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鳶看着綠漪已經快繃不住的難看臉色,心中悶笑,可面上卻依舊一臉天真:“誒?第五小姐,你臉色好難看啊,是生病了嗎?”
頓了頓,她又道:“第五小姐你都生病了,還願意把椅子讓給我坐,自己站着,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我好感動啊!”
感動你大爺啊!
明明是你搶走了我的椅子!在我面前裝什麼白蓮花!
綠漪感覺一口老血堵在喉嚨裡快要噴出來了,可她還是強撐道:“沒、沒什麼……這……咳!”
但她太生氣了!
話纔剛開了個頭,喉嚨裡的血腥就咳了出來!
“第五小姐!”
“綠漪!”
“你沒事吧?”
與她關係交好的姜絃歌,以及幾個貴族小姐趕忙過來扶住了她,連連驚呼。
但更多的人,是站在原地,看好戲!
綠漪感覺臉上一陣滾燙,太丟人了!
她居然被一個小白臉氣吐血!
這不是丟人,是什麼?!
虧她之前還打算收了初九,沒料到這個小白臉如此牙尖嘴利,針對自己!
該死!
她要是不找回這個場子,她就不姓第五!
綠漪差點咬碎一口銀牙,拿過姜絃歌手裡的帕子擦掉嘴邊鮮血。
似乎是因爲這一口淤血吐出來,綠漪感覺心口沒那麼堵了,腦子也清醒了些,她冷靜下來。
“我沒事。”
綠漪淡淡一笑,冷靜後的她,恢復先前的風姿,她道:“可能是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魘着了吧,不過現在好了。”
說着,她輕笑一聲,瞥了眼夜初鳶。
夜初鳶眯了眯眼,這是在說自己是不乾淨的東西啊。
呵。
“不乾淨的東西?”
夜初鳶面帶疑惑的開口,恰好掩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冷色,“從剛纔到現在,這兒好像沒有添置什麼新東西吧?”
頓了頓,她瞪大眼睛,像是恍然大悟的朝後看去:“啊,說起來……剛剛殿下鋪了張獸皮在椅子上呢,難道第五小姐是在說這個是不乾淨的東西?”
權慕夜瞥了眼夜初鳶,抿了抿嘴脣,將那一絲笑意忍住——
這個小東西,居然敢扯自己的虎皮,來對付第五綠漪?
她是在……依賴自己嗎?
“什——”
綠漪聞言,頓時一驚,她連忙看向權慕夜,急急道:“殿下,我沒有……”
“行了。”
權慕夜冷冷打斷了她,“不用解釋了。”
綠漪被權慕夜打斷,又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嚨裡,有苦說不出——
殿下!你聽我解釋啊!我真的不是在諷刺你啊!
我是在罵那個小浪蹄子!
然而,還沒等她解釋,權慕夜一揮手收起了那張兇戾的獸皮,一腳踹開那黃梨花木椅,坐到原本綠漪爲他準備的椅子上。
“既然連第五小姐都覺得清源獸的獸皮髒,那這被污染的椅子,初九你也別坐了。”
權慕夜冷冷開口,繼而擡手一攬夜初鳶纖細的腰肢,在衆人驚訝的視線中,將她一把抱入懷中!
他神色淡淡,像是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可眼底卻又帶着令人嫉妒的寵溺,看着夜初鳶,冰冷的聲音變得柔和:“你,就坐我懷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