起夜鈴汀,臉上比之前要多了一絲神采,他搖搖頭道:“可兩人註定不能在一起。”
“孃親性子自由散漫,卻也剛烈強硬,追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可父皇遇到她之前,早就納過妃子,不管愛不愛,終究還是進了後宮,是他的女人。”
權慕夜淡淡道:“這些妃嬪,大多都是臣子的女兒親戚,這也是千古以來,皇上與臣民間的一種聯繫手段,難以斬斷。”
“孃親不想看到那些女人,所以從始至終都不曾入宮,最後的導火索,也是因爲父皇架不住百官納諫,重新選秀。”
權慕夜道:“孃親也不是完全不講理,她覺得父皇遇見她之前,娶的女人沒法休就不休,反正她跟父皇有了夫妻之實,也沒夫妻之名,大不了不入宮眼不見心不煩。”
“可父皇遇見她之後,卻還要納妃,她完全受不了,於是……”
權慕夜說到這裡,就沒有繼續說了。
夜初鳶知道,再後來,夜鈴汀就和她孃親離開了,一去十五年不曾有任何音訊。
這時,權慕夜話鋒一轉:“有時候,孃親會抱着我說,當年那一夜,她就不該一時興起喝了那麼多酒,最終陰差陽錯,跟父皇成了好事,可說完這話,又會說,遇見父皇她不後悔,有了我她更不後悔。”
最終,他只能輕嘆一聲:“這世間,有緣無分的怨偶太多,孃親與父皇,也只是恰好不幸運,成了其中之一,僅此而已。”
誰對誰錯,都是說不清的。
不過是有情人,錯生在這多情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