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個?”
夜初鳶一愣,指着紙上殘缺的圖案。
“是啊。”花槿走了過來,將紙轉了半圈,“小姐你應該這麼看,像不像第五家的家徽?上半部分。”
夜初鳶低頭看去,果然!
難怪她會覺得這個圖案眼熟,這是第五綠漪家的家徽啊,她……
她也在第五帝梟的衣服上看到過。
思緒一頓,夜初鳶擡頭,問道:“你剛纔打算跟我說什麼?”
“啊!”
花槿立刻反應過來,趕緊拉着夜初鳶的手往外跑,“小姐你快跟奴婢來!曉煙她……她出事了!”
夜初鳶一驚,立刻拿開花槿的手,腳下一點,迅速朝楚曉煙的院子趕去。
花槿眼前一花,夜初鳶已經不見了,耳邊只聽見風中帶來的聲音——
“我去那邊看着,你快去找醫師!”
花槿回神,立刻朝夜府外跑去。
全力加速後,夜初鳶很快來到了楚曉煙的院子。
“撲通!”
她剛到臥室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異響。
“曉煙!”
夜初鳶立刻推開門,就看到楚曉煙跌落在牀邊,蜷成一團,平時蒼白的小臉,此刻漲紅一片,額頭上青筋暴起,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你怎麼了?”夜初鳶立刻跑過去,將楚曉煙抱上牀。
只見楚曉煙擡起顫抖的手,指着她的腿。
夜初鳶將她的褲子捲起,朝她的小腿上看去,入眼處,就是兩條皮包骨一般瘦弱的小腿上,青筋宛若被打了氣一樣鼓起,一根一根,肌肉深處的,皮膚表層的,盤根交錯在一起,看起來很是可怕!
“你的腿——”
夜初鳶一驚,可很快冷靜下來,朝楚曉煙問道:“不是第一次發作了吧?你平時都是怎麼辦的?”
“唰!”
然而,楚曉湮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抓緊了她的手腕,力度之大,夜初鳶的手腕上浮現出一道道紅痕。
可想而知,楚曉煙是在忍受怎樣的痛苦!
過了兩秒,她才顫聲開口:“等等……就好了。”
等等?
這樣可怕的景象,只用等等,就能好了?
夜初鳶眼底帶着懷疑,卻沒有多問,而是坐到牀邊,伸出自己另一隻手,放到楚曉煙的嘴邊。
“疼的話,可以咬的。”夜初鳶說道。
楚曉煙一口咬了上去!
夜初鳶差點沒疼的叫出來——
沒想到楚曉煙平時看着柔柔弱弱,下起嘴來一點都不跟她客氣啊!
“嗚……”
就在這時,夜初鳶忽然聽到哽咽聲,視線一轉,就見楚曉煙眼底蓄滿眼淚,帶着疼痛,又帶着對自己的愧疚,她咬着自己的手腕,在那裡哭成淚人。
就像個破碎的瓷娃娃,令人心碎。
“沒事了,沒事了……”夜初鳶輕聲安慰。
“嗚嗚嗚……”
可沒料到,越是安慰,楚曉煙哭得越兇。
夜初鳶頓時手忙腳亂起來,索性閉上嘴什麼也不說,安靜陪在楚曉煙身邊。
人在病弱的時候,總是最脆弱的,比起語言安慰,不如陪在她身邊。
有個人陪着,總會舒服些。
不知過了多久,夜初鳶看到楚曉煙腿上鼓起的青筋血管,慢慢平復下來,咬着自己的牙齒,也鬆開了。
好了?
夜初鳶鬆了口氣。
可她還沒說話,楚曉煙的聲音就先一步響起——
“不要告訴哥哥……他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