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滄海神色微微一變,隨即冷笑道:“任東桓,少說廢話,你若替陳栩出頭,那我們兩來切磋切磋,正好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手段!”
“欺軟怕硬麼?”任東桓冷笑,“你以爲我和陳栩是軟柿子?那就來吧,我和你,陳栩和季行空。誰輸了,以後見到對方自動行禮,不許流露出絲毫的不恭敬。且無條件答應對方的一件事,如何?”
“好!”厲滄海神色微微一變,不過想起任東桓只是築基五重而已,也無所畏懼,點了點頭。
任東桓和厲滄海轉頭看向了陳栩和季行空!
關鍵在於陳栩,陳栩的實力顯得太弱了,不過陳栩只是略略一思索,便說道:“可以!”
“好!”季行空回答很乾脆,他本意就是教訓陳栩一頓,此刻自然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我來做裁判吧!”這時,一把低沉的聲音響起,一人邁步而出,來到了幾人之中,陳栩擡頭看了一眼,卻是那巫風,他不由一怔。
“我自會秉持最公正的立場。而且,會阻止你們殺死對方,畢竟都是同門!”巫風說道。
“還有我!”又有一人邁步而出,卻是曹鵬,曹鵬和任東桓關係不錯,不過和厲滄海關係也不差。
“好!”
衆人沒有什麼異議,幾名和曹鵬巫風交好的內門子弟立刻開始清場。
在青雲峰,外門弟子間的比武動手並不稀奇,不過因爲動手的任東桓和厲滄海都算是風雲人物,因而引起了圍觀。
消息早已傳開,越來越多的外門弟子從各自的洞府中走出,圍觀這一戰。
任東桓的實力,進龍虎榜前百也是很正常,前五十都是有可能的。不過和排名第九的厲滄海一戰,還是顯得有些勉強,因此衆人議論紛紛,並不怎麼看好任東桓。
“多加小心!”任東桓朝陳栩說了一句,大步邁出,走到了決明谷空地上的一個比武臺上。
陳栩朝着另一個比武臺走去,心裡卻有些感慨,不管怎麼說,任東桓都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本不必爲陳栩如此出頭,現在卻不避險難,與厲滄海一戰!
比武臺上,季行空已經站定,神色倨傲,眼底有興奮的神色,見陳栩上臺,他開口說道:“我若勝了你,也不必你讓出洞府。只要你的赤鷹神通,如何?”
“可以!”事到如今,陳栩也沒什麼可避讓的,說道:“不過如果我勝了呢?”
“這不可能!”季行空冷冷說道:“等你真贏了我再說!”
“好!”陳栩答得很乾脆。
陳栩和季行空這一場的裁判正是巫風,巫風朝陳栩笑了笑,說道:“可以開始了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巫風揮揮手,宣佈開始。
巫風話音一落,季行空的身軀動了起來,似鬼魅一般滑動,在視線之中,他的身影變作一道道黑影。
黑影無所不至,分作十餘道,無從判斷其真正處在哪一處位置。
“厲滄海的雲蹤步,這身法難得一見,季行空挑戰原來的第七十二名何原成功,就是靠的這種步法!”
圍觀的外門弟子中,有人發出了感嘆,身法這種東西,在外門弟子中也是少見的。
陳栩深吸一口氣,抽身後退,萬轉身法同時展開,使得他
的身影飄忽不定。
對季行空這樣的強者,因爲實力差距實在太大,所以,很難力敵!
陳栩的身法變幻不休,很快的,在圍觀者看來,陳栩的身軀變幻作一道青煙,飄逸不定,速度也是快到了極點。
“這是什麼身法,雖然比季行空的雲蹤步差了些,但也是極難得了!”
“看來這陳栩果然也是有幾分本事的呢!”
“你們不知道,這陳栩曾於青江城宗正大會上連勝二十一場!”說這話的是來自青江城的外門子弟,不知出於什麼用意,說道:“他是築基二重的修爲,卻擊殺過築基五重!”
這一番話引起譁然,原來看似尋常的陳栩,卻也有着不可小覷的戰力。
陳栩身形變幻不定,如今他的萬轉身法已經修行到三十一轉,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再加上天狐九變中的一些變化,更是時隱時現。
不過即便如此,陳栩此刻仍是在躲避季行空,同時尋找捕捉到季行空的方法。
“你逃不掉的!”季行空冰冷的聲音響起,傳入了陳栩的耳中。
下一刻,無數靈紋鋪陳而起,覆蓋整個臺上,層層疊疊的靈紋中,一道道冰柱霎時間拔地而起,遍佈全場。
冰柱乍起的剎那,陳栩感覺到周圍全是冰冷的水系真元漂浮,而後冰柱拔地而起,差點將他洞穿。
冰柱變成了最大的阻礙,不過陳栩萬轉身法神妙非常,於冰柱間穿梭着,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法術覆蓋啊!季行空的實力果然非同小可!”不止是那些圍觀者,便是陳栩,也深深感慨起來。
下一刻,一道道銳利的冰錐從所有冰柱上飛射而出,似有生命一般,覆蓋全場,遊走穿梭。
避無可避,這些冰錐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密集如雨。
不過,這不足以傷到陳栩,陳栩身上彈出了骨甲,他速度不停,冰錐射在骨甲上發出叮叮咚咚的撞擊聲,只是稍阻了一下他的身法。
不過這稍縱即逝的時機,卻被季行空牢牢抓住,在冰柱之間,季行空的一道道身影隱現不定,出現在了陳栩的四面八方。
“叮…….”冰寒劍意乍起,夾雜在冰錐之中,無影無形,讓人無從防備。
陳栩身軀一凝,眼底閃過無雙劍意。
巨吾重劍轟然而出,劍勢累積重疊,如江河,如風暴,席捲一切。
“轟……”冰柱轟然炸碎,劍勢之中攜熾烈的溫度,所有寒氣一齊被驅逐,陳栩身軀一定,連續後退了六七步,嘴角噙血。
而季行空的身影也是再次出現,身上衣衫破碎了相當一部分,露出古銅色的肌膚。
這一次面對面的對轟,二人都沒討到好,不過相對而言,還是陳栩吃的虧要大得多,畢竟,他只是築基二重,實力的差距很明顯。
“想不到你可以傷到我!”季行空說道:“倒真是沒有讓我失望呢,不過,這只是開始,你準備好了麼?”
陳栩沒有迴應,心裡在震撼,他有骨甲,有巨吾重劍,還有破軍劍勢,這些都沒能造成多大的效果,由此可知季行空實力的可怕。
這季行空還只是龍虎榜第七十二,那七十二之前呢?該是什麼程度?
深吸一口氣,陳栩戰意不減,手執重吾劍再次暴起。
身軀隱沒於虛空,完全無軌跡可循,看得季行空眼神一縮。
下一刻,陳栩陡然出現在季行空的身側,巨吾重劍橫斬而出。
“叮……”季行空身軀微微一折,手中寶器級的飛
劍順着巨吾重劍的劍鋒劃過,陳栩這一劍雖然突兀,卻沒能傷到季行空。
只不過在季行空的臉上,出現了無比凝重的神色。
“當…….”古鐘乍現,當空朝季行空罩下。
“破銅爛鐵而已!”季行空身軀撲出,向上刺出無數道劍光,激得古鐘轟然震響不休,懸在虛空中落不下來。
下一刻,季行空的身影自古鐘之下脫離而出,朝陳栩撲來。
真元的差距無法彌補,陳栩神色未變,忽而手捏一訣,低聲道:“起!”
霎時間,浩瀚靈紋化作三道光柱而起,疾撲而至的季行空就像是自己湊上去的一樣,被光柱裹在了裡頭,無數靈紋反覆閃爍不休,形成一個牢籠。
在牢籠之中,季行空身軀漂浮着,保持着向前撲出的姿態,但卻一動也不動,無比的古怪。
“這是什麼?”
“天啊,我看到什麼了?季行空被束縛住了?”
季行空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低着頭看去,只見他身軀下的地面上,三個巴掌大的玉盤靜靜地躺着,而所有的光柱和靈紋,皆來自於這三個陣盤。
“這是大師級的陣法?”季行空嘶着聲,問了一句。
陳栩這時已收起巨吾重劍,手執赤離劍,靜靜邁步,一劍刺出,毫無窒礙地穿過虛空中浮動的靈紋,劍鋒懸在了季行空的咽喉處。
劍鋒再往前一分,便會刺入季行空的咽喉中,季行空的神色變得無比地難看。
“可以了。陳栩勝!”巫風大步走近,說了一句後朝季行空問道:“你同意麼?”
季行空臉色難看到極點,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願賭服輸,雖然陳栩勝他憑的不是真實的實力,但原本雙方實力的差距就大,最後陳栩以陣盤一舉定乾坤,也讓人無話可說。
巫風轉頭看向陳栩,陳栩點了點頭,手拈法訣,三枚陣盤光芒黯淡下來,最後所有的靈紋消失後,季行空恢復了自由,陳栩收起了三枚陣盤。
看着陳栩,季行空臉上覆雜。
“想不到陳栩還有這樣的手段,這樣的陣盤,簡直是匪夷所思,連季行空都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是啊,這陣盤,大師級的手筆啊。我要能擁有一塊就好了,這陳栩是不是出自哪個頂尖世家,居然有這樣的防身陣盤!”
“太讓人驚訝的,居然被逆轉了!”
…….
圍觀者議論紛紛,對於這最後的結果很難置信。
就算是憑着三枚陣盤,陳栩今年擠進內門弟子的行列也完全不是問題。
季行空聽着周圍的議論,臉色越發沉了下去,一轉身就走,朝着厲滄海那邊而去,此刻厲滄海和任東桓的決鬥還在進行,場面無比的火爆。
“季師兄,你忘了東西了!”陳栩面色淡然,開口說道。
“你想要什麼?”季行空身軀一窒,回頭冷然問道。
“你所修煉的功法!”陳栩也沒什麼考慮,就說道。
季行空所修的是冰系功法,陳栩正好需要用來輔助五方帝龍訣,現在他五系靈根,尚有金水兩系未完滿。
狠狠瞪了陳栩一眼,季行空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枚玉簡,丟了過來,說道:“我所修是寒水真訣,有些殘缺之處,恕我無法補全!”
接過玉簡,陳栩神識一探入,半晌後露出驚訝的表情來,這寒水真訣極是奇特不凡,乃是至少可以修煉到凝脈期的功法。
季行空臉上肌肉微微抽搐着,轉身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