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這傢伙的模樣,心裡有點發慌。誰能想的到在這鬼地方,居然遇到這樣嚇人的東西。不過經過半天的辨認,我最終確定了,眼前這是個人。
可是那人雖然盯着我和洪爺看,但是我觀察了半天,這傢伙的眼神聚焦點不對啊,換句話說,他不是在看我和洪爺。
“洪爺,咋辦?”
“他孃的,這人好像有點不對勁啊,你看那眼睛。”洪爺也注意到這人的眼睛了。
“他好像在看着我們的背後。”我和洪爺說。
不過我和洪爺被他這麼一‘弄’,倒也不敢輕舉妄動了,三個人就這樣僵持着。可是過了半天,這傢伙居然保持這個表情沒了動靜。
“尼瑪,這人不是死了吧?”
“活着呢,你看,還有呼吸。”洪爺一指那個人,我看到他的肚子和‘胸’脯還在起伏動彈。
“馬勒戈壁的,你是個什麼東西?到底!”我被‘弄’的心裡發‘毛’,走上前去退了那人一把。洪爺看到我的動作,想要拉住我,卻被我甩開了。
“你別管,我看看這什麼個啥玩意兒。”我嘴上說着,手已經托住了那個人的肩膀。
“嘿嘿!”
哪知道我的手剛一接觸那人,那人一直沒有動彈的眼珠子居然咕嚕嚕的轉動了起來,翻出了兩個嚇人的白眼睛仁子,對着我嘿嘿一笑,脖子就和機器一樣,咔吧咔吧的扭動起來,直直的盯着我。
“我的媽呀。”我嚇的手猛然縮了回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麼事情吧?”洪爺沒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的變化,連忙把我扶了起來。
“他孃的,嚇死我了。”我拍着‘胸’脯說。
“這人有點不對勁兒,好像是個傻子啊。”
“傻子?”我不明白洪爺的意思,他怎麼就知道人家是個傻子呢。
“你看那眼睛,全是渾濁,一點兒靈動都沒有了,神智不清啊。”洪爺嘆了口氣。
我這一看,發現果然和洪爺說的一模一樣,這人的眼睛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樣,這仔細一大量我還真的看出來了。當時在我們村子裡邊的時候,有個傻子,叫七寶,那人天天流着口水傻不拉幾的,眼神和我們眼前這人一模一樣。
“這地方怎麼會出現一個傻子哩?”我怎麼也想不通。
“是啊,一個傻子怎麼進來的這裡,而且看樣子,當時我看見的那個黑影就是他。”洪爺點了點頭。
“那你說着密室是不是他打開的?”
“嘿嘿,嘿嘿……”這人在剛纔嚇了我一跳之後,再次陷入了癡呆,可是當我一說到密室的時候,這人居然再次對着我嘿嘿的笑了起來。
我看了洪爺一眼,“他好像對密室有反應。”
“你打開的密室嗎?”我問那個傻子。
“嘿嘿……嘿嘿……”那傻子不斷的笑着,頭髮來回的擺動着,似乎在點頭,又似乎在搖頭。我實在是沒辦法判定了。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我只能換個問題接着問。
“啊啊啊啊!……狐娘娘,狐娘娘……”
可是當我問了這個問題的時候,那傻子發狂了,面目猙獰,‘亂’發狂舞,神情兇戾的對着我咆哮,嘴裡邊還唸叨着什麼狐娘娘。
“這……”這下我陷入了沉思,看來這傻子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對一些事情還是能夠‘激’發起他的刺‘激’反應的。
不過他剛纔說狐娘娘的時候,我腦子裡邊一個片段閃過,我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稱呼來着。
“洪爺,你記不記得,哪裡有人叫狐娘娘?我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呢?”往後退了退,怕那個發狂的傢伙給我來一下子,順便問洪爺。
“狐娘娘,讓我想想啊。”洪爺皺起了眉頭。“對了,是那個領着我們來的年輕人呢,‘奶’牛娃!”洪爺突然一拍大‘腿’。
“什麼,‘奶’牛娃?這……”洪爺一提‘奶’牛娃,我想起了那會兒在走廊裡邊撿到的那件衣服,裡邊還裝着洪爺給的錢,但是衣服上邊全是屍氣。
“這人不會是‘奶’牛娃吧?”我有點不太確定的問洪爺,眼前這個人頭髮長的很,把臉都遮擋了,看不真切。
要單單從頭髮上來判斷的話,絕對不是同一個人,但是我想到了在酒池中找到的妖屍,那頭髮也是突然變長的,現在在這裡,是一切皆有可能。
“不是,不是同一個人,那‘奶’牛娃身體比這個胖,而且整個人似乎比‘奶’牛娃還高點。再說了,當時從那件衣服上我們能夠判斷,‘奶’牛娃可能死了。可眼前這個人明顯是個大活人。”洪爺給我分析着。可是我看他的‘挺’糾結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估計也納悶着呢。
“那不是‘奶’牛娃的話這是誰了?”看着眼前這個傢伙我心裡邊打鼓。
“這…….”洪爺爲難的說,可是隨即一拍腦袋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睛亮了起來。
“老弟,你還記不記得了?在石頭村的時候,當時咱打聽到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我不明白的問。
“當時那幾個盜墓的愣頭青不是死光了一大片嗎?可是還有個人逃回來了啊,這個人東山見過,後來說是發瘋了,夜裡跑出村子就消失不見了,再也沒有出現過,你說會不會是這個人?”洪爺指了指眼前在的這個。
我說這個說不定,要是按照常理來推斷的話,一個傻子怎麼能夠從那麼遠的地方跑到這裡來,而且能夠打開密室的‘門’,這就詭異的很了。不過眼下我也不好推斷,只好和洪爺這麼說了。
“洪爺,你師弟見過他啊,咱把他‘弄’出去,讓你師弟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突然想到這茬。
“好主意,可是怎麼‘弄’出去呢?”洪爺看了一眼那依舊在發呆的傢伙,犯愁了。
我說別急讓我試試看。我慢慢地對這個傻子走過去,我是在怕我萬一動作大了,‘弄’的他過‘激’反應了,那就不好收拾了。
“你知道狐娘娘在哪嗎?”我試着和那個傻子溝通。
原本一直傻呆呆的傻子,聽到我說狐娘娘,突然擡起頭來看着我,那眼睛珠子盯的我心裡邊發‘毛’。
“狐娘娘,狐娘娘……”我原本以爲這個傻子會給我什麼有效的信息,但是沒想到他開口是開口了,可是卻是來回的唸叨着這句話。
我就納悶了,這狐娘娘到底是個什麼呢?讓這傻子念念不忘。如果說和我夢裡的狐‘女’子是同一個人的話,我倒是真的想見見了。
不過現在的情況不是見不見的問題,而是我們能不能見到,這纔是最糾結的。本來經歷過了兩個密室了,到了這第三個密室,好不容易說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但是密室已經被別人打開了,而且最可能的始作俑者還是我眼前這個傻子,偏偏這個傻子還和你溝通不成。
我的個親孃啊,我有種發狂的衝動。
“其他人哪裡去了?”我試着這麼問,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這樣做對不對,但是沒有別的辦法。
“死光了,全死了,死了!”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我這句話剛出口,那傻子就有了動靜,而且神情特別的‘激’動,好像想到了什麼特別恐怖的事情,緊緊的抱着肩膀,眼睛瞳孔在放大,麪皮都有點扭曲了。
“別‘激’動,沒事的,沒事的,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一看這樣子傻眼了,不過明顯有戲。只好走過去,試着拍了拍那個傻子的肩膀,安撫他的情緒。
其實別看眼前這個人是個大人,但是當他的神智不清晰的時候,只能憑藉着本能行事,完全就是個小孩子的模樣。
我這麼做果然有效果,那個傻子的情緒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誰死了?”我輕聲問他。
“二牛,三娃子,黑子,劉大旗,鞭五……”在我的引導下,那傻子慢慢的說着,一個又一個名字從他的嘴裡邊說了出來,他幾乎是無意識的在說。
我看了洪爺一眼,眼下的情形,根本不用去問東山了,眼前這個人就是那個活下來的人,只不過後來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發瘋了,變成了現在這模樣。
“他說的這幾個人,應該是當時一起盜墓的死了的那幾個人,聽名字就知道了。”我對洪爺說。
“可是那幾個人是怎麼死的呢?”
“這就不知道了,傳是被碧眼青狐‘弄’死的,我看沒這麼簡單,不然的話爲什麼就這一個人活了下來,而且往這裡邊跑。”
聽我說道往這裡邊跑,洪爺就問,“你說這人到底是怎麼來的這裡呢?”
這個問題不是第一次問了,可是這次讓我有了新的思考。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這人當時是逃了出去了。而且是相隔了一段時間才發的瘋,這就有點說不通了。再有,這人既然是當時盜墓的幾個人之一,那麼他瘋了之後,要是腦子裡邊有什麼執念的話,來了這裡,他要去的應該也是他們自己挖出來的那個盜‘洞’啊,怎麼會出現在這個考古隊挖出的‘洞’裡邊呢?
這中間到底有多少事情是我們所不知道的,讓這傻子往這裡跑的執念是什麼呢?
我感覺腦子越來越‘迷’糊,實在是有點頭疼。
我今天算是完全的失敗了,居然和一個傻子‘交’流了這久,還給自己折騰的夠嗆。